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你爱我所以要帮我(体力不行
风吹起了花子的长发。
她自己的记忆在风中变得模糊。花子抑或真真。那都不重要。她是自己殿堂中的女神。唯有这点从未改变。
她很知道她在等她爱的人。
那个爱的人裹在人群中往前走,过了出口,越来越接近花子,从人潮中分离出来了,花子才认出了他。这是正常的人类视力工作方式。但是在花子的脑海里,当他乘风破浪而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见他来了。他从船上下来,他过安检,全都在她的视野中。她掌握一切。她安然而发光。
旁边的新闻在喋喋:“已经查明,爆炸的是苯类衍生品,为该厂区内的生产材料……”
蓝朝说:“抱歉,我晚了一点,安保那儿用了不少时间。”
花子微笑。
新闻说:“……苯是致癌物,如果吸入可能引起急性中毒。而本次爆炸的对苯二胺则属于低毒物质,没有致癌性……”
蓝朝看着花子:“你看起来不错。”
新闻在人声中嘈嘈:“发生爆炸的立新公司是高危企业,早就被下令整改,他们擅自重新开工,伪造文件瞒骗审查……”
花子笑着,看蓝朝的手忽然落在她肩上。他把她扳向他,近近的端详着她的脸:“日子过得不错?”
“不坏。”花子发自内心的自诩,“有善待这具皮囊,也有尊重社会的法则。不确定的,问我丈夫的意见。”
她仰起脸,眉眼弯弯的告诉他:“你说的话,我都做到了。”
人们在交相歌颂:“陆外长当时在附近,急得车子都没叫,徒步到现场维持秩序!
“听说他见到伤者第一句话,就是握着人家的手说:‘我来晚了!’
“还是饱含热泪的!”
真是官员的楷模。花子笑得前仰后合,告诉蓝朝:“这个人我认识的。他喜欢弄疼他老婆,他老婆也喜欢被他弄疼。我不要他弄疼我,他就不伤害我,有的时候我需要弄疼他。我的丈夫叫我别过份,伤害他要注意分寸。我听了。他帮我们公司很多忙。就是说我也给公司赚了很多钱。我很能干。”
蓝朝眼里闪过一丝疼痛。
是为她而疼。
花子刹那间有点惭愧:她这样一个女神,竟然为了人类意义上这点有用的事而骄傲。竟然还要向另一个人类求表扬!岂不是堕了神格!
可同时又满满的充实和幸福。他为她心疼,她就高兴。跟陆城那种被鞭打鞋跟踩的疼法不同。
毕竟是她看中的人呢!不是一般人呢!花子高兴的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光脑里的信息扰动了一下。
有人发布了求救信息,说他受伤的孩子在现场,没得到救治。官方不知道在忙什么!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拍了视频。
这视频很快被一片嘘声淹没。说他是ps又或者说还能拍视频的就是伤得不重,官方当然要救伤势更重的。还有人说自己就在现场,官方救治已经很及时了,连陆外长都在帮忙抬担架。哪区会有这么好的领导啊!
如果让花子发言,她会说哈哈他做完之后睡死过去的样子也很好啊,比醒着的时候耐看多了。还有他的体力不行,撞了一会儿就腰软了,作s不过动动嘴皮子给奴隶下命令,真虐要靠机器来帮助。真的性交?哈哈她还不如自己动。她动得比他动得快多了。好在他能一直硬着,这一点还算持久。
以上都算是很有兴味的话题。但她并非经常有兴趣跟凡人聊天。透露天机什么的。太过麻烦。
站在蓝朝面前,她就把那些琐碎的事儿都忘了,只会对着他笑。他说打扰了她。她回答没有没有,收到他消息时她只不过在跟朋友喝茶。哦,只不过朋友的老公把朋友打了一顿。
蓝朝目光惊跳一下,看着她:“报警了没有?”
她摇头:“他们不要。”
而她想都没有想过要帮他们做他们不要的事。
作为神,她也是很懒的神。
“我宁愿有个男人如此在乎我。”懒洋洋的声音仿佛是风中不小心落下的花,并不是为了让人看见才掉落的。
蓝朝惊愕的望着她。
林青儿对于陆城,不过是个玩艺儿。可是人类在乎他们的玩艺儿,会比在乎神更多。神说:你们可尽改了罢!
后来,有的神就不再说了。
有的神甚至寂寞起来,而改变自己去迎合人类的喜欢。
落地凤凰不如鸡。寂寞滋生的神只,堕落得连牲畜都不如。蓝朝看向花子。那是一双渴望有个主人的丧家之犬的眼睛。
她渴切的想与蓝朝结合。蓝朝也知道。于是他说:“我有事情叫你帮忙。”
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答应,只是向她提要求。
而她也一如既往的答应。
蓝朝刚遇见詹记新时,看见的是一段腰,贴在窗外头。主人往窗格上不知够着什么,衬衫扯上去,露出一角的腰身来。蓝朝把窗子打开一点儿,伸手去拍拍:“哥们儿,上房揭瓦呢这是?”
手感出乎意外的好。
人有点受惊吓,摇了摇,摔了下来。屋顶传来一声猫叫。几声轻响由近及远。看不见的主子已经遁去了。
只剩下人蹲在地上,摔傻了似的,一时没说话,裤腰蹭下去一点,露出若有似无的沟。
“我说,”蓝朝咽了口唾沫,“咱这是一楼,您别告儿我您摔傻了。碰瓷呢同学?”
人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来:“我疼。”
“疼你也……不是,我说,你干嘛呢趴上头?拿大顶是怎么着?”蓝朝那时候迷恋某些小电影,学了一嘴半通不通的京片子,挺贫的。
“救猫。”人白白净净的,委屈得眼尾发红,小少爷的模样,“它给困在上头了……”
“你给困死了它都困不了。”蓝朝道,“放心吧,人家走了!”
小少爷不太放心,后来还是踩着蓝朝的手臂又爬上去,看到落水沟那儿空了,才算完。
给他擦得发亮的、尖头的、秀气的穿着皮鞋的脚踩在自己卷起粗布袖子的胳膊上,蓝朝发现自己的分身居然有些昂扬。
他想他一定是太缺妹纸了,给憋的。
为了纠正自己,他特意去接触了很多妹纸,而且还对别人高谈阔论,搞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他也确实在这种行为中得到了性快感,尤其是,在小少爷面前谈论的时候。
尤其是看着小少爷耳朵发红,端起水杯来喝水,忽然呛到的时候。
阳光透明透亮的,他的杯子材质很高级,指甲干净,头发柔软的在眼眉前垂下来,宛若一种叫安哥拉长毛的兔子。
蓝朝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兔子,然而有些词汇带给他的意像,就如同有的音乐里流淌着色相。
再后来事情就失去控制了。他会幻想把小少爷绑起来,用一种传说中才有的技巧,令小少爷哭泣着臣服。他会幻想着一边边的入侵。他看一些片子,将小少爷代入。那个时候还没有朱理。否则蓝朝从那时起就会卖了肾去收集所有朱老师出演的片子了——朱老师的诠释总是能很好的契合蓝朝的性虐欲望。
这性幻想达到最高点时,蓝朝发现自己坐在宿舍里,小少爷的床边。
为什么他们正好就可以同寝呢?
为什么寝室里正好就没有别人呢?
仿佛在佛前磕了一千个长头,直到脑浆迸裂,干涸的眼珠留在碎骨的地面,看着,看欲念达成。成熟的果实落于污淖的泥中。溅起的叹息,不是梵唱,而是魔的歌。
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