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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做碍枫林晚

 

过去?我可不会用气啊。”

“没事儿,你俩拉着我。”解飞鸿向他们伸出两条胳膊。娄丙拉住他一侧,姬无欢却还是挂在他身上,抱着他的手臂不撒。解飞鸿苦笑:“这样也行,起!”随着他一声低喝,三人脚底腾起一层气流,将他们缓缓抬至空中。解飞鸿手指一弯,这股气流便带着他们从窗台飞出——又是窗台,娄丙在心里乐呵。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乐呵了。

只觉得面颊一凉,三人瞬间就来到了百丈高空。一股痒意汇聚在胸口,娄丙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他紧紧抓着解飞鸿的胳膊,另一只手将姬无欢搂在怀里,生怕下一刻怀里一空。

“哎哟,飞高了!”解飞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不是很擅长飞行术,你俩抓紧点,别不小心被我甩下去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娄丙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从丹田酝酿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操”。云朵飞快地向后滑去,还有差点撞到几只“啾啾”叫的鸟。下一刻,他就被甩在地上滚出去好几圈,摔了个狗啃泥。

另一边姬无欢就好多了,扶着一棵树甩了甩脑袋,向他跑来:“娄大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娄丙强趴在地上干呕了几声,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在内心默默发誓再也不相信解飞鸿的鬼话。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们怎么来了?”

花黎叉着腰:“师兄,是你带他们来的?”

“哎,花黎师弟呀,姬无欢说是想观摩一下你怎么净化阴气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让他们看看吧。”解飞鸿急忙凑上去,搓着手,“就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帮个忙呗!”

花黎冷哼一声:“连名字都叫上了,和师兄关系如此亲密的人的请求,我还能拒绝吗?”他话里带刺,解飞鸿却像是毫无察觉地一拍手:“我就知道还是师弟明事理!”他说着就招呼娄丙和姬无欢二人坐在一旁,“来来,我们在这儿看!”

花黎站在那血蟾蜍的尸体边上,仅仅只是过去小半天,那一大团血肉就蒸发得只剩一半的大小。他抬起一只手,从他的手心里,一股冰泉源源不断地冒出,洒在血肉上。

“师弟他天生就有这种能力,不瞒你说,我多年前也受阴气侵蚀,是师弟替我治好的。”解飞鸿远远望着花黎的背影,眼里是一层深深的眷恋。不等娄丙看明白他的眼神,就见水花飞舞到半空中,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成一团团黑雾,被水花封锁在一个个水泡里。晶体剔透的水泡中,武器逐渐由黑色转化为白色,同水花一起蒸发在空气中。

短短半天时间,娄丙接二连三地见识了太多东西,已经说不出感想。而说着要来看的姬无欢也没说什么。等水花彻底蒸发完毕后,躺在地上的尸肉也终于干瘪成一层皮囊。

花黎松了口气,脚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解飞鸿见状急忙凑上前去扶住他,另一只手稍微一挥,地上的皮囊就像是被拽起来似的吸进了他腰间的锦布袋子里。“师弟,你感觉可还好?”他问。花黎虚弱地靠着他的手臂喘息片刻,一抬手,脚底就形成一股气流将他送上几丈高处:“我先回去了。”说着不等三人做出答复,便腾云驾雾离开了红瑜城。

“等等,意思是……”娄丙忽地浑身一紧,僵硬地回头,就看见解飞鸿笑眯眯地向他伸出手:“来吧,我带你们上山去。”

如果有投诉渠道,娄丙一定会将解飞鸿的飞行技术之差汇报上去,终身禁止他带人飞行。他毫无形象地趴在门前,几乎要将前天夜里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吐完了,对着满地的酸水,他擦了擦嘴,摇摇欲坠地爬起来。恰好这时,十几个半人高、身着朴素青衣的弟子揣着衣袖经过,纷纷掩着嘴小声议论。他一个眼刀扫过去,议论声便戛然而止。

“你好点儿了吗?”解飞鸿正好端着水回来,见一堆门外弟子,顺手指点,“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我记得今日你们应该去习武堂挥剑才是,你们再摸鱼浑水,我可就告诉师傅了!”

