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最后一卷
第九卷
i在auc823年二月份,我在西西里岛西北部的潘诺姆斯的旅馆里,等待着终会寄到的,来自卡伊乌斯的信。
当我终于收到了卡伊乌斯的信之后,没有多少犹豫,我就决定不告诉任何一个人,我要独自乘商船回到赫库兰尼姆。我计划搭乘下一趟途歇在潘诺姆斯的货船前往那不勒斯海域。为此我每日都来到港口守候。
我的四位仆人克利奥帕特和尤利阿塔、普布里娅和伊塔。我将他们从西西里岛东南侧的卡塔尼亚带到西西里岛西北侧的潘诺姆斯然后又独自离开。但是他们仍对我说对我保有十分的感激。我的四位仆人比我要更负责任地维护我们之间的主仆关系。
我留下来了所有的钱币给他们。予以普布里娅和伊塔释放。至少在远离意大利大陆的潘诺姆斯这里,这里的人们不看重查证溯源的程序。至少这里的人们都认同了普布里娅和伊塔被释放成为了自由人。从此以后,像我在外所做的那样,如果有足够的钱在身上,那么就可以用钱币来时刻证明他们的自由身份。
我希望他们能够将钱凑在一起租一间店铺营生,但是我到最后也没有对他们实际地说出任何的建议。
我每日来到港口守候,在我离开帕诺姆斯之前,我的四位仆人都没有离开潘诺姆斯。
尽管我终止了我们之间的主仆关系,但是他们在最后仍延续着过去的习惯,我的身旁总有人陪伴着。
当我终于等到了一艘船的那一天,普布里娅和克利奥帕特和尤利阿塔叁人都在我的身边。
我背着我准备好的行囊登船,行囊看起来很大但是很轻,里面有一个轻型的大木箱,里面装着我已经写上字卷好的卷轴,还有一簇红色的珊瑚。
那些没写上字的莎草纸我都留下来给我的四位仆人。
我在晃荡的高处和不动的低处的他们挥手告别,与此同时没有想出有能促成我们再一次见面的地点。
这艘船不仅是到达那不勒斯海域,它正正好会在赫库兰尼姆停留。
赫库兰尼姆,我踏上这里的土地时,像是我没离开过。
我走进城镇,没有走东西大道,走的是北部闭市的集市街道。
向西一直走,从城镇的东段走到了西段,然后我就看清了流淌的河。
河对岸,是宫殿。
宫殿入口本来一定有护卫持着长枪把守。从庭院走到住宅大门会看到十几人的他们。
但是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我走进去没有照面到任何的人。而住宅的大门又是轻易可以打开的。
进入宫殿之中,环境仍是熟悉的大理石地板和内饰。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奴隶在宽敞没有遮掩的大厅里可以被看到。走进中庭仍是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环境的一切是原样,并和原样一样整洁。但奇怪这里没有多人生活的痕迹。
我没有先去游荡和查实。我正背着行囊,而置放他们的地方应该是图书馆。所以我沿着旋转楼梯下去到图书馆。
我踏下一半的时候,我听到卡伊乌斯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不要下来。我想要一个人。无需侍奉。”
我停下了脚步,卡伊乌斯不想要任何仆人靠近他,所以在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后会远远出声制止。
但我随即想到这是他对其他仆人说的,不是对茱莉亚说的。
所以我又继续下台阶,但是尽量放小了声音,他仍能听得见,但没有刚刚的突兀。
我沿着楼梯下去,走过廊道里的壁画,走进有天台日光但也有油灯火光的图书馆里。
一开始我看不见卡伊乌斯,一开始他被书架挡着。然后我走近他的位置,看到他撑在桌子上正在写东西。油灯摆在他身旁空的书架隔间上一盏,摆在他面前一盏。
我走近,他也没有抬头。他的笔不停止,整个桌子上都是摊开的莎草纸,有几张上可以看到满满的字。
我停在他的桌子前一步以外,放到地上我的背包。等待着他抬头和我见面。
卡伊乌斯停笔在他写完下一个长长的完整的句子后。
“什么事?”
当他抬头看向我,我想他是屏住了呼吸。然后他和我拥抱在一起,像是延续昨天有过的熟稔拥抱。
卡伊乌斯身上有厚重的玫瑰的香水味,有别于我记忆里玫瑰净泡水的清淡气味。
我询问他这是如何做出的香水,他告诉我这是使用了印度的玫瑰香膏做出来的香水。
我枕在卡伊乌斯肩膀垂头看向桌子上摊开的纸,我仔细辨认下,那些写满字的是我过去寄给卡伊乌斯的信件。卡伊乌斯执笔所写,是在抄写我寄给他的信件。
———
ii有一些事和我回来前设想的不同。比如说卡伊乌斯看起来并不算不健康。
我将盖乌斯主人寄信给我的事分享给他。讲述了我为什么突然知道了他生病了。
我询问身体是如何好转的,卡伊乌斯也说不清楚,他在回来到赫库兰尼姆休养之后没有再去寻医,只是按盖乌斯所说使用过去的阿斯克勒皮亚德斯流传下来的疗法听很多音乐、泡澡、按摩,回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在罗马城内的心情烦躁,而等到我的信寄到之后他就逐渐地不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
还有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是卡伊乌斯的宫殿里仆人的减少
那些门口的护卫按照卡伊所说是在二楼参与修缮由最近的地震破坏掉的露台。
而那些本来该去修缮房屋的奴隶,卡伊乌斯不想向我多加解释,只说自己在一开始情绪不稳定时把他们全部释放掉了。
我惊讶道:真是全部吗?
卡伊乌斯解释说全部释放之后又买来了些负责做饭的奴隶和照看他起居的奴隶。现在宫殿里有的奴隶一共有六位,全部是我没见过的面孔。
这是让我最吃惊的事,因为这座宫殿本来是靠一百多位仆人维持的。
卡伊乌斯接着因为我在西西里岛的四位仆人没有和我一起回到赫库兰尼姆来而遗憾地说道:
“只是跟着信念他们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他们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像好奇西西里岛的景色一样对他们感到好奇。”
“就算这里只有新面孔的奴隶,但是城里的居民还有宫殿里的护卫都知道我本来就是奴隶。这也会在他们面前暴露我本来就并不是自由人的身份的。”
“也许他们也觉得有茱莉亚这样一个好主人的难得要比奴隶假装成自由人的违背法律更加值得关注和重视呢?”
“但是我在走时将他们都释放了,这不是比任何人做他们的主人更加让他们感到开心吗?”
然后卡伊乌斯就收了声,暂停住了继续讨论他素未谋面的仆人们的事。
卡伊乌斯像我展示了一些货物,一些金手环由他不顾数量地套在我的手上,他拿着紫色的丝绸长巾在我的身上比划着。
“这些本来是要屯在这里等不知道多久,没有想到你能够现在就回来。明天我就请裁缝来给你做衣服怎么样?”
卡伊乌斯在我和丝绸之间来回转移目光。
他攥紧了丝绸的一角。盯着丝绸飘荡的样子,问我道:
“茱莉亚这次回来会待很久吗?你应该放心,我不会阻挠你继续外出。”
出乎我意料的第叁件事就是卡伊乌斯的变化。这叁年里我不断收着他的信件,远距离了解他经历着的事,尽管他在后来的信中对我有所隐瞒和说谎,但是只凭那些真实的文字,我能感受到卡伊乌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