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
耳边风声凌厉,似是在很高地方,才会有这般呼啸的风。
纪雪和缓慢睁开眼,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就被人揪起衣领,往边上一甩,如同断了线的纸鸢,跌落在悬崖边。
浑身骨头磕的巨疼,特别是身体内,仅是呼吸一下便牵扯五脏六腑,疼的他蜷缩身体,试图缓解几分难以忍受的痛感。
好似他原先便受了伤。
“断了他经脉带回去,处置交给掌门便好。”
“仅断了经脉?手脚不一并挑断?”
“那不是成了废人了吗?也罢,他作恶多端,沦落个废人也是他担的因果。奉令,此事交由你去做。”
“好。”
痛感让大脑麻痹,待听清奉令二字时,他思绪有片刻清醒,好耳熟的名字,他撑着身子,侧坐着看向朝他一步步走来的男子。
迎光而来,身姿挺拔,一袭白衣沾染无数血迹,面上冷的没有任何表情,他眉间红痣让纪雪和瞬间清醒。
薛奉令!
是他前段日子听的一本男主,那他呢?这让人无法忽视的痛楚,周遭逼真的景象,无一不再说,他早已不在原来世界。
“别做无谓挣扎。”
薛奉令拔剑出鞘,寒光一闪,直抵在他的脖颈处,仅离一指节,就能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
纪雪和沉默看着他,视线越过他看向后面,为首三位看着像是门派长老的正怒视着这边,在其后又有数不胜数的门派弟子,鹤纹,白衫,束起的发有着红发带,这些特征,很符合那本中,游云宗的弟子服。
这种场景,怕不是,在围剿魔尊雪昀?那他,是穿越到雪昀身上了?
甩飞他的人也用了巧劲,再用力一些他便会坠落悬崖,书中说崖深千丈,又设置了阵法,他们将雪昀逼到此处也是在断绝他的后路。
纪雪和忽地轻笑出声,薛奉令眉头蹙起,不明白他为何此情此景还能笑出声来。
纪雪和却强忍着疼抬起胳膊,转去握住他的剑刃。
锋利剑刃瞬间划破他的手心,鲜血淋漓滴落在地。
他用力一拽,薛奉令竟也被他拽动,剑尖便划着他的脖颈只往胸膛去,白皙脖颈被划出一条血刃,黑衣被划开,往外渗着血。
“干脆一点,杀了我,我这颗心便不会再为你跳动,竹枝……”
最后二字被他刻意压低声音,又足够薛奉令听得清。
薛奉令听清二字时,他不可置信睁大眼睛,身后长老见状立马上前,依旧晚了一步,只见纪雪和一个翻身滚落悬崖。
薛奉令伸手去拽也拽了个空,他上前几步往悬崖下看去,这悬崖布了法阵,若是下去便上不来,纪雪和这是自寻死路,可他怎么知道,竹枝这个名字?
“去山脚下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灵剑峰峰主发话完后,睨了薛奉令一眼,他道:“奉令,今日你做事也忒马虎,竟让他落了山崖,谅你年轻今日也出了不少力,去山下寻吧,寻到便将功抵过。”
薛奉令恭敬应好。
这一番话也堵住其他峰主之言,本是他疏忽才导致雪昀逃走,峰主不为他开脱的话,其他峰主也会问罪于他……
他本对雪昀无意,只当他是个该死的罪人,可他,怎么会知晓那二字?
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往山下去。
也真是魔尊身体抗造,从那么高山上落下来,他居然还能走,甚至感受到原先划伤也在愈合。手心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他知道魔尊死不了,书中所写,今日哪怕他死了,灵魂也会分为无数,散落在人间,汲取着灵力,若是某个灵魂碎片得道,便会让他重新复活,这也是雪昀从贯穿到大结局的原因,也不知主角杀了他多少次才换来雪昀神魂俱灭。
好在他们不知道呢,要不然,他也不敢从那么高山上落下来。
真的很疼。
属于雪昀的记忆没有像许多穿越写的那样,自动出现在脑海里,而是一片空白。
倒也没什么大碍,他早就知道书中一切发展,闲时无聊便听一听,没想到听了三四遍后竟也背会许多情节。
“落雪。”
他在心中默念。
没受伤的手中瞬间出现一把剑,剑长五尺四寸,剑鞘是深黑色的,用着魔族常见的黑石头磨制成的。他拔出剑来,便被此剑惊艳一瞬。
剑锋凌厉到泛着寒光,散发着灵力波动。
“落雪,多多担待。”
似是回应他的声音,落雪剑身颤了一下。
他又试着运转内力,看来原先伤的太重,每次运转都会让他身体疼上一分,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崩裂。
怪不得书中写魔尊受了重伤时无论那名门弟子怎么在魔界蹦哒他都不出手,原来是愈合伤和内力不能一并使用。
“落雪,知道哪有……”
“铮——”
落雪带着他的胳膊抬起抵住那飞来一剑。
被他轻松打落后,他看向来人。
“雪昀。”
是薛奉令。
纪雪和微笑着看向薛奉令,“来的真快,我还未好好看看这山底景象呢,不如与我共赏一番?”
薛奉令冷淡开口:“别扯浑,你是怎知竹枝这个名字的?”
“这嘛,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呢,不如跟我回魔界,我好好说与你听?”
薛奉令知他在糊弄,那他知晓竹枝,是不是也在糊弄他?但他又不愿错过一丝线索。
纪雪和趁他思索时,提剑便冲了上来,薛奉令反应过来后迅速抵挡住他直逼喉咙的剑刃。
下手狠戾,若不是雪昀体力不支,出招也慢了许多,他怕如今早已是剑下亡魂。
薛奉令也动了真格,本想与你好好交谈结果你却想杀我,干脆将他带回去,日日看着,终会挖出来他的秘密。
只见薛奉令立即后退几步,随即指尖唤出一张符纸来,纪雪和见状,想要逼退他让他停止用符,却没想,刚带着落雪前进一步,落雪便反抗着,挣脱他的手,消散。
薛奉令凝咒一顿,纪雪和也是一愣。
这一愣算是坏事了,被抓了。
薛奉令下手也是真狠,硬生生给他打晕过去,还捆上了限制内力的绳索。
落雪真是跟书中描写一样,是个随主子的乐子剑,等他逃出去,就给它熔锻了,炼制出个项圈给薛奉令带好了。
他在脑中已经想着逃出去的计划。
雪昀的身子愈合极快,短短数日,原先被围剿的伤口尽数愈合。
薛奉令寻来压制内力的药喂了一罐给他,纪雪和气的牙痒痒,一粒就足够喂他几十粒,生怕他噎不死,也不怕他用药过猛内力紊乱。
薛奉令是个傻*,背着门派把他带走,带去了他的洞府里,手腕上脚踝上捆着锁灵链,将他囚禁在洞府里,日日夜夜逼问他为何知道“竹枝”。
“你……”
“我是你爹。”
距离上次围剿已过三日,每过一刻,薛奉令便问:“你为何知晓竹枝?”
眼前薛奉令又是一次询问,纪雪和翻了个白眼,说出那句话。
薛奉令肉眼可见的眉头迅速蹙起。
“混账玩意,还不放了你爹!”
“闭嘴。”
薛奉令捂住他的嘴,蹲在地上,纪雪和则是懒洋洋倚着墙坐着,被他这一捂嘴,整个人都呼吸不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