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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旭太渴了。
她没有杂念,只是伸出舌头,像幼猫喝水般舔吸着他的脖颈。
男性滚了滚喉结,垂下目光,看着她的贪婪。
他把她乱糟糟的头发轻轻往后捋着。
“还要吗?”他问。
这次,她迟到的神经复位了:不像陆泊的声音。
程锦吗?
可程锦怎么会回来?
体香,闻上去像是他。
可她在陆泊房间,喊的陆泊名字。
他到底是谁?
她不确定,她越想,脑子反而越混沌晕眩。她想去开灯。
他察觉到了她的动静,握紧她的双手。
幽暗的房里,他暗哑的声音几不可闻。
“小木头。”
程锦在那边读得还算顺利。
除了经常冒出的焦虑:她跟陆泊到哪一步了?
以为他们都对彼此有意思,只是都没坦白,他就会时常挂肚那两人到底有没有确定关系。确定了,再去扭转就难了。
在学校,他聚神听课,空了就去图书馆钻研复习,周末泡在学术里。只有让自己忙起来,他才能暂时忘了这种焦虑。
知道她学业忙了,要隔久才联系,他会时不时将她过去的信息和照片拿来翻看。
越看,反而心烦意乱。
她还不是他的,看着这些东西,就只能有关酸涩和妒忌。
一想到陆泊能占走她那么多时间,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两人又会怎样的亲密拉近。平时内心强大的他,这时候也会不安,备受煎熬,浑身找不到伤口的挨痛。
终于捱到回去。
离开之前,程锦细心挑着冬旭喜欢的礼物,装得行李箱中只有一两件才是他的物品。
拒绝他爸后,在车上,他犹豫地回她消息,最后还是删除了“没去国外”的字眼,想给一个惊喜。
车窗外,云絮游移,他想着她看到他突然出现会是什么表情。
他怀着巨大的期待。
安置好后,天色已晚。陆泊和冬旭却不在家。
陆泊外婆说他们在烧烤摊,要他去找他们时顺便说一声——她要去探望陆泊他妈,这几天不回来。
找到时,程锦的笑容消失了,期待也一下消失了。
夏夜的树热烘烘的,他站在川流的人群中全身冷着。
捡两个醉鬼回到陆泊家。他将陆泊扔进客房床上,关上门。
又将冬旭抱进陆泊卧室,温柔地放在床上,想等冬旭醒来再送她回家。
怕实在太晚,程锦去商超买了可现穿的新内裤,以及洗漱用品,做好过夜的打算,还买了一盒烟、一瓶罐装酒。
结账时,近处的一排避孕套就在他的眼前。
洗完澡,程锦站在阳台抽烟,时间已经十点。
烟开盒时,红酒味馥郁。爆珠咬破后有一股柔和的葡萄香,薄荷味较淡。吐烟后,空气中会弥漫出淡淡的勾人的清香。
抽完,他站在阳台漫无目的地眺望。
一段时间过去,程锦口渴,他倒了杯水,去看她的情况。
刚坐在床尾饮水,她醒了,叫了陆泊。
暗夜中,程锦偏过脸看向她。
而他的体内,某种阴暗感觉本就正在蠢蠢欲动。
天气热得如蒸笼,但他手心却意外的凉。
不太清醒的冬旭忽略了他的声音。渐渐,她闻到了他身上浅浅的烟味。
在她印象里,程锦可从不抽烟,他是好学生里的好学生。
他是陆泊吧。她想。
想完,脑子又开始发昏了,她紧紧闭了闭眼。
“还渴吗?”他又问。
或许是黑暗滋养了想做“坏事”的心思,或许是酒意醺人助长了性欲,或许是性欲的发情期到了,又或许是他的声音有点诱人,迭加着、突兀的,令冬旭的心脏不规律地跳动。
鬼使神差的,她问了他一句。
“我可以吻你吗?”
又想闻他,程锦默不作声。
这是默认吗?她凑近着,摸上他的脸,他没有推开她,于是她摸上他的唇,软软滑滑的。
她轻轻贴了上去。
程锦的目光一瞬间变了,又深又冷。
她含着他的唇瓣,想为自己的欲望找个出口,动作有些急。
他低眸审视着她,却岿然不动,没有反吻,只有一副居高临下的清冷。
他极其的静寂,仿佛在为某种癫狂做序。
接着,他加重了呼吸,有一种急促升到高空中,似要爆炸的情感。然而,他仍旧不动声色,空气中的紧张更加剧烈。
就在她想让他张嘴时——
他突然一下掐住她脖子按在床上,力气不重,低嗓的杀伤力十足。
“你把我当谁了?”
她被按懵了:“陆泊”
程锦一下放开了她——果然。
很好。
他快速走到了窗口,站立着,打量外面的城市时点了一支烟。
很快,吸完了。
望着她,程锦慢条斯理地解下手表,妥善地放在桌上,边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边向她走来。
最后一口烟吐在空中——模样禁欲,动作纵情。
程锦:“冬旭…”
他伏低身,脸对脸地注视她:“是你太偏心,还是我太贪心?”
冬旭缩了下脚:“什么?”
他浅笑着:“我不喜欢强迫你。”
冬旭感觉他的呼吸很热,泛着某类危险,热得她想躲开。
他用指腹拂过她的脸颊,很轻,像一条蛇捕食时的爬行。
“所以,我会很有耐心。”
程锦开了那罐酒。
他饮一口后,直接附上了她的唇。
很长的时间,她被亲得呼吸不畅,加上那些酒,晕得更厉害了。
他饮一口,就渡吻她一口,过多的酒液从她嘴角流下,他就沿着液体的流向舔尽,不再镇静。
“哈…”
她急喘着,嘴张开着。
墙上夜灯的开关一响,微弱的光落下,他看她的表情已经乱了。
程锦坐在她身后,左腿压住了她坐跪的左腿。
她的头靠在他肩上,神志不清。身后男性高大的身体有一种陌生的温热。
他咬着她耳垂,手伸进她的上衣,剥下了左边胸罩,直接揉弄。
冬旭:“嗯…”
她握着他手腕,下意识动着腰想摆脱。
他便轻啄着她脸颊,抚摸她的手,顺毛一般,她渐渐松弛下来,那个瞬间,好像一切都停止了。
就在这种安静中,他的声音轻柔地传出——
“小木头。”
“要是这时候陆泊推门进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