习武堂的师傅是出了名的恶鬼,要是怠惰一刻钟,给发现了,罚提着水桶绕山半腰跑上三圈都算是轻的。弟子们急忙脚底抹油地溜走了,片刻不敢耽误。

“真是一刻都不能挪开眼神,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贪玩调皮,耐不下性子修行。”解飞鸿摇了摇头,“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我师傅。那之后才能去见我说的那个精通阴阳调理的道士。”

北崖山高耸入云,半山腰上缠绕着缥缈云雾。崎岖的山路从山底向上延伸,两侧生长着旺盛的针叶林,石阶上也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苔履,每一步必须扎扎实实踩下去才不会滑倒。一路上偶尔能见到一、两个弟子,在见了解飞鸿后点头向他道好,飞奔着向上爬去。相反,娄丙累得气喘吁吁,像一条快死了的老狗似的撑着膝盖才能挪动步子。这也不能怪他,山路本就难爬,北崖山上空气稀薄,更是走几步都让人喘不过气。爬了将近一个时辰,山路的尽头依旧被遮在云雾之中,越往上越看不到遥不可及的终点,仅仅是几步外的树影都隐藏在冰晶里,随着泠冽的寒风发出沙沙声响。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吸一口气都变得困难,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似的;四肢和鼻子、耳朵等地方也逐渐发烫,大约又过了半刻钟,又一点点失去知觉。风吹在脸上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要将五官硬生生削下来似的。娄丙担忧地握住姬无欢的手,平日里柔软的手掌冻得僵硬。姬无欢回握住他的手,鼻子冻得通红,笑了笑。

解飞鸿终于想起他俩只是肉身凡人,眯着眼睛往上瞧了眼:“快到了,再爬一刻钟差不多。”他见两人冻得不行,伸出双手,“把手伸出来。”

娄丙警惕地盯着他,他笑道:“我只是想分你们一点内力,一会儿进了正门,会比这里更冷。你俩身上没有内力,怕是会冻掉了四肢。放心好了,山上有规矩,为了督促弟子不怠慢锻炼肉身,未得许可或在紧急时刻,不许在门派内使用法术移动,我不会带你们飞上去的。”握住他的手,一股滚烫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里,虽然不至于是浑身发热,却的确没有刚才那么热冷了。娄丙惊讶地活动了几下手指,也不再僵硬,于是牢牢地握住姬无欢的手:“还走得动吗?”姬无欢给出肯定的答案后,三人便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地又动身往山顶上去了。正如解飞鸿所说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云雾就逐渐散去,露出北崖内门真正的面貌。

险峻的山崖上坐落着层层叠叠的木屋,一棵棵落叶松丛岩缝里钻出来,地上偶尔落着两三块松果,娄丙从没见过的、浑身长着白毛的松鼠就会左顾右盼着跳到松果旁,捡起一个往嘴里塞。一切都是白色的,靠近草地附近的地面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树上的白雪,还有近在咫尺缭绕的云雾。出乎意料的是,山上没有娄丙曾在话本里读到过的那种大门派应有的高耸入云的大门或是华美的装饰。又往上爬了约五分钟,穿过一扇爬满了常青藤的破旧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松树。娄丙本还以为是天气不好,天才如此暗,原来竟是十个成年人牵手环抱都圈不住的巨松,从它的枝条上垂挂下千百条木牌。凤过,木牌撞击在一起,发出像风铃似的“旮旯旮旯”声。

“清心松,这是门派建立初始,老祖种下的树。传闻他在这松树的根里留下了自己的灵力,才使得它千年永垂不朽。”解飞鸿说着将手覆盖在树干上,默念了句咒语。过了片刻,他伸出一只手,一块木牌就从天而降,飘落到他手心里。他一边往里头灌输灵气,一边解释:“这也是门派的规矩,在山下转了总会身上染上阴气,不利于修炼,所以回门派后首先得在松树下将浑身带有阴气的灵力注入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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