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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之人脚步声轻,放在饲养着不少家畜的村子中就更不起眼了,刚进了院子,容姲就看见孙二娘背对着她们,胳膊小幅度动作,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她们没当回事,直接反而喊道:“二娘?”
孙二娘猛地转身,扬起一抹笑容:“纪姑娘,容姑娘。”
“你家其他人可在?我们住了将近一天一夜,怎么也要对大家都道个谢。”
孙二娘想了想:“我父母不一定,但大哥应该快回来了。”
她端起身后的盘子,里面是几小碟糕点,她将其中一盘留下:“二位若是不急,就在这里稍微等等吧,我把糕点先端回去。”
孙二娘离开后,纪越天看了一眼糕点盘子,容姲以为她想吃,就把盘往她那边推了推,见纪越天没动手,她才觉得有点奇怪。
片刻后,二人盯着地上一小堆白色的粉末相顾无言。
“还是得把柳离叫来,”纪越天马上起身,“按理说糕点上自带的麵粉怎么洒都不可能漏下去这么一小堆。”
两个人回来的很快,柳离见桌面上的糕点,直接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吓的容姲赶紧拉住她的手,“你小心点,万一这东西也有问题呢。”
柳离摆摆手:“一般的毒对我没用,这地方估计也找不到什么稀奇的毒药。”
“万一呢,”容姲语气里带了点责备,“你以后可不许这么莽撞了。”
柳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知道了,你怎么和我姐一样……”话说着,顺着纪越天视线的方向,她看到了地上一小堆白色的粉末。她伸手,将粉末挂在玉瓶口稍许。
没过多久,她恨铁不成钢道:“我还当是什么呢,这不就普通的迷药吗,你们没见过?”
容姲摇摇头,纪越天也跟着摇摇头。
柳离叹了口气:“这是最常见的迷药了,对身体没什么影响,糕点里也没有——这是谁留下来的,你们一个个的如临大敌,真是少见。”
闹了个大乌龙,两人来不及觉得尴尬,隻开始思考起孙二娘这药究竟要下给谁来,只是还没想好,院门口又走进一个人,普通长相,略微粗犷些,打扮的比不上富贵人家,但比寻常农户好上不少。
孙二娘一路小跑过来,见了这人喊道:“大哥,你回来这么早呀。”
看来这就是孙二娘的大哥孙元方了,纪越天和容姲连忙也跟着叫道:“孙大哥。”
柳离看人颇看眼缘,她不喜欢这人面相,但人又在场,隻好不情不愿也跟着喊了一句,好在孙元方也没多注意,他笑起来就有些像孙二娘了,比平静时看着脾气好上不少:“这就是家里的贵客吧,真是贵人样貌。”
“大家都差不多,哪有什么分别,”容姲忙着应承,在前面人看不到的地方拉了拉纪越天的袖边,纪越天会意,赶紧接着问:“本来是想和孙大哥道声叨扰,但见着人就想起来上午我们刚看过的民房了。”
孙元方表情黯淡了不少:“是失踪的那几家吧,几位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纪越天挫败地摇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才想来问问您,听说县令来过之后您和李发哥又收拾了屋子,当时可发现县令带来的人搜查时有什么异常没有?”
这话问的蹊跷,孙元方表情大变:“县令大人手下的人能有什么问题,当时屋子很乱,也顾不上其它的。”
他显然是深思熟虑了一番,还是没觉出什么问题来:“还是别乱猜了吧,或许可以直接去找县令大人问问。”他话里带些歉意,“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孙二娘看了她们一眼,没有留下,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了。
柳离等人影都走完了才转身问:“你们今日怎么回事,问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的,和我们上午看的地方有一点联系吗?”
“不是地方奇怪,是人有问题,”纪越天见容姲又在沉思,就替她说出口,“孙家就算开着两间铺子,但也算不上真正的有钱人,更别提村长家也就普通农户,没那么多规矩,正常情况下他们真能在我们来之前就想着把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吗?王春爱收拾也是出了名的,甚至都比不上他们。”
柳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她懒得动脑子,又问道:“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掩饰什么?难道县令那的人真出了问题?”
容姲终于回过神,她望着远处:“这事还得等到了县令一处再说。”
——
十九再进谢飞柏住的屋子,已经是隔了一日后了,这两日所需的东西都是由一个眼生的丫鬟端进来,任凭她说十句也得不到一点回应,谢飞柏恨不得当场割了链子出去。
蛰伏,她在心里劝自己,她是大名鼎鼎的赤日楼楼主,她是要成大事的人。
十九进来,没说一句话,都到了床边上,才吐出几个字:“谢小姐,得罪。”谢飞柏即使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勉强按捺住了自己,没有先下手为强。
解决了这一个,就怕外面还有千千个个人等着。
于是在十九劈她手刀时,她不动声色地缩了缩,人是倒下去了,意识还算清醒,十九出去,马上又有人进来,应该是个女子,帮她换了套衣服,头上也戴上了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