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
她唇间留余的女孩湿液被交换，她品尝到女孩唇舌的清新甜蜜。曲惊意脑子发烫地深吻着女孩，她舌尖吮裹着女孩的，手指插入女孩的发丝里，捧着女孩的后脑勺，而另一手抚在女孩脖颈、脸颊、热嫩耳垂，与别枝深深缠吻。
一直到女孩偏首后仰，她吻空一下，复又追住，箍住女孩，张唇再度覆上。别枝没办法，只能手指颤颤抵她肩处，咿呜不清，眼角又逼下了泪，无助推拒……
及至吮到女孩泪滴，她忽然清明！
曲惊意把唇偏开，女孩终于获得氧气。别枝睫毛湿着，张着唇，促促地喘。她轻轻地碰抵女孩鼻尖，阖着眼皮，喉咙咽了下，她也极缓地喘息，炙烫湿润的呼吸盈入两人的眼睛，与睫毛上。
她抚在女孩脑后的手指温柔移摩，安慰……
……
为别枝清理干净，把床上那套被单换下，重换了一套干净柔绵的，曲惊意抱回女孩重新在床间躺下。
卧室房间归于安静，不知屋外的雪还有没有下着，曲惊意默默看过窗帘深隔的飘窗，她眼光朝下，温而轻地凝注女孩偏低脸颊，别枝眼睑下的睫毛浅影很轻慢地眨着。
许久许久，“枝枝……”
听到女人轻声，别枝抬眼。
“我们是什么关系？”曲惊意眼光很慢柔地凝住她，言声轻问道。
别枝看了看她，女孩放在被边的手指慢抬起，碰她的唇瓣，揉弄她唇珠，她依然同女孩相视。
别枝指尖勾划着，显出一抹浅淡的笑，她看着女人眼睛，声线清盈：“……情人，床伴？”
“你这样想？”曲惊意轻地笑了一笑。
女孩沉默看她。稍时，别枝移下手指，把身体转过。
看着女孩背朝她清瘦的背颈，她偏过脸颊，看卧室顶灯明暖光线，她眨一眨睫毛，暖光淌入她眼眸，她凝视许久，最后，她阖一下乏酸的眼睛。
房间仍未关灯，她侧过身，转而安静注视她右旁女孩。别枝蜷着身子，白嫩的后颈乌软发丝裹入了睡衣领内。她欲抬指，为女孩捋出，而指尖微动了动，她还是敛睫，摁下。
同躺于棉暖床间，她静静凝看着女孩。背对一侧床边，摆立的电子钟精密又无声，将时间一秒一分切过……
未过许久——
“……枝枝？”曲惊意忽然，语声迟疑地，唤她。
她眉头微拧起来，女孩肩膀，似乎……在颤抖。
“枝枝……”她慢慢抬起手指，小心地、极轻地，确认。
不！不对！
曲惊意兀地探起身，“枝枝！”
女孩连带手臂、身体都开始颤抖不已。她探身看到——
女人急急将手指抵入别枝死死咬着手腕的沾着血色唇瓣间。她颤抖手指试图勾开女孩张嘴死咬的破血的腕，“枝枝、枝枝，别、别咬，别咬……”
别枝手臂肌筋抖索，半个身子都打搐起来，她手掌贴住女孩后背心窝紧紧抚揉，“枝枝，枝枝，别咬……”曲惊意抖着声，手指愈用力撬进，终于撬开女孩撕咬血肉骨腕齿关。
女孩牙齿磕上她指节，她手指生生抵住，将女孩嘴里咬得血肉模糊的腕摘了出来。
她侧身箍抱着女孩，右手手掌贴移至女孩颈窝安抚，“枝、枝枝……”女人心几乎都要碎了，“枝枝……”她极力抚慰着女孩。
直至怀间颤索的女孩趋于平伏，她钳在女孩颌下的手指力道逐渐卸松，她拿颤栗的指尖轻抵女孩脸颊。
别枝抽噎——
“姐姐……”女孩扬着湿透的颤抖的眸，看她，“我疼。”
曲惊意的泪一下就落了。
她紧紧揽抱住女孩，“对不起、对不起……”她拥紧了女孩，“对不起，枝枝……”女人下颌碰入别枝颈窝，“姐姐错了，姐姐错了……”女人的泪潸然而下，泪水流到了女孩脖里……
“枝枝……姐姐错了……”
……
