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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刘晓苏如鬼魂般飘进空友白的身后:“空掌门,这下可相信我没骗您了吧?”
空友白望向远处的假山,上面的花落了一茬,但新的花骨朵也冒了出来,她两手想交攥紧,过了好久才叹息道:“你为何要帮我?”
“这是我的诚意,”刘晓苏不以为意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明月山庄暗里拉您下水,如今您知道了,这条路就彻底断了,总归是对我们的合作有些好处。”
空友白转过身,眼神里带着探究:“你想做魔教教主?”
“非也,非也,”刘晓苏拿腔作势,“我得罪了太多人,所以希望我支持的人上位,其他人都赶紧死掉,免得多生事端。”
他笑道:“当然,这也不过是我个人的小小心愿,算不得什么。”
空友白摸不准他支持的人是谁,魔教内乱如今已不算是个秘密了,若是前两日,她定会觉得此人为左护法马首是瞻,可他见着纪越天态度颇为正常,怎么也说不上针锋相对。
刘晓苏像是看破了她心中所想:“谁说我隻支持一个人?”他对着空友白笑,空友白看着头皮发麻,听见他说,“掌门既然信了我,就该给我看看那里头的东西了吧?”
空友白一声不吭地走向了假山的中间一道,其中一块石头上有一块不起眼的凸起,下面就是长满了青苔的凹槽,她转动凹槽里固定的一块碎石,地下的石头路也断了一块。
怪不得容姲与纪越天看不出假山有什么问题,原来是此地修了地道,里面漆黑一片,阳光透进去,可以看见里面的空间并不大。
刘晓苏摇了摇头:“空掌门,费这么大心劲,糊涂啊。”
这些日子空友白自己都忏悔了不知多少次,如今听到刘晓苏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问道:“你还要下去看吗?”
空友白在地上没等多久,刘晓苏就爬了上来,他嘴闲不住,一边动一边还说:“此等环境,您的弟子愿意修炼此功,也是真拿您当世上最信任的人了。”
提到自己的几个徒弟,空友白的脸色唰一下变得难看,她声音发颤,却还是承认道:“是我的错,还好你提醒的够早,还没有酿成大祸。”
她放好东西直视刘晓苏:“你想要什么好处,我派都可以答应你。”
刘晓苏笑笑:“小事而已,您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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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气不算炎热,宜远行。拒绝了王年的带路,步宁掏出地图,继续兢兢业业的给大家引着方向。
路石村离县城不算远,但多少有点距离,练武之人脚步快,也堪堪走了半个时辰,想着外出人员精简些,容姲和纪越天隻带上了柳离、步宁和尚若,其她人便还在村子里寻找线索。
容姲掏出齐凌雪交给她的信物,几个人很顺利地入了县衙中,等了一刻钟,县令陈禄才姗姗来迟。他长的颇为板正,应当是不惑之年,高个儿偏瘦,颇有文人风姿,让人看了觉得是个好官。
陈禄见她们来了,略显殷勤,有些严肃的脸瞬间被笑容挤占,明知故问道:“几位姑娘来衙门,是为了路石村的案子吧?”
容姲点点头:“听说报案的当日您就带着人搜完了失踪人家的屋子,只是如今那里被收拾齐整,我们实在是没有头目,才想来问问您当初是否有发现。”
陈禄抚上稀疏的几根胡须:“说来惭愧,本官当日也如往常一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往常?”纪越天皱眉。
“是了,实在是不止我这一处,县城内失踪的案子也算不上少,只是大多数都是父母以为孩子贪玩叛逆,走丢了也不愿再回来,或许早就去了别的城市度日,偶尔走失个一两个的,实在是不算什么新鲜事啊!”陈禄叹了口气,将话题转回路石村,“之前都不怎么在意,谁知道积久成灾,路石村这里突然出了这么个大问题。”
陈禄直呼自己失职失职,但动作上也没什么表示,好歹是在人家家里,纪越天没说风凉话,只是逮着重要的问:“那若我们不来,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陈禄顿时卡住,稍后才赔笑两声:“说什么玩笑话,这不是几位姑娘来了吗。”他推卸责任是一把好手,马上又开始夸讚在场的几个人,最后总结道:“相信几位女侠一定能窥得真相,还这里一个太平啊!”
柳离早就拉下脸来,陈禄也隻当没看到,倒是步宁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轻轻摇摇头,这里若想要安定,还是赶紧换一个县令才好。
“陈县令,您好好想想,”纪越天实在是听不得此人废话了,“那群贼人真就把事情做的滴水不露,什么痕迹都未留下?”
陈禄做思考状,只是本来他带人搜查就是应付了事,连下面人的汇报都没听就草草收工,这个问题实在是令他犯了难,他想了想,勉强道:“我实在是不知,不过这事发生在路石村,我倒是想起来一事,这村子里大户孙家的姑娘孙二娘前几年就失踪过一次,没过几个月又自己跑回来了,我看呐,她指不定知道些什么,就是不对别人说罢了。”
纪越天回头望向容姲,二人确定陈禄这里实在得不出什么之后,果断地带着其她人离开了衙门,陈禄还在后面喊道:“几位常来啊!”样子很像一个酒楼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