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用脸擦
陈稚生见过美人,什么样的都见过。
清纯的,魅惑的,空有美貌的,心思密的像渔网的…早些年还惊艳过,到后来落在眼睛里,都成了一个样。
他早就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形象了,也看腻了美人,三天两头胡子拉碴的往办公室一坐,按着头,睁眼就是案子,闭眼就是仕途。
上一顿泡面打发,下一顿跟着高官名流,是龙虾也吃得,红酒也喝得。
到最后一人搂着一个或者两个,心照不宣的带回房里,陈稚生当然没资格摆一副清高的姿态,只能挑个顺眼的带走。
他有时候想,人真可笑,就这么点事,说来说去,说破了天,也越不过欲望。
欲望。
他捧起了楚兰亭的脸,摸着被自己打红的地方,感觉身体里流窜出了一股火苗,这火苗是液态的,流到哪,哪里就在沸腾。
他自己的欲望已然分明,可楚三爷对他的欲望,是从何而生?
年少匆匆一眼,相互顶着难堪,后来再见,楚兰亭怔怔的看着他,不像是他平素能露出来的神情。
他忍不住调笑,“怎么了?看我好看?”
楚兰亭把眼抬了几分弧度,“何止,想睡你,陈警官肯吗?”
陈稚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警服,抚了抚肩上的徽章,给了个混账回答,“行啊,楚三爷拿江渚当嫖资,明天我就把自己送上门。”
从那以后,楚兰亭再没和他说过话。
他们见了面,相互一点头,然后就各自应酬,他看着楚兰亭像是只蝴蝶,飘飘悠悠的盘旋于每一株野草,却从不真正在任何一颗上驻足。
楚三爷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需要他的怜惜或欣赏。
于是陈稚生想不通。
想不通,就只能给他一巴掌。
他好乖,乖乖的改了口,恭恭敬敬的喊他先生,陈稚生沉默以对,那素来清冷如烟的人,眼见着慌了神。
“主…主人?”
他小心的开口解释,“您还没答应,所以我…就只叫了先生。”
他说话越来越小声,羞耻的整个身体都红透了。
分明羞于启齿,可,到底是多深的欲望,能让他这样的人,把自己献祭出来,舍掉了脸面,求着给他当奴隶。
“叫先生就行。”
陈稚生还听不得主人这两个字,让堂堂楚三爷认他为主,供他驱使,任他为所欲为,这样的事,想想都浑身冒冷汗。
“是,先生。”楚兰亭低下头,应的很认真。
眼里偷偷的闪着光,像忽然得到了一整座巧克力城堡的孩童。
陈稚生心口噼里啪啦的燃烧,这样的楚兰亭,谁看过?谁也没看过。
“再打一巴掌,行么?”
他觉得对称了才好看,于是就直接问出口了,楚兰亭抬起头,有些急迫的把头仰了起来,往前凑了凑。
“先生想怎么打都行。”
又一掌,把他的头打偏了下去,红痕终于是对了称,楚兰亭抬手揉了一下脸,他分明痛的,可是他看起来十分高兴。
陈稚生的大脑放空了一瞬,终于接受了楚兰亭所说的话。
他是真的想给他当奴隶,打心底想。
“以前有人…这么对你吗?”
陈稚生忍不住不问,他不免想探究,楚兰亭是基于什么,有了这样的性癖,如果是创伤,还是及时止步才好。
“没有。”楚兰亭轻轻摇头,他知道陈稚生顾忌什么。
他从床上爬了下去,站在陈稚生面前,看了看他前头的地板,“可以吗?”
可以?可以什么?
陈稚生不明所以,只能点头,眼见着楚兰亭跪了下来。
他双膝触地,手搭在膝盖上,仰着头笑。
“我想跪您,和什么都无关。”
陈稚生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落一声轻笑。
他居然跪下了。
被打断过的那双腿,毫不犹豫的曲起,连走路都懒得走的人,跪他前,还要征求他的同意。
他实在忍不住抬手,摸向楚兰亭的头顶,一下,两下,然后他就发现身下人在战栗。
他咬着嘴唇抬头,几乎是痴迷的看着陈稚生的手,忍不住的继续往上贴,陈稚生伸出指尖把他的脑袋按了下去,“低下。”
“噢。”
楚兰亭维持着他按下去的角度,双手撑着地面。
陈稚生又是抚摸了几下,就收回了手。
“好了,起来吧。”
楚兰亭挪着膝盖,一点点的站起来,陈稚生也站了起来,他今夜已经受了足够多的刺激,再留下去,怕是要起内燥。
他转身就要走,楚兰亭张开嘴,想要说什么,陈稚生似有所感的回过了头。
“怎么了?”
楚兰亭明显是有话要说,却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先生去休息吧。”
陈稚生诚然是喜欢这样的楚兰亭的,应该也没人不喜欢吧,他敢说,自己已经是整个芜城所有男人里最平静最克制的那一个了。
可是快感之下,还有痛惜。
他并不是为楚兰亭的欲望本身痛惜,他是为还没有发生的将来痛惜。
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离开,那已经被喂饱过的楚兰亭,就再也不能回到今日之前的模样。
别的什么人,也会像自己一样,想把他捧在掌心里亵玩,而不是踩在脚下消遣么。
他怎么能见他,因为区区欲望就低人一等。
“三爷。”陈稚生认真的看着他,“我陪你玩,怎么玩都行。”
楚兰亭愣了一瞬,然后轻轻点头。
“只限于这里。”
陈稚生退后了几步,在门口用脚尖划过,“出了这道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答不答应?”
楚兰亭似乎不太满意,但是看着陈稚生一副,只要你不答应,我立马就走的表情,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
“好。”
陈稚生显然是低估了楚兰亭的花样。
法,看出不曾练过,只不过仍然可以称得上用心,只不过没有什么谄媚讨好的意思,就只是像他说的那样,“我帮先生。”
陈稚生蓦然又没那么硬了。
说来也奇怪,以前和床伴做,也被口过,从来不管身下人是什么心思。
但是楚兰亭什么都热切,此刻却又不见了那副近乎孺慕的泪眼,只余几分温吞,架着那先生奴隶的情分。
他不允许。
陈稚生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不会深喉?”
楚兰亭停顿了一瞬,把性器吐了出来,“先生,我没有试过,不然等我练一练再服侍您?”
陈稚生没回答,这会儿不是默认,是不行了。
楚兰亭没说什么,低下头把嘴巴撑的更大,那虬结青筋将透红的面皮撑的狼狈,他试探着一点点的含入,唾液含在口中,粘稠又温热。
楚兰亭闭了闭眼,压下恶心,稍微退了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含到底。
他这么沉默的吞吐,最后也免不了狼藉,唾液顺着嘴角淌出,他抬手抹去,落下后指尖攥着衣角。
陈稚生开了口,“委屈?”
楚兰亭愣了一下,不解的摇了摇头,“不会,先生喜欢的话,我以后就去练。”
他目光落在旁边的暗室,“正好有现成的工具。”
他很得体,他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