用清水清洗了女孩左手手腕伤口，吃了药，等别枝安定下来，曲惊意蹲下身，打开桌上的医药箱，用棉签蘸取出碘伏，她轻轻托过别枝垂在膝侧的那只手腕。女人敛睫，倾身，仔细给别枝腕上的伤口消毒……
她小心将蘸透碘伏的棉签涂在女孩腕上伤口的中央，别枝手腕下意识瑟缩一下。她抬眼，女孩面庞却神情温静，只在瞧她，她心底倏地一酸。女人低下了眼睫，将手上动作放得愈轻。
仔细地给女孩涂药时，“我同予宁学姐做过爱。”别枝忽而轻声出言。
她旋棉签棒指尖一滞。随之，她将睫愈敛下，继续涂药动作，女人很轻地嗯了一声。
“我同你也做过爱。”别枝安静几瞬，又轻声说。
她涂药的手指微微顿。女人慢慢抬目，她感知到女孩像是想表达一些什么。她轻轻地看着别枝眼睛，微笑，“嗯？”
女孩瞧着她，温慢地道：“同予宁学姐做爱的时候，很舒服。”
她依然同女孩相视着，等待了片刻，可女孩没再开声。
她唇边微笑于是又轻轻显出，“那，同我呢，不……舒服么？”
别枝摇头，“也很舒服。”女孩眼眸清润地望着她，言道：“可心会疼。”
“为什么？”
心上兀地一恸。女人鼻尖发酸，她睫毛簌簌地颤着，她朝女孩微笑，“因为你爱我。”
别枝眼里忽然流下了两行泪来。
“……是爱么？”
“嗯……”她哽顿一下，看着女孩的眼睛，“是爱。”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碰女孩的脸颊，指尖揩女孩脸上的泪。她哽声，唇边扬出笑来，她极温柔地询：“所以，你还愿意给我么？”
别枝眨眸，温红眼眶又凝下一滴泪。她用另一只未弄伤的右手轻碰入女人颊边，语声清软地：“会对你造成困扰么？”
眼帘当即颤阖了下，女人低睫，敛去了眼底酸泛热意。重新望回女孩，她摇着头，微笑，“不会。”
别枝湿澄眼眸只轻轻地看着她。
她朝女孩微笑一下。女人偏低首，从一旁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动作轻柔而仔细替女孩包扎涂上药的手腕。之后，她低头，把唇很轻、很轻地，印向女孩被纱布扎包着的未弄伤的那处腕间，她就这样，亲了一下。
“枝枝……”她抬起脸，看着别枝，温暖地、轻和地：“姐姐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她看着别枝，女人微笑，“我爱你。”
——
曲惊意醒来时，是早晨八点半刻，瞧过床边时间，她转回眸，仍然轻看躺她怀间安睡的女孩。
女人低着眸，手指轻缓地抚摸着女孩搭于被外的那只左手手腕，瞧着女孩皙润温秀的枕睡的面颜，静静地看了会儿，她伸出手，捋了下女孩鼻尖同鼻息起伏的发梢。
等到别枝缓缓转醒，女孩睁开眸，映入的是女人轻暖的眼光。
别枝怔了一下。女孩敛睫，看到自己手腕部仍被女人抚摸着，她抬眼望入女人。
女人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摩她脸颊，摸上她的眼睛，曲惊意朝她微笑，“枝枝，早安。”
别枝眨了下睫，“……早安。”
同度过一阵缄默，她抚了抚女孩头发，欲开口，“枝枝……”
别枝这时转过脸，看了看被窗帘遮严的飘窗，清明晨光微疏，她低回眸。
女孩从她怀间缓慢起身，她眨了眨睫，收回抚碰女孩的手。
她也同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