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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人家谁愿意把oga嫁给这两个人。
可陆然却捏不准,因为公司的确是出了问题,还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陆父急病乱投医,动起了联姻的念头,可订婚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好的,想拿到足够多的钱,只能另想办法,陆然抱着侥幸的心理,暗自庆幸。
但如果是圈内风评恶劣的那两个人……即刻订婚,甚至上门送钱的事情,不是没可能。
而陆父为了让公司维持下去,说不定也真的让她嫁给那两个人其中之一。
某种方面的双向奔赴。
陆然恐惧了,她知道丧心病狂的阮辛肯定能干出这种事。
没想到那种多年在阮辛面前有恃无恐、高高在上的样子有朝一日也会破功,阮辛这是在告诉她,就算她只是辛家毫无存在感的私生女,照样也能威胁她。
一句话再不多说,陆然转身就走了,背影看起来有点狼狈。
“抓蛇抓七寸,你得往她最疼的地方敲,她才会知道疼痛,知道害怕,然后下次再也不敢往你跟前凑了。”阮辛柔软的嗓音响起,伸手挽上江若笙刚才陆然碰过的胳膊。
“你总是太仁慈。”似是烛光摇曳中的呢喃吐息,这样一副温和无害的长相,丝毫看不出刚才一句话把人吓跑的修罗冷面。
江若笙:“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阮辛摊手:“当然是骗她的,我跟那两个人可不熟,我隻跟你熟,未、婚、妻。”
江若笙收回视线:……信你有鬼。
会议展厅边上有几个偏僻的休息室,安静无人,却没有大面的镜子。
江若笙一隻手拿着化妆镜,另外一隻手拿粉扑往脸上按,但还是有些不方便。
阮辛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低垂的眉眼,微微出神。
她是从陆然提到陆家落井下石的事过来的,算是从头听到了尾,自然也听到了她对自己的指控,以及江若笙那句“我知道”。
她在江家破产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江若笙很清楚,利用者,背叛者,没有辩解的余地。
她隻惊讶于对方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甚至于平淡寻常,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多严重的大事。
这和阮辛所想的有些偏差,她以为陆然提到这件事,江若笙应该会表现出愤怒或者是伤感难过,但她没有,只是很平静的回应。
这种反应,是好是坏?
阮辛微不可察地蹙眉,超脱她掌控外的事情,会让她感到慌张和没安全感,尤其这件事还和江若笙有关。
她已经不再像七年前那样能时时揣摩出江若笙的喜怒哀乐。
阮辛愣神的瞬间,就听见旁边小声叫了一声。
江若笙拿着眼线笔,有些哀叹的比较着左右两边的眼线差距,“没镜子还是不太方便……”
“我帮你化吧。”阮辛道。
江若笙是浓颜系的深邃长相,那些在日常看过于夸张的欧美妆或者烟熏妆都能完美hold住,但她本人却并不喜欢太过繁杂的化妆流程。
如非必要,她不常化浓妆,日常有时候就涂个口红出门。
毕竟素颜就像化过妆,有颜任性。
大学期间,阮辛乐于在江若笙的美颜上捣鼓,非常好上妆的脸,不同妆容t不同风格,所以,对这种已经熟练到骨子里的事情她没觉得太陌生。
化妆刷轻柔地在眼皮上扫过,进而带到了眼窝和脸颊,就像是轻风拂过,淡到毫无所觉。
“睁眼,向上看。”
压低的嗓音响起,江若笙抬眸看到挨得有些近的面容,极淡的香水从女人的脖颈处散发出来,那隻欲飞的蝴蝶似是有生命般跃动。
细软的睫毛膏扫过江若笙卷而翘的羽睫,根根分明,化歪的眼线被擦掉,重新勾勒出锐利的弧度。
就像是捧着稀世的珍宝在细心雕琢,阮辛此刻的投入与认真算得上罕见。
最后是那瓣微薄的红润樱唇,色系浓烈的正红色,艳丽又霸气,江若笙微启唇,露出幽深的蜜色,似是在引得人往内探究。
阮辛捏着江若笙下巴的手指微颤,不老实地想蠢蠢欲动。
她觉得此时的江若笙才像是那个勾引人沉沦的艳鬼,秾丽妖冶,一头扎下去就是无穷尽的春色满堂。
请君入瓮。
阮辛低下头,手指抬起江若笙的下巴就凑了过去,唇瓣的紧贴,带起灼热的温度。
鼻息间是口红的香味,幽深的蜜色被细究,阮辛以舌代指,纠缠起津津水声。
江若笙睁大了眼睛,感受到下巴传来的疼痛,以及口腔内另一种执着不放的倔强,迅速反应过来后,她猛地推开阮辛。
银丝在唇角断裂,刚擦好的口红变得惨不忍睹,两个人的唇边都带上烈色的红,相视间,化不开的暧昧在无人处丛生。
阮辛伸出手指沿着江若笙嘴唇的边缘,擦掉吻出去的口红,隻轻轻道,“得重新化了。”
江若笙上台的顺序比原定往后推迟了,当她站在台上发言时,阮辛则面带微笑地坐在距离最近的第一排,笑得像是隻偷了腥的狐狸。
白光打在江若笙精致细腻的妆容上,闪闪发光地像夜空中闪耀的星辰,光彩照人,她清冷严肃的语调从话筒里响遍整个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