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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识海中没有神识侵入的迹象,沉岫云却不敢断定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

“那便好。”

颜修齐见她无恙,重新躺在她身侧,一只手却握住她的手不放,听见她说没事,墨瞳微阖,沉默不语。

他目不能视,却极注意她的动静,沉岫云困急了睡过去,他便老老实实将她拢在怀里,直到她呼吸急促,梦魇一般浑身发冷,他便急急忙忙将她叫了起来。

她不愿对他诉说,就算是这样一个噩梦。

“颜修齐”本就不被她信任,“灵玄真君大弟子”亦是,他再次睁开眼,眼神昏沉,也不知沉岫云现在是何种心情,无意识的用指尖摩挲她的掌纹。

无妨,即使是作为遒玉阁的娈宠也好,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只要她还能被这具残废的身体哄骗,他不再是华光宗风光无限的颜修齐,而是她脚下心甘情愿的阶下囚。

但若是连这娈宠的位置都有人觊觎……颜修齐深吸一口气,暗自皱起了眉。他无法忽视池不苦看向沉岫云的目光,遒玉阁对她的关注,就连晏奎对她的传召,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厌烦。

应道纪愤怒的俊脸仍然历历在目,灵玄真君的怒火,即便是隔断了梦境也依然如鲠在喉,仿佛下一刻就能取人性命。

“你和修齐做了什么?”

她想起应道纪的厉声质问,掌心的疼痛唤回来她神游天外的意思,她看向躺在身侧的人。或许是情事之后的懒怠,他只草草裹了一件亵衣,刚刚的担心显然不是假装,及腰的长发凌乱,不难看出他的慌乱。

“颜修齐。”

她突发奇想的问:

“若是应道纪来找你,”

“你会和他走吗?”

她问完便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根本不用考虑答案的问题,仇敌与师尊,邪魔与正道,孰轻孰重,难道还有人分不清吗?

她很少做这样自讨没趣的事,些许是颜修齐是她在这个世界误打误撞相处了太久的人,给了她太多错觉,才让她说出这样讨嫌的话。

“我不走。”

室内沉静,连半点风声也无,男子的声音便格外掷地有声,像玉石叮当,惊得沉岫云侧目。

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严肃得厉害,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靠,血雨堂几日留下的伤疤和消瘦被遒玉阁养好了许多,她的掌心被他按在胸部的肌肉,跟随他的呼吸起伏,他的皮肤白皙柔嫩,骨骼却精壮,附着一层柔软的汗意。

“我不走,姐姐。”

他又补上一句,无神的眼瞳和她对视,微不可见的摇头。

沉岫云却不信他。

她只以为颜修齐是人在屋檐下,为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扯个小谎哄她高兴而已。两人之间的信任,早就在沉岫云与沉修齐的相互欺骗之间消弭了。

“好。”

室内再次陷入寂静,沉岫云率先退后一步,闭上了眼,颜修齐动了动唇,听出她话中的敷衍,想要补充,却听见她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平缓。

她只是不愿意再说话。

他清楚的明白了这点,也清楚沉岫云的性子,便彻底闭上了嘴。

只要他禀报师尊,沉岫云并不是传闻中冷漠无情的女魔头,她曾救了他的性命,他也心悦与她,师尊一定会理解,不再阻挠的。

来日方长。

他这般想着,凡人身躯后知后觉的疲累涌上来,便顺势与她一同睡了过去。

不知为何,去往天香楼的路封了几日,晏奎也派人告诉她暂时不用再去,等到沉岫云再去天香楼,已经是三日以后。

宿殷似乎也刚刚去往某处,脸色不大好看,比之前还要更少几分血色。看见她却一下子灿烂起来,拉着她往闺房里“鉴赏”那幅丹鹤成双图。

两只鹤类身形优美,脖颈修长,额顶的朱红醒目,羽翼宽厚,乌足灵动,展翅欲飞的飘逸姿态,偏偏旁边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沉”字,让人忍俊不禁。

“这字……”

沉岫云话还没说完,宿殷便急急忙忙想要把绣品拿回来,嘴上慌慌张张解释:“我还没学会绣字呢……”

像是怕沉岫云嘲笑她,一张苍白的脸急得通红,最后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只是说绣得很有你的特色。”

沉岫云说完,神色却正经起来,低级修士都极少生病,更何况是身体更为强壮的妖族,宿殷的状态显然比之前更加恶劣,她伸手欲为她把脉,却被她躲了过去。

“你这几日去做了什么?”

她忍不住问,宿殷却摇摇头。

“无碍,这些小病不伤根本,岫云姐姐不必为我担忧。”

那张脸上好不容易出来的几分血色晚霞一样散了去,只剩下为了保护秘密流露出的小心翼翼,一双眼楚楚可怜的望着她,怕极了她的追问。

“……”

她抬眼细细打量,才确认宿殷整个人要比之前消瘦很多,只是身上不见伤口,也不知道是被魔教做了什么。

书中也没有对魔教圣女的更多记载,只知道魔教被彻底捣毁之后她便无疾而终了。

“岫云姐姐近日心情不佳吗?”

宿殷低下头望着她的表情,看到的便是满脸的阴郁,黯淡无光。

她勉强在脸上挂起一个笑容,这几日她担心应道纪还会再入梦,便未曾入睡,又不由自主想颜修齐的事情,到底是偷偷放还还是一了百了,再加上遒玉阁每天数不清的事务,折磨得她头疼。

沉岫云正想找理由掩饰过去,一条毛绒绒的东西却被宿殷径直按在她怀里,低头一看,竟是一根狐狸尾巴,毛色倒是鲜艳,却没有上一次看见那样蓬松光亮,像草草粘成一团的干枯松针,手感不佳。

“怎么这样粗糙?”

她顺手摸了摸,忍不住问。

“啊?不好摸吗?”

眼见自己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优势又有被否定的风险,宿殷的嘴角拉了下来,整个人变成了没精打采的落水犬。

“可能是我手的问题。”

沉岫云试图转移话题,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拿过一把小巧的木梳,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梳起尾巴毛来。

宿殷的脸色却越聊越红,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头上的耳朵不安分的抖动,玉齿咬住红唇,显然在忍耐什么。

“你怎么了?”

沉岫云一愣,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前却天旋地转,竟被圣女一下子按在了身下。

手里的尾巴也不知所踪,宿殷俯下半个身子,衣领紧凑,将附近的皮肤都勒出一片红晕,导致她的呼吸更为急促。

她喘得厉害,沉岫云担心她体弱,本能地循着声音想要帮忙。

“宿殷?”

她伸手松开她的衣领,看见修长脖颈上突兀的凸起,下意识伸手触摸,却被对方稳稳抓住了手腕。

“尾巴……不能玩。”

她结结巴巴的说,沉岫云顺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视线落在宿殷被阴暗的光线遮蔽的下身,一时间若有所思。

“不玩了。”

她将手中的木梳扔开,看向宿殷泛红的脖颈,忍不住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啊!”

她用手按在她的下腹,只粗略的摸索,果不其然探到了那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圣女身上的陌生炙热……

“你做什么!”

宿殷一把扔开她的手,眼里本就蓄了泪,受了刺激不要钱的往外流,直起身捂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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