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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觉得很热很不舒服……这样感觉会比较好些……」

 

,只是隐约听见儼如回音般空洞薄弱的声音。「等、等一下……」

接着,她感觉到有一隻手正试图拉开她的手,他是想甩开她吗?她一慌起来,大脑尚未发出指令,恳求的声音便先行溢出。「承、承天傲,等一下──」

出来的声音比先前更薄弱,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更遑论说是他──她心一急,强逼自己更用力去重复一遍。「承天傲,不要走──」

这一回,她听见了自己的嗓音,清楚地听见,也听见了那衝口而出的话,她当下羞得无地自容,不住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恼,却没留意到那俱男躯为之一僵。

她反射性去解释,却可悲的发现自己的脑袋如混沌般想不出半个合情合理的说词来解释自己的异常。「我的意思其实是……」

在她快要将自己逼死,他低沉的安抚嗓音伴随着空气灌入耳中。「我没走,可你死拉着我,我转不过身去。」

「这……不好意思。」她慢了一怕才反应过来,口头上虽说着抱歉,却全无放手的意思。

「你──」怎么了?他想开口问,可询问尚未有机会逸出双唇,便被她带颤的虚弱嗓音所掩过。

「那个……要是我放手的话,你不会跑掉的,是不?」

不曾料想过她会这样问,他怔忡了下才应声,给予保证。「……对。」

事实上,若他真是有心要跑掉的话,就算她不放手,他还是能跑掉……

也许是她也有如此的想法,故此他所作出的保证未能安抚她。「不好意思,可以把手袖借来一下吗──」

未曾料想过她会突然跳题,他迟疑了下才答话:「……可以。」

「喔……」

然后,他瞥见她的手并不是马上抓上他的手袖,而是像盲人摸象般摸索,边抓边放的摸向他的左边抓着他左边的手袖,她的行径令他很是疑惑。「你怎么了?」

确认他不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跑掉,她才宽下心来,放任虚软的感觉再次蜂拥而至。「……不好意思,我好似有点不舒服……」

耳闻她用着毫不在意的口吻平述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股躁动登时涌至心头,他气得几乎要衝着她咆哮出声。

「你怎么不早说──」刚还跟他讨手袖什么──她就不懂什么叫做「事有缓急轻重」!?

「我……不好意思……」

瞥她怯懦模样,他心里极不好过,不住生起自己的气来,不过他还是有强迫自己用平常的口吻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可声音还是难掩烦躁,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故直觉认为他是在生气,而不住紧张起来,连回句话都是战战兢兢的。

「我觉得头很晕……而且我看不见东西了……周遭都白茫茫一片……我猜我可能是中暑了……」她中学时期常中暑的,她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每逢中暑时都有类似的徵状,同样都是头晕、全身滚烫与及视野白濛濛一片……

「怎可能是中暑──」承天傲几近又是用吼的,不过吼归吼的,他还是有伸臂搂着她的腰身稳着她的身子,就怕她会突然软倒下来,而她非但没有抗拒的意思,还有主动靠近的倾向。

也是呢……现下还是冬天,就算是长时间站在烈日底下都不可能热昏了头……还是说酒店没开空调?「这……那你觉不觉得很热……是不是走廊的空调坏了?」

承天傲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觉伸手探她体温。「你是不是发烧?」

可手还未碰上她渗汗的额,便惊觉怀中的热软女性身躯贴到他身上去,开始对他用磨的、蹭的,挑战他身为男性的忍耐力。

所有谜底都解开了──「该死的──你被下药了!」

此话方落,季小菱如遭五雷轰顶。下药……不会是指哪种吧?

她沉吟了下才强逼自己冷静追问详情,可娇软的嗓音却掺杂着一丝不明嫵媚。「……是春药吗?」

「……」承天傲没答腔,只是抚着泛痛的额。

他怎么不说话?难道说还有比春药更可怕的药物吗?可她想来想去只想到另一个坊间术语。「别跟我说是迷姦水……」

她的口吻还是冷静得过份,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般,那种事不关己的口吻令他不住生气起来,以致出来的口吻更衝。「不说不代表不是──」

试问有哪个女生知道这种事还能这么淡定?是她太冷静,还是她就这么没所谓?

「……不是都一样吗?」

「一样你个头──」

事实上,她头大了,所谓的镇定是用装的装出来,不然她会失控抓狂想杀人。

她从没想过那种只会出现在电视、小说的情节会在她的身上应验……这无疑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情况──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避开所有男性生物,包括他在内,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那麻烦你扶我去洗手间……」

「你打算怎样?」

「……就洗把脸。」嗓音虽微弱,但她答得很理所当然。

承天傲被这个答案气哑了,沉默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该不会白痴到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吧--」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就这样解决,可是再跟他聊下去,她有理由相信会演变成用电视、小说里头所描述的方法解决,所以还是放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我猜我呆一下就没事吧……」

尔后是一刻静默,短暂的静默过后是……一把带点无奈、带点沙哑的低磁嗓音。

「要是呆一下就没事,那你现下在做什么?」

下?她?她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她只是站着跟他说话而已……

接着,头顶上方飘来更加无奈的嗓音,飘来另一个更骇人的真相。「你什么都没做?你把我当成是钢管的在磨还说什么都没做?」

呃?!什么?是她重听或是什么来着?他刚说她──把他当成是钢管在磨?她只是觉得他很凉,想靠一下而已──不对,她要是没靠上去,怎知他很凉?!

这、这、这──她果然做出惊人之举了──也果真如她所料般,在她不为意的情况底下做了……

她方寸大乱,急着去解释,但喉间只发出了一个单音就没了下文。「我……」

而他亦不打算给予她时间去烦恼。「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想在这里做限制级的事来──」

呃呃?也不晓是药效,抑或是他的话所致,原是泛红的娃娃脸烧得更红。

「这我很抱歉……」她不是有心的,可她控制不到,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用什么眼神看他,她只是觉得视野模糊一片,明明这个距离应该看得很清楚才是,可现下的视野却像是中暑似的──

「那、那麻烦你送我到洗手间去,我把自己关在厕格里──」

说实话,要是眼前有个洞的话,她会直接用跳的,还要是奋不顾身那种──

「你想进洗手间的人都听见你的呻吟声吗?」他略显烦躁不耐地反问,一双好看的剑眉微蹙,表情略显不悦。

这……很丢脸呢──怎么她刚才没想到这个?那、那怎么办才好?「那不如你做做好心一记手刀劈昏我──」

「手刀劈不准会死人的。」换作是平时他一定乾脆来记手刀搞定,可对象是她的话,他不敢乱下手。

「这样又不行,那样又不行,那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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