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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开闻言,便急道,“娘,表妹来过了?”
李舅母点头,指指外面,“刚走不久。”
温舅爷也跟着点头,“你晚回一步,你表妹已经在路上了。”
温庭开不待他们说完,就赶紧往外追。
温舅爷声音见儿子往外追,便有些心急,“这可如何是好?”
李舅母到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喝茶,“追上也没事儿,他们表哥表妹的说上几句话,也是个好事。”
温舅爷这就不懂了,“为何?”
李舅母颇有成竹在x模样的一笑,“我们总不能靠着这点子关系想让人家提携咱家,总要让妙儿记得着她表哥的好,心甘情愿地扶持才好呢。”
“这、这……”温舅爷有些迟疑。
李舅母扫他一眼,失笑道,“国公府呢。”
温舅爷怪没主意的,婆娘一说,他就听的。
李舅母还要再叮嘱他一回,“可别说漏了嘴,叫妙儿晓得她自个儿身世了。”
可她又晓得温舅爷的x子,还再加上一句,“你甭觉着对不住二娘,二娘她呀也差点坑了我们,好端端的也不早点儿同我们说那妙儿不过是育婴堂抱来,还非得要同咱们儿子定亲事。咱们儿子是什么人?那是天生的文曲星,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呢,怎么能叫他娶了这样儿的姑娘?”
温舅爷本就心不坚定,就觉得婆娘说得极为在理,唏嘘道,“二娘也真是的,到真将人当亲nv儿一样了。”
李舅母觉着温二娘这事做得不厚道,“我待二娘如何你是知的,她不能生,到半句话都不肯我说,反而与顾姑爷悄悄地到了外地一年,还领了个孩子过来,要不是她在si前这么一说,咱们家还真的要娶上了。”
温舅爷何尝未埋怨过温二娘呢,可惜人早没了,他只得叹息,“二娘养她,她也要记得二娘的恩情才好呀。”
李舅母笑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二娘照扶她,她就得记这个情。”
温舅爷点头,“是这个理儿。”
顾妙儿这出了榆树胡同,心里涨满了愁绪,往这处拜见舅舅,她心里头何尝未藏了要见表哥一面的心思?未曾想,表哥的身影都不见,她就得回去了。这回去的路上,毛嬷嬷陪着她坐在马车里,那桃红则被毛嬷嬷打发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上。
毛嬷嬷不知她心思,还劝道,“姑娘别伤神,既是舅爷与舅太太都在京城,您也可时常可以过来看看,也能打发人送些东西。”
顾妙儿闻言,勉强一笑。
毛嬷嬷还当她是离了亲眷心下不好受,便开口道,“姑娘也可请舅太太往庄子上走走。”
顾妙儿有心事无法说出口,面对毛嬷嬷的好意,她努力挤出笑意来,“舅母忙着为表哥c持亲事,怕是没空的。”
毛嬷嬷道,“那也不妨事,姑娘便上门去看就是了。”
顾妙儿哪里是想见舅舅与舅母,她想见的是表哥,她打小儿一块儿长大的表哥,想着表哥就要另娶他人,她就蓄满了委屈——舅母也就算了,那是因着舅舅才成为舅母的,可舅舅呢,是嫡亲的舅舅,也是一句话不提当年亲口许的亲事,都由着舅母一人c持了。
舅母此人惯会说话,她哪里说得过舅母,只能暗自神伤罢了,“罢了,日后再说吧。”
毛嬷嬷到不再说话了,她是积年的老嬷嬷了,又是国公爷信重的人,晓得话不要多说这个道理,又瞧着这未来的主母还是年岁太小,还未经得起事来,到想着可得好生儿的扶持,也好让国公爷放心呢。
马车并不回英国公府,而依旧回了庄子上,国公府里的二房还未搬走,待得国公府成亲后那是必得搬走。秦焕从外头回来就去见了二太太梁氏,那满面快活的,让二太太梁氏见了就欢喜,只觉得这个儿子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0u一样,“这会儿不在书院,怎的回来了?”
