第二十一章 搬家
在搬家的石寨的意外客人
九月之后,上海的天气很快便凉爽起来,空间中也渐渐进入了冬季,到十一月中旬,一天清早,空中飘下了细细的雪花,落在地面上,将地面覆盖了一层白色。
练彩师这一个礼拜日休息在家,因为第二天不需要上班,所以清晨便不必那样早起床,没有时间的约束,周六的晚上,练彩师便如同每个周末一样,睡在了空间之中,不需要听外面的更鼓声了。
这一个早上,练彩师一直睡到尽兴才起床,其实也不是很晚,毕竟生物钟已经训练成了,望着外面的天色,练彩师估计现在不过六点多。
上过厕所,洗净了手,早餐时间到,早饭依然是藏在柴灰之中,练彩师扒开了那厚厚的草木灰,从里面取出了玉米和鸡蛋,经过一夜时间,都已经烤熟了,练彩师从石台板的另一端拿过盐罐,放在一边,一时却并不忙吃饭,而是往里面添了几根柴,然后拿过一根竹筒,往一块木炭上一吹,随着炭灰飞散,一点微弱的火星也出现了,不多时便点燃了木柴,一道火光在房屋之中亮起来。
见火烧了起来,练彩师愈发安闲,把吹火筒往旁边一搁,便抄着两只手,欣赏着那篝火,真是好主意,直接吹火,都省了火柴,虽然备有火石火镰,不过练彩师如今越来越感到,像是这样吹出来的火着实便利。
说到吹火,也是和杨宣娇学来,杨宣娇当初说过:“谁耐烦每次都要点火?把柴灰里的炭扒出来,用吹火筒一吹,就着了。”
当时听她说得简单,练彩师到后来自己一试,也得有技巧,起初吹得柴灰四处飘,那火也没烧起来,白白弄了满头满脸的灰,最后只得还是用打火石,烧了水还得赶快洗头,于是练彩师便感叹:“别看只是生活中一点点事情,也得经过练习才行。”
当初自己学着用火石火镰点火,就很费了一番周折,如今又要学吹火,不过练彩师倒是也不觉得烦,算是进阶版吧,吹火确实省事,都不用弯腰了,好像一个大号的水烟袋,往里面一吹就好。
尝试摸索了一段时间,练彩师终于掌握了诀窍,几下就可以把火吹起来,而且只飘起一点点灰,马上就落了下去,不会飞腾得房屋之内四处都是,虽然是青石板的床铺,总是要擦灰也有些麻烦。
从那以后,练彩师每天早上出门之前,用厚厚的柴灰将残余的炭火盖住,晚上回到家中,扒开柴灰,往里面一吹,不多时火就又燃了起来,要睡觉的时候再好像早上那样,如法炮制,这就是保存火种啊,什么时候需要用火,就可以随时生火,自从熟练掌握了这种技术,练彩师再不用打火石,甚至觉得火柴打火机也都可以省了。
有时候比较闲,练彩师抱着膝盖,悠然地坐在石铺上,望着篝火想着,这个技术可以从环保角度挖掘另外一层意义,就是特别节约资源,打火机要用汽油,火柴也要用到磷,但是看看自己的吹火,什么都不用,就只需要一根竹筒,一堆炭灰,都是可再生资源,低碳环保啊on_no
悠然遐思了片刻,练彩师便开始吃早饭,先抓着那一根玉米使劲地啃,然后将蛋壳敲破,剥鸡蛋,用一个小勺子舀了一点点盐,洒在鸡蛋上,接着一张口就咬掉半个,嚼了几下咽下去,练彩师寻觅水杯,要喝水,有点噎。
借着火光,练彩师举目看着石屋之内,经过一年多的打理,这里已经很像样子了,当初在石寨内几百座房屋之中,自己精心挑选了这一间,基本完整,只是需要加装门窗,原本的雕花铁皮窗之内,加了一层木窗,简单的窗格,糊了一层油纸,当初为了安这两扇窗户,可是费了自己不少的精神,要学习装修啊,到自己知道了该怎样安窗户,便也掌握了安门的技巧。
练彩师选择的这幢房屋,在整个寨子里,是比较讲究的一幢,石寨之中的房屋,面积相差不是很大,格局也大致类似,只是工艺难免有些区分,这几间房的做工显然更加精细一些,最外层有一层很坚固的铁皮窗,从内部可以闩上,显然是为了抵御外界风险,如果有人攻击,关闭铁皮窗,就可以抵挡,纸窗实在太脆弱,练彩师选定了这里之后,给铁皮窗刷了一层墨绿的油漆,避免继续氧化锈蚀。
