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你们跟着孙正?义投机倒把的?”顾承安从只言片语捕捉到信息,再一看?几人的模样,一副街上闲晃的二流子架势。
“没错!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顾承安看?几人步步逼近,整个人也绷直了身体,说话间将右手掌心的磁带小心放进军大衣内里夹层处,贴近胸口的位置,再将军大衣紧了紧,以免弄脏里头的新衣裳。
几人看?他慢条斯理放个什么?破玩意儿,还整理起衣裳来,眉毛快拧成结,五根木棍争相朝他挥舞而去…
顾承安头也没抬,右手挥开一根木棍反手握住,蹬起一脚踢向二流子,将人踹到在地…
站定时,粗硬的发?丝下?眼神更显凌厉:“老子今儿有?大事儿,你们还来触霉头,找死?是吧!”
从地上爬起来的二流子被踹的肚子隐隐作痛,招呼着其他人:“一起上!干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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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吃了晚饭就和李念君约着到何家坐坐,何松玲羡慕两人顺利考上大学,最近看?书学习也努力,就是大过年的也没落下?功课。
“松玲,你好好看?书,距离下?次高?考还有?五个月,对你来说足够了,肯定能考上。”李念君和苏茵一样,给她整理了复习笔记。
苏茵刚给何松玲讲了题,闻言点头:“松玲上回就差得不多,这次复习时间更多,肯定没问题,到时候考b大来找我们。”
提起b大,何松玲自?然也想!
可?她觉得太难:“b大也太难考,我能考上其他大学就不错了。”
李念君挥着手揉一把她脸蛋:“哎呀!人要有?志气,咱们就把b大当成目标!怕什么?!”
被两人一鼓舞,何松玲也振作起来:“行,反正?想想又不花钱,那我也想,想考上b大!”
看?了会儿书也累了,三人集体躺到何松玲的床上,齐刷刷一排。
苏茵听说李念君家的团年饭在胡立彬家吃的,还好奇:“念君,你跟你爸现在怎么?样?”
李念君心里头的情?绪复杂:“就那样,我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看?着他吧,我一会儿想起来小时候他有?多好,有?时候又想起来后头他偏心。算了,我不想想这些,等开学了,我得去过新生活!”
“也不知道大学里是什么?样的?”苏茵翻个身侧对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闪烁,充满期盼地畅想,“我以前高?中的时候就好想上大学。”
“我也是!”李念君和何松玲异口同?声。
对于?大学的向往存在在每个人心中,尤其是在多年的等待以后。
何松玲八卦地戳了戳苏茵的手臂,挪了挪身子,看?向她:“茵茵姐,那你去上大学了,承安大哥是不是得愁死?。”
苏茵惊讶地看?着何松玲这个小姑娘,伸手掐了掐她圆嘟嘟的脸蛋儿:“念君,你看?,松玲都长?大了,还知道八卦这种事儿!”
李念君凑过来,啧啧两声:“哎呀,不得了了,何松玲同?志是不是也想找对象了…”
何松玲眼睛一鼓,忙否认:“不不不,我才没有?!我心里只有?学习!”
三人笑成一团,躺在床上闹腾,都被挠了痒痒肉,气喘吁吁停下?来时,苏茵望着天花板低声道:“他之前就说结婚呢,我一直让他等等。”
李念君着急:“还等什么?啊?我们才等着喝喜酒嘞!”
顾承安和苏茵感情?好,大家谁不知道?都等着喝喜酒。
“我之前想着等着高?考彻底结束了再考虑嘛,高?考最重要,这样也踏实。”苏茵对两人不避讳,简单提起自?己的家庭,“以前我对自?己结婚还挺不安的,可?是承安让我越来越安心,结婚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何松玲继续八卦:“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跟他商量商量。”苏茵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人之前经常念叨,最近反而不提了,总不能让自?己一个女同?志主动开口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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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从何家离开回到顾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都黑了,这才想起来顾承安临走?时的话,让自?己早点回家。
可?这个点儿了,他人呢?
天气寒冷,大家早早回屋待着,苏茵洗漱好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靠着床头拆辫子,绑了一天的辫子被两根手指穿插着腾散开,一袭黑发?如瀑般垂下?,因着编了辫子,有?些微微卷曲,倒是更显得娇俏。
洗漱后的苏茵未施粉黛,拿着床头的雪花膏拧开盖子,食指指腹沾了些贴到脸上,慢慢抹匀。
这雪花膏还是钱阿姨在去年年底她生日时送的,味道清香,肤感细腻,擦脸上后滑滑的,特别舒服。
苏茵困意袭来,看?了看?手表,八点多了,人还没回来,正?琢磨间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
“茵茵,还没睡呢?天气凉早点睡啊,看?书别看?太晚。”钱静芳去楼下?,正?好看?见苏茵门缝有?亮光。
“知道了,钱阿姨,我就睡了。”
苏茵起身将门边的电灯线拉了,屋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回到床上继续等,苏茵打个哈欠躺着,想起以后的计划,唇角含笑。可?睡意渐渐袭来,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周遭一片黑暗,想起顾承安的话,她就着浅浅月光看?了眼手表,仔细辨认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顾承安要是回来了肯定会来找自?己,可?人竟然这会儿还没回来?
翻身下?床,苏茵披上棉袄,准备下?楼去看?看?。谁知道,刚要打开房门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她就在门边站着,敲门声的便过于?清晰地传进耳朵里,迅速拉开房门,看?着夜色中高?大熟悉的身影,又喜又嗔怪他:“你怎么?才回来啊?干嘛去了?”
说话间,左手摸索着门边的电灯线,刚要拉线打开灯,却被男人制止。
“别开灯。”
顾承安声音有?些哑,却又带着几分欢喜,伸手将人推着进屋,反手带上门。
苏茵感受到他通身的寒气,伸手摸上他的手掌,冰凉凉的。
“不冷啊?”
“是有?些冻人!”顾承安任由苏茵搓了搓自?己手,还往上哈气,仿佛暖流已经流到心里。
“你快回床上躺着去,当心冻着。”
顾承安反手将她书桌上的收音机提溜在过来,也坐到她床边,等她躺到床上,监督着盖好被子,只有?披着棉袄的上身朝自?己凑来。
“你拿收音机干嘛啊?”苏茵在黑暗中不大看?得清他的脸,只有?个身影出现,可?因为太过熟悉,已经能描摹出爱人的容颜。
听着他熟练地打开收音机卡扣,磁带放进去的声音也明显。
“大晚上的还要听歌?”
顾承安之前倒腾的四五盘磁带她都听过了,听过好多遍,甚至能浅浅哼唱,夜深人静时独处,也沉醉在那靡靡之音中。
顾承安坐在床边,在夜色中埋头倒腾磁带,转动手腕时牵动到伤口,皱了皱眉,却是笑着回她:“你听这个,有?新的。”
从贴近胸口的军大衣内夹层拿出来的磁带仿佛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带子在收音机里缓缓转动吟唱。
夜色静谧,屋里铺着满室的墨色,苏茵坐在床上,厚实的棉被盖在腰间,裹着身上的棉袄盯着顾承安手里的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