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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气味被表白

 

陈屿毕业于某c9教育学硕士,年轻有为,怀揣着一颗为教育事业做贡献的雄心归国。还没来得及大展宏图,就被事儿逼家长天天发微信问“老师,我们家孩子怎么坐在最后一排”烦得想辞职。

他提着一口气,噼里啪啦按键盘,气势汹汹地礼貌回复:

“不好意思哈xxx爸爸,我们班最近为了激励孩子,现在按照成绩排名坐,我不方便给他单独换位子。”

他又黑着脸发过去两个老土的微笑表情包,这才把手机放下,拍拍讲台,招呼下面蚂蚁搬家似的学生。

“快点快点,午休前要弄好,别影响其他班。”

岑有鹭含泪挥别黎允文,一脸残念地把桌子拉到教室右上角。

班主任突然抽风要按排名换座位,她是全班第一,尚清是全班第二。俩冤家转眼间变成前后桌……岑有鹭已经不敢想后面的日子将是怎样的刺激。

他们教室大,右侧还专门放了一整排的铁柜,用来给学生们堆放杂物。所以说换座位也就是拖个桌椅的事,东西少的几分钟内就迅速安顿好了。

只是岑有鹭显然不在此列。

因为她坐自己前面,尚清只能先将桌子挪到一旁,坐在桌面上等她安顿好后再摆自己的桌子。

于是他抱着手等啊等,就见岑有鹭将椅子顶在课桌前方,她在后面埋头往前推。像个推石头的西西弗斯,连前面座椅上她自己买的硅胶坐垫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傻里傻气的,做数学时候的聪明劲都到哪儿去了?

尚清盯着她看,憋着坏水没提醒她。眼睁睁看着她的桌子顶着椅子、椅子顶着坐垫,推土机一样往前蠕动了一小段距离,岑有鹭始终无知无觉。

他叹口气,还是没忍住。就当做好人好事,蹲下身替她把坐垫捡起来。

哪知二人似乎真的八字相冲,天意也见不得他们和和睦睦。

岑有鹭没看见前方的他,推着桌子撞在尚清身上狠狠晃了一下,抽屉侧边铁钩挂的小包噼里啪啦爆装备一样掉出不少小玩意儿。

“啊!你挡我前面干嘛?”岑有鹭后知后觉抬起头瞪他。

“给你捡坐垫!”尚清没好气回。

他扫了眼岑有鹭掉一地的东西,叹口气,认命地继续捡。

镜子、湿巾、耳塞、润唇膏、护手霜、十几个修正带替换芯……香、香薰?

他举起一个磨砂玻璃罐,“你上学还带香薰?”

岑有鹭一把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小宝贝,瞪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们男的臭!”

尚清毫无集体荣誉地把自己摘出来,“那是他们,我香着呢。”

昨天他突然在意起了自己的气味,晚上从家里仓库淘了一瓶风评很好的香薰型沐浴露搓了小半个钟头,早上临出门前还开了瓶香水,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气味自信巅峰。

“谁信啊?”岑有鹭上下扫视他一眼,瞧见他衣物遮掩下饱满活力的肌肉,咧起单侧嘴角做出很嫌弃的表情,“你天天打球,肯定臭死了,离我远点儿!”

尚清腾的一下站起来。

岑有鹭以为他恼羞成怒就要动手,警惕道:“你干嘛?班主任可没走多远呢!”

教室中央有人在地上捡到了一个lv钱包,高高举起,正放声找寻失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短暂吸引过去,没人注意角落里有一对互相看不顺眼的幼稚男女又发生了抵牾。

尚清双手按在她桌角上,压迫感十足地将上身放低,领口随着重力拉扯划下,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漂亮锁骨窝。

薄薄的一层皮包着线条流畅的骨头,力量感与美感兼具。

岑有鹭眼睛珠子差点掉进那个小窝里。

始作俑者对此无知无觉,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岑有鹭,神情有点像那晚她在梦中见过的模样,怒火和期待交织,别扭地倾诉着某种酸涩的情绪。

尚清压低声音,像是挑衅,又像是蛊惑,“不信你自己来闻闻,我今天肯定比你还香。”

“不可能!”

岑有鹭就听不得这种句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先顶了回去。

她狐疑地伸长脖颈,往尚清方向凑过去,试探地轻轻嗅了两下。

前调先是让人鼻尖有点酥麻感的迷迭香,吸入鼻腔之后又变成极清凉的植物芬芳,最后以冷淡的雪松味收尾,余韵悠长。再配上尚清这副肩宽腰窄的身体,活脱脱一副动态版的“芝兰玉树”。

岑有鹭没闻够,又皱起鼻子深深吸了两口,毛茸茸的脑袋在尚清肩窝上方拱了拱,像一只吸猫薄荷上瘾了的小猫。

随着呼吸的动作,几缕极细的气流搔在尚清敏感的脖颈处,岑有鹭额前的发丝也若有似无地刺在他皮肤上,一痒一痛,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感。

周围的喧闹声逐渐被体内轰鸣的心跳压下,尚清盯着她的后脑勺,撑在桌角上的手突然握紧。

他感觉心脏的部位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你……”他忐忑开口,想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嗓音却哑得吓到了自己。

气味似乎又变了。

岑有鹭忍不住将头又往下埋了埋。

冰凉的雪松味最终消散,露出最底层的那种热烈干燥的气息,好像被暴晒过的稻草。这种纯天然的香味比先前带着金钱气息的精致调香更得岑有鹭的心。

青筋微凸的男性脖颈烘暖香水气息,以她的距离,甚至能辨别出青色的血管正随着心脏频率缓缓跳动,肉体冲击下,已经被她遗忘的那场春梦突然又跳出眼前。

好像两只谨慎的小蜗牛互碰触角,尚清的体温点燃岑有鹭的。

香气裹挟着灵魂一起纠缠。过了很久,岑有鹭才反应过来,这气息不是香水,是尚清身体本来的味道。

笃笃。

一旁的窗户突然被敲响。

岑有鹭惊得一抖,猛地抬头,额头顶在尚清下颌角上,咚的一下,撞得两个人都痛呼一声。

她捂着头飞速扫了一眼教室,见没人看向他们,心中涌现出一股做贼心虚之感。

尚清后仰直起上身,狠狠一拉领口,将泛红的脖根挡得结结实实。唰的拉开发声位置的窗帘,不知为何脸色看上去有点不悦。

只见窗外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似乎没料到岑有鹭就站在窗边,那张脸瞬间憋得通红。他身后三三两两围着几个人,看上去都是他的朋友。

那群人看见岑有鹭,嘻嘻哈哈地起哄,中间的男生被他们推着又往前踉跄两步,整个人几乎要贴在玻璃上。

他显然有话要对岑有鹭说,指了指窗户上的锁,用眼神向一旁的尚清求助,希望他帮忙打开。

表白还要人帮忙?尚清扯出一点冷淡的笑,没动。

倒是岑有鹭自己上前打开了窗户,面色平静而熟练地处理插曲。

她问:“你是找我吗?”

男生脸红得快冒烟了,疯狂点头,“我,我……我喜欢你……”

啧。

一定是因为那群狐朋狗友欢呼的声音太恼人,尚清看着岑有鹭无动于衷的纤细背影,心里的烦躁几乎冲上头顶。

“我……”岑有鹭稳重地等他们闹够了才开口回应。

她的嗓音轻而细,在空气中缓缓拧成了一根绳索,吊起尚清头顶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随着她语调的升降而拉扯摇摇欲坠的利刃。

尚清冷眼旁观着这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却感到一阵缓慢而不可逆转的窒息,处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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