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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的奶爸拳手_分卷阅读_8

 

们要表。他们要抢手表。

但很快沈欲便发现自己挣不过了,气息恹恹。“哥,大哥,别摘我表行么?假的,卖不了多少钱,有事好商量。”

几年没打开过的表带扣咔哒一声开了,顺着沈欲扁平的腕骨往下掉。他想挣扎,可那双手比自己的手要大,轻而易举攥得住他整面手背。

拿刀片的人笑了一声。“是你的表吗?”

“是我的。”颧骨上蹭了灰,沈欲像被挖了眼珠到处乱看,“绿水鬼不值钱,我买了吓唬人的,各位大哥别当真,表是假的。我把卡给你们,卡比表值钱,我……”

话音未落重拳袭来,下拳的角度再明显不过,这么专业肯定是同行。沈欲很少被直接ko,这拳刚好打在耳根和下颌线的交界处。就一拳,就能把他打得顺着墙出溜到地上。

但拳贴在脸上却没了力气,没有打,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揉了沈欲的耳垂一会儿使劲又捻了一把。

这他妈是来寻仇的?身后的脚步声走远,沈欲精神恍惚像个被斩首的犯人,捆着手腕面壁思过。等意识清醒,身后没有了声音。

耳垂还挺疼。沈欲靠着墙蓄力,将绳挣断。眼罩和胶布都取下来,身边只有一条黑色的皮圈。

谁知道这皮圈是干什么的。沈欲揉着耳朵走一步缓三步,右手腕少了一块表,露出一圈磨亮的薄茧。那块表他戴了5年,基本上没摘过。

应该报警,对,报警!沈欲掏出手机,摁住110却不敢摁通话。名牌手表可以追踪买货记录,自己怎么说?

买主不是沈欲的名字,本来就是自己拿走的,只不过他拿错了。沈欲走到路口,他仇家太多,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回到家,沈欲先去社区会馆接儿子。有时下班晚,悟空在会馆吃饭看书,比一个人在家安全。

“爸爸你戴口罩干什么?”沈正悟把体育手册拿出来,“这学期有足球、高尔夫和马术,我选哪个啊?”

沈欲怕儿子看出脸上有红印。“爸爸感冒怕传染你。你想学什么?”

“学……足球吧,骑马学过了,高尔夫我不喜欢。”沈正悟给爸爸拿来笔签字,“今天我不该推同学,你别不高兴。”

“没有,爸爸为什么不高兴啊?你听话。”沈欲只想睡一觉,“你今晚不要跑过来睡,感冒传染。”

“哦。”沈正悟把书包收好,拿出儿童拳套热热身,去旋转立体棍靶练习躲闪。他不喜欢这个东西,由回弹性的球和橡胶棍棒组成,转起来左一下、右一下,多面打击,自己经常反应不过来。

有时候被棍靶抽到,胳膊会留下条状的淤青。可是爸爸也练,比自己的速度快好几倍,仿佛能同时应付好几个人出拳。尽管不喜欢,沈正悟还是练了起来。

嘶,又被打到了,好疼。沈正悟揉揉胳膊,继续出拳。

表丢了,沈欲万念俱灰甚至不想洗澡,踢掉拖鞋和牛仔裤,直接钻了被窝。

太郁闷了,表没了。沈欲习惯性攥住那圈皮肤,空空荡荡。郁闷了一会儿,他把绵软的被子堆成一团,全部夹在大腿中间,然后昏昏入睡。

等到大屋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沈正悟偷偷跑进来关台灯,突然发现爸爸有一只耳垂好红啊,爸爸的皮肤总是很容易变红。他想掀开口罩,又想叫醒爸爸起来吃感冒药,可最后只是皱着眉头走开了。

再回来时,沈正悟抱着自己的枕头,小狗似的钻进爸爸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正式面对面。

小乔:沈哥把我忘了,我要用俄罗斯最残酷的手段对付他!

阿洛:好!干他一票!撸袖子

小乔:摸他!揉他!

阿洛:???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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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重逢

不认识

幸亏穿牛仔裤,底下不明显。沈欲是打拳的人,脚后跟一转试图平移,螃蟹似的再躲出去。这么多年都不行突然行了,特别是背对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沈欲脸皮薄,撑不住。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红没红,但很烫。底下很难受,拉链硌得慌。

“还跑?”乔佚撑起左臂,杵在了门上,“枪压不住了吧?”

沈欲愣了一下,停下来。从这条胳膊判断,身后的肩高已经不在自己之下。高挺,危险,穿西装,确实成熟了。

5年前他把小乔当弟弟疼着宠着,现在想想,不到18岁的男孩已经有了深邃冷硬的五官和闷声作大死的胆量。或许那时候他就该认清现实,他捡回去的弟弟不是萌宠,而是一条西伯利亚来的无人认领小狼狗,扔不掉,有凶气。

沈欲不敢回头,记得小乔说北京没有冬天,因为对他而言不下雪就不算过冬。18岁的男孩抽雪茄喝伏特加,腊月穿短袖,赤着正待发育的臂膀蹲在阳台吹冷风,叼着烟,说,沈哥,我身体难受。

后来他才懂,出租房的暖气开太大,热着弟弟了。暖气关上,那一个冬天冻得沈欲不敢出被窝。

他还记得小乔的眼睛有多浅,眼神偏执,办事极端,看一眼能伤人。

“谁给你纹的?”乔佚克制着再烧两根头发的冲动,“转过来。”

沈欲宁死不动等身体冷却,恨不得找个厕所隔间。“前老板,不是董老板。”

“董老板?”乔佚勾着手指把沈欲的t恤领口拉开,嘴里的白烟全喷射进领口里。他把烟拿近,距离皮肤1厘米:“还装?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马哥,打拳的。”沈欲回答,不自然地动着肩膀。

“小马哥?跑这么快,我又不杀你。”乔佚用烟头照一点微光,看沈欲身上没洗干净的金粉。

沈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个杀字拖得比较长,蹭过他的发梢。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割开了这张面具。“记住了。”乔佚头也不回,默默地解开一颗衬衫扣。

咯哒,咯哒,脚步声还在。沈欲不敢停下,终于摸到了指纹锁的门。

手在出汗,指纹解锁失败。在身上抹抹再试,解锁失败。再试,失败,失败,失败……越着急,越出汗,明明十根手指都录入锁库可门就是不开。

终于,鞋音完全消失,毫无芥蒂的,云淡风轻地停在了身后。沈欲目视前方,把希望寄托在面罩、油彩和束发的保护下。

自己变了许多,不一定被认出来。

不在自己身后,不要在自己身后,沈欲默默祈祷。

“纹身不错,在哪里弄的?”乔佚问,捻动着一根过滤烟嘴。

沈欲脖子一凉,仿佛置身漫天飞雪的酷寒,而一片冰渣偏偏滑进了他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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