秦焕也不瞒着,“这会儿书院都没人,我去见了表妹。”
二太太梁氏笑着剜他一眼,“到会作怪,又去见你表妹,小心你舅母怪你。”
秦焕失笑,他那舅母是会怪他,只会怪他多日不去,让她给旷着呢,不过这话可不能说与母亲听,“娘,那顾表妹可还住在伯父的庄子上?”
二太太梁氏哪里不知儿子?便笑道,“那定是的,偏她不入府里来,怕是你伯父觉着她还未进门就住在府里不好,也就让她先住在庄子上了。”
她又加一句,“你又要作什么怪?”
到不是质问的,而是嗔怪。
秦焕一笑,“娘总往门缝里看我,我又能作什么怪呢。”
二太太梁氏可不信,“你可消停些,如今我们就要搬出国公府了。”
秦焕失笑,“娘您可别为着这事担心,总有一天,伯父非得把咱们请回国公府不可。”
二太太梁氏一听他这个口气,到有些迟疑,“我的儿,可有甚么好法子了?”
她想起g0ng里的娘娘,“可是你姑母有甚么消息了?”
不过想到老夫人被送往庄子上,g0ng里一个消息都不曾递出来,她也觉得没准儿。
秦焕摇头,“哪里敢劳烦姑母了,姑母那人最实际不过,只看重有用处的人,爹爹哪里会入她的眼?也是祖母空想呢。我眼看着伯父似乎不在庄子上,待我去g了那小蹄子,也叫伯父吃回苦果,最好是怀了我的孩子,白白叫伯父当这个现在的爹才好……唔……”
话还未说完,就让二太太梁氏给捂了嘴。
二太太梁氏边捂着儿子的嘴,边往外看去,见都是自己心腹之人,才算是放心了,手也跟着松开,“我的儿,这等话也是你能说得的?”
秦焕拿了个果子咬着吃,“伯父那物儿还能不能用还不好说,不然的话,还能叫那柳氏多年不得孕?还不若我替他蓝田种玉,到底是咱们秦家的根,娘您说是不是?”
二太太梁氏笑骂了他一句,“甚么话也是你说得出口的?”
她转念儿一想,也觉着有理儿,“你可jg心着些,别叫她告到你伯父跟前。”
秦焕一副x有成竹的模样,“便是她告到伯父面前,也是她没脸,我就不信她敢告!”
二太太梁氏颇是欣慰,“你兄长来信同我说,想领着你去他那处走走,你可要去?”
“去作甚?”秦焕敬可不往那边关之地去,他什么人呀,京城之地养出来的气派,能去那苦地受苦?“娘替我回了兄长就是,今儿我可见了表妹一回,表妹也是心善,养在深闺里头到是未见过世面。”
二太太梁氏颇疼侄nv梁明珠,也因着兄长膝下只有这么一个nv儿,自是待她如珠如宝,一听名字就知晓了,虽兄长宠ai妾房,可那妾房并未诞下一子半nv。“你可欺负你表妹,她好x儿的人,嫁到温家那是下嫁的。”
秦焕不以为意,“我去见见温庭开,那小子也真是yan福不浅,这边有我家表妹,那边又有他家表妹。”
二太太梁氏嗔怪道,“也怪你舅舅。”
秦焕摆摆手,“娘也别说舅舅,还不如这样儿呢,我同表妹亲厚的。”要家里人真给他同表妹定了亲事,那么他岂不是要日日儿的伺候岳母同妻子,“娘,你去把这信儿让人送给顾表妹那丫鬟,我定能将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封信,给二太太梁氏递了去。
二太太梁氏也就收了,“你行事且小心些,你伯父可不是甚么好x儿的。”
秦焕上回挨了伯父一脚,想起来身上还觉得疼,为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