整幢房屋都格外坚固,屋顶的青石瓦片多数还留存着,练彩师从别处找来完好的瓦片,填补了缺失,杜绝了屋顶漏水的隐患,加装了房门之后,这便是一间完整的房屋,从此,就是练彩师在空间中的住处。
房屋中那些糟烂的木家具,练彩师都已经清理掉,不能再用的那些器皿,也都堆到了不远处另一幢房子中,这边一共四个房间,多数空空荡荡,练彩师日常只是在这一间最宽敞的房间起居,因此这里的物品便是最多的,新旧掺杂。
选择这一个房间作为主要居室,是有很多理由的,简直是一个多功能空间,中间有生火的地方,可以用作厨房,四面环绕石台板,便可以放置物品,在石板上放一个小桌,就是餐厅,铺上被褥,就是床铺,石台面虽然不是很宽阔,但差不多一米二的宽度,作单人床是足够的,自己睡觉比较安稳,一般不会翻落到下面炭灰中间去,简直是一个房间就可以满足绝大部分需求,只有厕所确实是需要另外开辟,实在不好兼容。
到了这个时候,太阳在远方的群山之中升了起来,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入房间之中。
穿越之后,练彩师生动体验了什么叫做“天蒙蒙亮”,就是这个样子啊,清晨的阳光经过纸窗的过滤,变得格外朦胧,透进屋子之中,好像一团浮动的梦,让人胸中生起一种诗意,这人世中飘浮的梦幻啊,总有些迷迷蒙蒙,看不清楚。
练彩师不是不想使用玻璃窗,奈何是没有,在南京的时候,少有见到玻璃,杨宣娇的府上倒是有玻璃碗、玻璃镜子,可是那都不是自己能够盼望的;来到上海之后,她在各处洋行都问过了,没有平板玻璃,玻璃制品自然也是有的,然而太贵,一直到现在,玻璃制品都还是奢侈品,没有普及的玻璃窗,因此练彩师只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依然是使用纸窗,春夏秋三季,她是可以打开窗子放进阳光,石屋在南面墙上开了宽敞的窗洞,然而如今是冬天,颇有些冷,练彩师便只能将窗子关得严严的,到中午的时候再打开窗户透气透光。
不过好在有篝火。
练彩师的目光又扫过对面台板上摆放的碗碟调味罐,还是有些散乱,虽然为了居室区域划分,都摆在了那一边,可是看着总觉得混杂,要定制一个小木柜,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去,就会显得整齐许多,另外也可以搬一个小书柜进来,房间就又多了一个“书房”的功能。
在心里规划了一番,房屋的装修布置啊,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过此时不能继续想下去,要赶快洗衣服,难得一个周日,要处理许多累积的事务。
练彩师洗过了衣服,便提了一只木桶走出屋子,向石寨外面走去,要去挖河蚌,经过两周时间,储存的河蚌都已经吃完了,到这时就需要补充。
到如今,河蚌已经成为了练彩师的主要肉食,或许是因为空间中长久没有人居住,河蚌大量繁殖,河边有许多河蚌,练彩师每次过去,总要采收三四十只,作为半个月的动物蛋白储备,在住处的一个空屋之中,放了一个大坛子,原来可能是酒坛,练彩师将它用作了养河蚌的容器,在坛子底铺了河沙,水面上漂了一些水藻,每次采来鲜活的河蚌,会放七八只进去,暂时先养着,足够两三天的新鲜食材,其余的河蚌,吐净了泥沙之后,练彩师会用烟把它们熏干,做成河蚌干。
到了要烟熏河蚌的时候,练彩师才想明白另一个金属架的作用,高高的,很宽大,上面一层铁条,如同竹签一般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