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欢
男主是无家可归奄奄一息被女主捡回内阁的,为了混口饭吃在她手底下勤勤恳恳干了三年活包括打杂收集情报整理账册文书等等,直到某日执行任务时女主突然反叛,孤身出逃。
男主入阁那年十九岁,为人稳重正直,不苟言笑,有点偏执一根筋,是那种一看世界观就坚不可摧的人。
十分守规矩,坏消息是守的是自己认定的规矩。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会喜欢上女主,但就是不知不觉地没法把目光移开了。在她突然不告而别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动了心。
但很残酷,女主是无情的卧底。
她为人开朗自在,松弛有度,与所有人都能聊得来,搞的没人怀疑她。
她自称二十五岁,唯一的爱好是喝小酒。她不仅武功高强办事得力,而且相貌妍丽,脸上常常挂着好看的笑容,外表是那种你很难想象她有什么长远追求的人。
她叛逃后有北斗的人说:“其实更应该小心那些看起来行事没有目的的人。因为也许不是没有,而且被隐藏起来了。”
背叛前她是内阁最出色的武手,三人行创始成员之一,执行任务三年之久,从未失手。更未暴露卧底身份。
内阁是天子直属的密探机构,结构简单,下设行武坐文两部,行主外坐主内。
行部多武手,坐部多文手。
行部坐部各有一个高层领导组织,行部称“三人行”,其实不止三人,只是因为创始人有三位,而女主在时共有八位。坐部固定有七位,称“北斗”。
三人行,坐北斗,共治内阁。
男主是行部的文手,主要工作是解密,女主是他搭档的武手,两人常一起出任务。女主负责抓人下毒纵火传密文回阁,然后男主解密。
有时候密文会比较特殊,例如密面是一座桥一条河、一棵树一种天象、甚至是某人某日的特定行为,情况多变,所以需要女主带男主一起出任务。
颜成落是在一个下得天昏地暗的雷雨天里被捡回来的。
当时他只有十九岁,刚刚结束为母亲守的三年丧期,离家百里远来此地投靠表亲,结果到了奉城才得知表亲在半年前就失去了联络。
他无处落脚,用尽了盘缠,饿着肚子出去替人抄书回来结果下了大雨,他自然没伞,让雨一浇,人就倒在了街头。
第二天两眼一睁,到了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上,推门进来一个美艳飒爽的女子,一身朱粉,腰间佩刀,含笑看着他:“醒啦?后厨现在备了桃粥,吃吗?”
这位就是后来他的搭档,也是他的上司之一,内阁三人行排行顺位第三,伍幸。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困处?需要帮忙吗?”她笑意盈盈托着头,坐在他床边看他吃粥。
颜成落垂着眼,问她:“你……真可帮我?”
伍幸笑眯眯点头。
“能否……能否替我寻一家人?”
那时也是走投无路,脑袋太过昏昏沉沉,手里的热粥太过香甜,他才会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求助。
颜成落抿抿唇,认真补上一句:“事成之前……晚生必鼎力相助!姑娘若有其他要求……也可尽管提……”最后一句没什么底气,因为他也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女子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悠悠道:“寻人吗?不难。”她上下打量他,“但是……我凭什么帮你?”
半晌她哈哈大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帮你可以,但我不是闲人,我很忙的。”
“事成之前……你就来我手底下干活吧。薪水照付,还包宿,怎么样?”
他没忍住亮了双眼,但还是下意识问了问:“……请问姑娘在何处谋事?”
她笑眯眯说了两个字:“内,阁。”
后来颜成落成为了内阁坐部正式成员,专门负责解密。解决了温饱问题,他就开始思考一些有的没的。
他问伍幸为什么这么随便就把他骗了进来,得到了她十分随便的回答:“当然是北斗的决定啦……”
她说:“救回你之前,我们就把你的底细全查清楚了。”
她又说:“你师承涟州无言生,精通密文,北斗的人早盯上你了。你猜猜为什么你一路至此都没遇上什么变故?”
他皱了皱眉,当时接受入阁培训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被调查过,但没想到阁里查的这么细,而且动手这么早。
无所谓了,他能确定自己在奉城的亲戚失联不是内阁做的手脚就行。
颜成落从来没想过她会叛变。
他听说过她在内阁打工了三年,每次任务都完成得无可挑剔,爱调笑,爱喝酒,一杆长枪使得游如灵蛇,总是一身青衣,笑起来很好看。
她走的时候内阁刚刚经历胡纤之乱,十分缺人,说实话他就不记得内阁人手什么时候充裕过,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胡纤不仅杀光了他们一整个据点的人员,还窃取了他们大半的人员名单,整个内阁岌岌可危。
内阁花了三个月查阁中是否有卧底,第一个就从三人行开始查起,没一个人有问题,当然包括伍幸。
于是她就被派去追杀胡纤了。那天她仍然穿得很素雅,把那杆她叫做乱清的长枪背在身后,提着酒葫芦像往常一样来向他告别。
她在书房找到他,笑着靠在门边和他说话:“小落,我又有任务了哦。”
这并不新奇,颜成落没有给她过多的关注,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慢走。”然后又继续解他的密文。
伍幸没有动,而是靠在那边靠了很久。
久到他奇怪地又看了她一眼,于是她走过来,把一块玉放在他桌上。
青色的玉,形状不规则,看起来很普通,只有一个指节大,用红绳系成了一个手链。
颜成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她轻松地笑笑:“这我带了很久的,放你这。”
他放下笔,正视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感觉此去可能很危险,让你帮我保管一下。”伍幸摸摸鼻子,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你不收下我就不回来了哦。”
颜成落皱起眉头:“伍幸,不要开玩笑。”
她笑了:“怎么会?帮我个小忙嘛,小落落?”
他沉默了,然后抓着手链迟疑了一下,问她:
“为什么是我?”
伍幸已经转身走了,背对着他摇摇手,声音远去了:“你是我的搭档啊。不要弄丢了,我会回来拿的哦。”
然后她就失踪了半年,直到有阁员回禀说漆州据点的主事被暗杀,有人看到凶手着青衣,使一杆长枪,还提着个酒葫芦。
颜成落首当其冲被抓起来审问,理由是他是伍幸叛逃前在阁中最亲近的人。然后审了三天三夜没有结果,他又被送了出去,大病了七天。
烧到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摸到了枕下的一丝冰凉——是伍幸给他的玉。
再醒来的时候,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玉,已经被捂得发烫。
颜成落死死盯着手心的玉,他想起伍幸把一碗桃粥递给他,笑着问他需要帮忙吗;想起他们第一次搭档出任务忘记带伞,她把他拦腰抱到桥下避雨;他又想起有次她出任务受了重伤,他开门时,她满身血腥与酒气地倒在他怀里。
他想了很多,可是没有想明白。
这半年他一直在找她,去过很多据点。他也在逐渐习惯一个人出任务,出门总会带着伞,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