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隔壁二人弯腰立在黑暗里,眯眼对着偷窥孔。只见那alpha脱了衬衫,露出挺拔的后背。他身前的oga也被他脱了衣服,只是身体被alpha严丝合缝地挡住,只看得见两条搭在他腰侧的白皙长腿。
“可恶,挪个位置啊,”矮个儿抓耳挠腮,“让我看看啊!”
高个儿也早已忘了怀疑,在那儿震惊着,“这哥们是真不怕得病啊。”
方眠快疯了,他和穆静南都这样了,那两个偷窥狂还没走。眼下骑虎难下,他感受到穆静南的紧绷,剑拔弩张。穆静南抚着他的背,应是安抚,让他不要紧张,可越是抚摸,方眠心尖越颤抖,好似雨下芭蕉叶,抖抖索索。蓦然间,身子一僵,热流烫遍全身,自罅隙汩汩而出。
穆静南在他身上打转,他要吃不吃,二人都忍得很辛苦。信息素充盈室内,方眠吸着冷杉木的香气,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毒,脑袋昏昏,魂魄缓缓漂浮。穆静南说话算话,说不进去,忍得脑门冒汗也不进去。方眠心里突然有了不受控制的念头,不管不顾地疯长出来。干脆搞一把好了,这样忍着太煎熬,就像在火海里烘烤,他受不了了。
做一把吧。
做一把,他也还是直男!
做一把,他也绝不会成为穆静南的附庸。
就一次,以后再也不做了。
龙猫耳朵一立,他听见隔壁的脚步声,那俩人离开了。
“他们走了么?”穆静南汗流浃背。
他的听觉没有方眠敏锐,得靠方眠探悉敌情。
方眠抓着他的肩头,指尖发白,无比难受。鬼使神差地,方眠说:“还没。”
穆静南眉心紧蹙。
“进来吧,”方眠抵着他肩头,低低喘息,“进来吧,他们不会走了。你不做,他们不信。”
“你想好了么?”穆静南问。
“你行不行?不做拉倒,”方眠咬牙切齿,“给你三秒钟。三、二……啊——”
数还没有数完,方眠脑中划过闪电,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时,二人已经亲密无间。月光沸腾,香味浮动,这小小的破旧房间,好像变成了一个沸腾的小锅。他们在其中随着沸水翻涌、融化,最后合为一体。
靡靡声色之中,方眠听见穆静南在他耳边低语:“阿眠,你到了。”
一个直男被弄到高朝,还能算是直男吗?方眠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梦见头顶光环的上帝指着他,严肃地说道:“你已经被开除出直男籍,弯男不得上天堂。”然后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一会儿又梦见他生了108胎,全世界的人都是他的子子孙孙。穆静南抚摸着他的肚子,说:“阿眠,你好会生。”
啊啊啊——
方眠从梦中惊醒。吓得满身冷汗,惊魂未定地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肚子,平坦如初,没有隆起迹象。穆静南是个自律到极致的alpha,即便是昨夜那般疯狂之时,他也依旧遵守承诺,没有把信息素和叽液注入方眠因被操熟而打开的生直腔,完成最后的永久标记。叽液没有进入生直腔,方眠就不会有孩子。
只是个噩梦而已,方眠想,打死他也不会生孩子。
手摸了摸旁边,冷冷的,一片空。方眠扭过头,只见旁边的位子空空如也,穆静南早已离开了。再看桌上,他昨夜脱下的风衣也不见了。完事了就走了么?仔细想,穆静南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他本就是因为发泄欲望把方眠留在身边,在这黑枫镇又有公事要办,怎么会腻在方眠身边呢?不知为何,方眠心里空空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心头好像被谁揪着、拧着,泛着丝丝疼痛。
在床上呆呆坐了一会儿,方眠下床洗漱。空气冰凉,他腿脚发软,感觉自己可能生病了。大概是因着昨晚太过肆意,这小破酒店又暖气老化,制暖不达标,着凉了。他扶着发晕的脑袋,蹒跚走进厕所,冲了个热水澡。穆静南那个家伙技术太差劲,把他给弄肿了。小心翼翼摸了下,还挺疼。方眠感觉疲惫,蹲在花洒下面,身上水色淋漓。他抱着头想,不能继续陷下去了,要控制住自己,决不能屈服于oga的身体渴望,决不能再和穆静南上床了!这样下去越陷越深,将来还怎么逃跑?
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oga的依恋情绪在作怪。他越想越难过,穆静南那个王八蛇,他怎么能完事了就走?可恶可恶,他用水淋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打个炮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外面传来脚步声,咔嗒一声响,浴室门忽然被打开,方眠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了穆静南的金色眼眸。
“你在做什么?”穆静南蹙眉问。
他关了花洒,蹲下身用毛巾擦了擦方眠的脸,“哭了?”
“没、没有!是水。”
方眠尴尬地拽过毛巾,捂住自己的身体。这毛巾短,捂住下面捂不住上面。方眠又想,他早就被这条王八蛇给看光了,捂着也没用,索性自暴自弃,不捂了。穆静南找来浴巾给他披上,他扶着墙壁站起身,走了两步,腿有点儿发软。穆静南回头看了看他,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让他躺下。
“你干嘛?你又要做!”方眠大惊失色,“你别得寸进尺你!”
穆静南搬来凳子在床边坐下,平静地说道:“你肿了,要上药。”
他打开塑料袋,拿出一盒药膏。方眠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大清早出去,是给他买药去了。心里的难受一瞬间淡去了,拨开塑料袋看,里面不仅有药膏,还有个三明治,穆静南给他买了早餐。
方眠轻咳了两声,说:“我自己涂。”
穆静南却已经打开了药膏盒子,把他两条腿支起来,不由分说地给他抹起药膏来了。药膏清凉,那里凉丝丝的,穆静南还给他轻轻按摩,原先的肿胀感缓解了不少。方眠红着脸,忍耐着。
“晚上还要抹一遍。”穆静南把药膏放回塑料袋,又给方眠递了瓶矿泉水。
方眠摇头,“我不渴。”
穆静南摸摸他头顶,“喝一点。你昨晚流了很多水。”
话音落下,方眠这才注意到他风衣下摆有一大片水渍,一夜了都还没有干透。方眠说不出话了,在穆静南清冷平静的目光下,他烫得几乎要蒸发。
穆静南看他不喝,又认真说道:“你需要补水。”
方眠羞得满面通红,补他个大头鬼啊!
穆静南把塑料袋给方眠,站起身,方眠看他样子,问:“你要走?”
“嗯。”
方眠心里又升起失落的感觉,“你现在在做什么?”
穆静南垂着眼眸道:“所有兽化士兵都曾经负过伤,进入过反叛军医院。更蹊跷的是,医院现在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我们要想办法进医院看看。”
方眠一愣,问:“你该不会也想把自己搞受伤,然后进医院吧?”
穆静南望着他,低声问:“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方眠咳嗽了一声,别开眼道,“我只是怕你错误决策,连累大家。”
穆静南说:“扮演伤兵的是刘追,今天下午行动。他会带微型摄像头探查医院内部情况,我们在外面可以接收到内部影像,看看反叛军哪里有问题。”
原来如此,方眠的心放下些许。想来也是,穆静南是穆家大领导,他完蛋,整个南都军队都将群龙无首,亲自深入敌营已经很夸张了,这次探查医院,他估计只会在外指挥。
“我送你回去。”穆静南朝他伸出手。
方眠没有握他的手,自个儿爬起来穿衣服。穆静南收回手,静静等他。方眠脑袋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