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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于心(女大内疚回忆和女友之前做过的爱)

 

徐千婵淡定地走进卧室,裹上了遮体的浴巾又走出来。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尴尬,陈于心想,说不定她只是挑了一个长期没人住的空别墅对王释诚下手而已。

陈于心点了一根烟,她不喜欢烟的味道,但现在她真的很需要深呼吸。

关于姐姐这次回来折磨王释诚,或者说,是为了缠上自己,是为了什么?她毫无头绪。以及那笔钱,钱她已经全捐给了各种慈善组织,那段时间看见什么疾苦,她就转上一大笔钱,哎,她早该留下一笔来应急的,而陈柏崎呢,她总不至于只是为了钱来找自己的……

“这是张实繁的房子。我过来住一天而已。奇怪,她今天没有来。”

这话让陈于心从思绪里钻出来,她才发现原来她是会说人话的。“张实繁?听起来有点耳熟?”陈于心环顾着别墅的装潢,不算新也不算旧,一排一排的酒柜上空荡荡的,虽未积灰,可像是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一样。

“湖岸市最大的房地产商的女儿。你家的楼盘,湖岸山水,就是她们家开发的”,徐千婵双手抱着胸。

“哦,我想起来了。张瑞的女儿。”陈于心冷笑着,“你在这里等她吗?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妈和她们家有点来往。”徐千婵对这房子倒是熟门熟路,一转眼就消失了,半晌又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酒,也不用什么杯子,对着瓶口就开始灌,“她一只眼睛,瞎的。我来做理疗。”

陈于心的脑子里乱得很,陈柏崎在找张实繁?她听八卦听到过张瑞死了,但她没想到王释诚一个新人会接到成分这么复杂的案子。

往事归往事,在陈柏崎找上门之前,她都不算在意张瑞和父母的交易引发的祸事。说到底还是得怪陈柏崎的,逢场作戏的利益交易,何必要重新揭开阴湿糟粕,去问个一二三?

“你是她医生?多久找你一次?”要是说到利用的价值,陈于心觉得自己真的是母亲的女儿,能抓住张实繁勒索一笔钱的话,用那笔钱带着王释诚走,又有何不可。

“一星期一次、”她顿了一下回答,“有时候两周。”

陈于心顿时来了兴趣,“你能主动约她吗?”

在徐千婵点头之后,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看到了希望,离开的钱从她身上刮下来,她无非是蹭破皮——那笔钱足够她和王释诚去一个新的国家开始新生活了。绑架她就好了,杀人,实在不行了,也不在她的计划之外。如果有必要的话,她愿意。沾上了父亲的血,也不用害怕再沾上其他人的,哪怕姐姐帮她做了一半,终归他是死了。

“上次biubiu那件事,算我帮了你。现在,你也要帮我一次忙。”陈于心用手做着发射子弹的姿势恳求道,用没得商量的语气。

“不会那么容易。”徐千婵没头没脑地来了这样一句,她看着陈于心此刻阴郁的脸,她立刻就认出了那表情,要杀张实繁的女人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陈柏崎,原来那个在张实繁面前扬言要杀她的,该是陈于心的什么人。

“什么?”如果可以的话,陈于心不介意拉徐千婵入伙,她更熟悉张实繁一些。反正只为求财,徐千婵未必不答应。

“要杀她,不容易。”徐千婵更加直截了当,“你们,小看她。”

“我可没说,只不过想找她要点零花。不过,‘你们’?我之外还有谁?”陈于心摸了摸她的头,徐千婵总是透露着不该有的忧伤和沉默,有时她的嘴拙属于大智若愚的那一类。

“胡大果。一个月前,她来这里。做理疗,但总之,有一个女人突然走进房子,要杀了她全家,先杀张瑞,再杀张实繁。”她顿了一下,“结果张瑞真的死了,张实繁气坏……”

她说得断断续续,让陈于心等得不耐烦,“所以那个人说她是胡大果?她长什么样子,有多高?”

徐千婵大概比划了一下陈于心印象中的陈柏崎的身高,补充道“模样不像你。”

胡大果,久远到陌生的名字,陈于心以为她都快忘记了。模样不像自己的陈柏崎,还会记得她么?

原来她真是为了那群人的命回来做了断的……

“你只要敲诈她,不杀她,我就帮你的忙。”徐千婵主动提出了帮助。

“那就谢谢你了。”陈于心第一次感觉没收下徐千婵的红包是多么值得的。

即便姐姐是为了她眼中的正义,她也决心要先拿到钱再说,王释诚和她,非得离开这烂泥潭不可。

“诚诚……诚诚……”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手术室的灯光亮得太刺眼,王释诚又把眼睛闭上了。

空气在肺里闷着,她憋紧了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握住一双手的距离就能和释真见面了……

会叫自己诚诚的,只有她了。王释诚兴奋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只是一个戴着口罩外科医生而已,不是她想见的那张熟面孔,不是陈于心。

想到还没找到她,她就无暇多顾,想起身,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把她困住了。猫咪戴的伊丽莎白圈这样恼人,她一动腿又僵住了,膝盖骨上的那一枪没有严重到截肢,但已经够她在床上躺个几个月了。

她偏头张望,恍恍惚惚地才发现这竟然是同一个诊所,被姓张的割开喉咙的那一个。王释诚的危机感再次翻出来,她摸着手背上的留置针,试图拔出来,却被那个医生按住。

“这里很安全,别害怕。”医生的声音很轻,她觉得有点熟悉。对她这只惊弓鸟来说,没有什么比熟悉更让人放松的,她顺势躺下去,也不想再问张实繁的去向,或者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肌肉放松,深呼吸,然后脑袋也会被放空,可以稍微感受到身体浮起来了,王释诚不得不信任这个房间和这个医生,她实在是动弹不得。

针剂扎进了她毫无防备的上臂,皮下缓慢地有液体推入,她放弃抵抗了……

叶子的味道和非常若即若离的迷幻音乐,这是张实繁的taste,王释诚猛地抽了一下,她想要从梦境中醒过来,熟悉原来也不全是让她放松的,和张实繁相关的熟悉只会让她不安。

她猛地从手术床上坐起来,忽远忽近的派对,有人在祝贺,恐惧越来越逼近,她知道这是最糟的一天,徐越安走的那天。这个点钟是什么日子,她怎么会想起来?

昏昏沉沉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她现在什么样子,你竟然也还要爱她吗?”,王释诚记得,接下来是一片空白,然后是枪响,咚地一声骨头摔碎在地板上,有人中枪了。

王释诚不想说她爱过除了陈于心之外的其他人,但她的确喜欢过徐越安。但这个人真的存在吗?在张实繁的派对上她总是出神游离,不这样的话,她就会焦虑到全身出红疹。反正早在答应了用身体来换钱的一开始,张实繁就解释过,“派对就是一群小狗互相闻闻屁股的友好草坪”,话是说得癫三倒四,但总之她算是明白了如果不想受罪的话,要乖乖的。

那天之前,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徐越安了,以至于她真的是一种梦境:好像前几天她们还能够一起舔一颗棒棒糖也不嫌脏,昨天她就看见她和自己最恨的人一起上床。

高中生的心智因为封闭在学校、试卷以及佯装自愿或被迫自愿的性爱中,王释诚越来越怀疑“真实”。她的意思是,徐越安真的存在过吗?

被张实繁抓住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惊讶地发现徐越安人间蒸发了,这样一来,更加验证了另外一种虚假:徐越安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和她幻想出来的虚空伙伴一样,并不是一种摸得着的可爱人儿。

在那个疯狂的派对上,她好像又看见她了,一个中年女人陪着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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