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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来救我的,而那时,阮辛,你的下场绝对比我现在……呼呼……还要惨上一百倍!”
“隻怕等辛染知道这件事,你的骨灰都被我扬了。”阮辛又按了侧边的开关,束缚带收得更紧。
看着辛成光涨红的脸,她道,“她在你的葬礼上可是发疯地厉害,你真该看看她像一条死狗被拖出去时的狼狈样。”
辛成光痛得浑身颤抖,憋出一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以为董事会为什么会站在你那边,他们隻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但就算有他们的支持,你……”
阮辛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打断,“不就是一份股权赠予合同吗?我看过了。”
辛成光的眼睛瞪大,喉咙像卡了痰,发不出声音。
“合同是你两年前让李律拟定的,倘若你出现了什么意外的状况导致没办法掌权,就会在之后的三个月时间内把名下所有股份转让给辛染。”
阮辛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和不屑的笑容,眼眸中的恶意被无限放大。
一字一顿,“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
辛成光在这样的眼神下竟然开始感到了畏惧和恐慌。
有着相似面容的女人的身影在经久的年岁中始终都像浓雾般的梦魇纠缠着他,偶尔入梦便会惊醒,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把阮辛放在身边。
如今,那抹雾影好似与眼前的女人重合,越发清晰,明艳靓丽的脸庞,黛色的眉和红艳的唇,每一个五官神态都那般的熟悉,仿佛从未变过。
“盈盈……”辛成光似怀念更似恐惧的低低喊了一句。
阮辛:“阮盈,我妈,她当年是怎么……被你害死的?”
午后炽热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半,隻偶尔有光线从破口的布料缝隙中溜进来。
狭小的休息室里开着空调,冷风徐徐吹入,却吹不散房间内浓烈的酒精味。
茶几前是一张小沙发,一米多点,此刻鼓起来了一个小包,隻露出几缕黑色长卷发。
江若笙个子高,蜷在小沙发上根本伸不开腿,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从卡通薄被里露了出来,垂在边沿,欲掉不掉,看起来莫名委屈。
一楼突然传来几声喧闹的喊叫声,缩在被窝里的女人动了动,随后慢慢掀开了被子坐起身。
宿醉后的结果就是头剧烈地疼,江若笙闭眼下了沙发,摩挲到茶几上的水杯,入口的时候才发现是酒。
她猛地睁眼,跑向洗手间。
呕吐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因为没吃啥东西,江若笙干呕了几声,又扶着洗手台站到镜子前。
漂亮紧致的脸颊泛起别样的红晕,微泛水光的眼眸澄澈清亮,江若笙掐了一下脸颊,皮肤水嫩光滑,丝毫没有因为熬夜变成苦瓜脸。
喝了一夜的酒,看起来就像是去做了美容,完全没有借酒浇愁的苦闷脸。
可她心里真的苦。
江若笙扯了扯嘴角,郁闷地走回小沙发上,打算接着瘫到下午。
手机的消息铃声从昨晚就一直响到凌晨,她刷了几条最新的消息,无一不是助理们“亲切”的问候。
江若笙恨不得把手机丢出去,她由衷地认为,合格的企业,就算总裁失联两天,公司也不会倒闭。
她总不能打电话告诉她的八卦下属们,你们家总裁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拦路虎,拦路虎是个漂亮勾人的小妖精,惯会耍心机使阴谋。
她的“取经”之路怕是要断在那个妖精手里,因为她不是唐僧,且她的宝贝女儿还攥在孩子她妈手上。
而她前一天才知道自己有个七岁大的女儿,还疑似被抛弃,过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童年。
“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完成后,开发的新项目到时候选定会和辛氏合作,具体的方案计划这几天我会把做。”
短信很快发了出去,江若笙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声,就听见门开的声音。
来人却不是陈琳。
而是个瓜子脸可爱软萌的oga,她见江若笙醒了,红着脸低下了头,又鼓起勇气走到沙发前,将手里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江姐姐……你头还疼吗?”
江若笙没有去接那瓶矿泉水,也没有回答,反道,“你是……哪位?”
oga一愣,眼圈突然红了“我……我是陈欣茹,之前我一直在柠末酒吧驻唱,后来陈老板……突然把我辞退了……”
她说着有些委屈地低下头。
“我是喜欢江姐姐,但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影响到工作,我来这,是希望能继续在酒吧工作。”
江若笙表情疏离,高冷的侧颜带着股魅惑的倦意,说出口的话却不留一点余地,“我想你误会了,提出要辞退你的人是我。”
“一来,我不喜欢员工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二来……我的未婚妻也会不高兴的。”
oga紧攥着拳,积攒的勇气和眼中的倔强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我隻是,想看看你。”她瘪着嘴,可怜巴巴的语气,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但这样的手段江若笙早就领会到高段数,内心一丝波澜未起。
“两个原因,后者比较重要。因为我未婚妻,太爱吃醋。”江若笙煞有介事地摇头,她头一次发现有“未婚妻”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