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
星星听着两处的声响,刚往前迈出?一步,又犹豫着往右迈步子,来来去去,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了,干脆晃悠着一屁股坐了下去,太累啦。
“星星,来妈妈这里~”
“来爸爸这儿。”
想着得哄着闺女练习走路,小两口锲而不舍吸引着孩子的注意力?,拿着手里的拨浪鼓不停地晃动着。
星星鼓着脸又费劲地站起来,被爸爸从后头托了一下,摇摇晃晃朝妈妈扑了过去,小嘴还叫着:“妈~妈~”
苏茵眼睛一亮,像是?疑心自己?听错了,忙问男人:“你听到没?星星刚刚是?不是?叫我了?”
顾承安也惊喜,闺女刚一声妈妈叫得可像那么回事。
“是?叫了妈。”顾承安凑近闺女,低声哄着,“星星,来,叫声爸。”
星星哼哧两声,噘着嘴往爸爸脸上糊了口水,咯咯咯笑起来。
“淘气包!”顾承安抱起胖乎乎的闺女,作势要打她小屁股,“不乖是?吧?”
星星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爸爸,又扭头看?着妈妈:“妈,妈。”
说?话时?,双手还朝妈妈张开,一副想去妈妈怀里的模样,惹得苏茵笑得得意。
“星星来,妈妈抱。”看?着丈夫吃瘪的模样,她笑得更高?兴了。
几天?后,婆婆过来看?孙女,苏茵把这事儿一说?,钱静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星星真是?来治她爸的。”钱静芳冲儿媳讲起儿子的小时?候,“承安从小到大就?犟,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自己?可有主见?,跟个小霸王的似的,偏偏家属院里很多小孩儿就?服他,爱跟在他屁股后头走。现在可好,咱们星星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婆媳俩在屋里说?话呢,顾承安正抱着闺女在房檐下看?雪,星星这点?真是?随妈,盯着纷纷飘落的雪花也挪不了眼,看?得可认真。
谁叫她都不带搭理的,谁都没有看?下雪重要。
带着毛线帽子的脑袋圆圆的,就?连后脑勺都写?满了专注。
顾承安给闺女捏了个雪人,特别小一团,星星眼睛亮亮的程度随着爸爸捏好的雪人成型度越来越深,她看?得可欢喜,连带着看?爸爸的眼神都闪着微光似的。
顾承安把小雪人放她小手里,星星哪里玩过这个,哐几就?是?一抓,好好一个雪人立马四分五裂,雪团纷纷飘落到地上。
小丫头傻眼了,娇小可爱的手甚至愣了愣,整个小身子似乎僵住了几秒,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雪,几秒后,四合院里响起震天?响的哭声。
按照钱静芳的话来说?,一听就?是?个健康的宝宝。
“哎呀,你把星星的雪人弄碎了?”钱静芳立马从卧室跑出?来,抱着孙女摇晃着走来走去般哄她,顺便谴责儿子,“星星不哭啊,乖啊,爸爸真是?的,怎么能把星星的雪人弄碎了!”
顾承安:“…”
千古奇冤啊!
可这会儿,闺女正哭得眼泪鼻涕往外冒,小可怜样让人心疼,老父亲心里也酸啊,怎么就?哭成这样了,甚至还抽抽搭搭起来,打了个哭嗝。
“不哭了啊,爸重新给你捏一个,雪人多简单啊,想要多少有多少。”
顾承安走到窗台边,将积在窗沿上的积雪抓了一把,双手开始团雪人。
星星哭得小脸红红的,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整个人蔫蔫的,可看?到爸爸又捏出?一个雪人,小手便指了过去,破涕为笑,奶声奶气道:“爸,爸!”
顾承安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有靠哄孩子带孩子,给孩子洗尿布,给孩子喂饭赚到第一声爸。
最后竟然是?靠捏雪人听到了这声爸!
对此,苏茵表示,不愧是?自己?的闺女,就?喜欢看?雪。
星星自从学?会了简单的发音,每天?都被逗着叫妈,爸,公,爷,奶…她还不太能叫外公,就?一个字代替。
不过,叫不叫人也要看?她的心情,小丫头没睡好或者是?没吃高?兴是?不会叫人的。
“来,叫声妈妈,妈妈要去上班啦。”苏茵收拾好,拎着包准备离开。
一大早就?醒来要人陪着玩儿的星星正忙着用肉乎乎的小脚蹬在爸爸手掌心,闻言,看?着妈妈对自己?挥手,乖乖叫着:“妈。妈~”
“哎,乖乖听爸爸和外公的话啊。”
今天?顾承安不用去厂里,专心在家带孩子,苏茵便放心上班去了。
一到报社,办公室里已经烧上了炉子烤火取暖。
苏茵同杨友卉的办公室挨着,两人埋汰一通冬天?冻手,握笔写?稿困难,可说?完还是?得认命般继续奋笔疾书。
“来,多擦点?蛤蜊油,咱们可别生冻疮了。”苏茵往手上涂抹上一层厚厚的蛤蜊油,又递给其他同事,最后绕了一圈,这才?收回来。
冬天?一到,天?气寒冷,任谁都懈怠,工作的积极性也降低不少,外头也没什么大新闻。
大家按部就?班准备着春节相关的喜庆选题,正盼着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去年的小品我看?了,可真逗!”
“我也喜欢,不知?道今年的怎么样!”
“出?事了。”贺刚从外头急急忙忙跑进屋里,屈指在苏茵桌上扣响两声,“吉庆街有人要跳楼,快,小苏拿上照相机跟我走。”
苏茵正讨论春节联欢晚会的笑容瞬间收起,精神立马高?度紧张起来,抓着桌上的照相机带子跟着贺刚出?发了。
一月下旬,天寒地冻,京市已经被积雪覆盖裹上一层雪白?的银装。
临近过年,市民们?张罗着年货,手里不是糕点瓜果就是花生糖果,再买上一两柄鞭炮和一副对联回家去,热闹又?喜庆。
除了吉庆街的一处筒子楼。
筒子楼下围了不少人,看热闹的,劝架的,男女?老少都涌了出来,甚至惊动了公安。
苏茵和贺刚匆匆赶来,现场已经有另外几家报社的记者?,拿着照相?机咖嚓地拍着。
抬头往楼上一看,苏茵惊了一瞬。
筒子楼四楼的阳台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双脚悬空,因为阳台极窄,也没法支撑身?体,整个?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起来随时会从四楼掉下来。
而她身?旁两米远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男人,正怒骂着她,嘴里不干不净,脸上怒气横生。
来的两个?公安同志,其?中一个?留在楼下观察情况,另一道橄榄绿的身?影已经穿过楼道,爬上了四楼,正和这一男一女?交涉。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苏茵听了一耳朵,大概知道两人是两口子,便冲旁边的大妈打听一句,才?得知具体情况。
“他?们?两口子经常吵架打架,天天没个?消停的!”大妈住在筒子楼一楼,今儿刚买了年货回家张罗着过年的事儿,听到外头有动静忙跑出来看,就见到四楼的赵强和李秀娟两口子大打出手,边打还边互相?咒骂。
那叫一个?热闹啊,她劝了两句又?回家抓了把瓜子出来,边磕瓜子边继续劝。
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两人被邻居们?拽开,一个?头发?掉了一撮,青丝散落在地面,一个?脸上有好几道抓痕,看着颇为狼狈。
两人被分?开后仍旧骂骂咧咧,蹬腿要打架,周围人不停地劝,最后混乱中,李秀娟竟然是不知怎地就翻上阳台了,嚷嚷着不活了。
这一出,把公安和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