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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笙叹气,“别,主要是那个计算公式和力……算了,我抄,我抄还不行吗?”
阮辛闻言,神色不明地转着手里的红笔,在看过江若笙写的这么多习题册后,她发现,江若笙并不是学不好,而是一种知识认知的矛盾。
同类型的题江若笙会用同一种公式解题,那个公式是江若笙脑中所坚定的绝对正确,可阮辛从没见过。
按照江若笙的解题思路,得出的答案自然是错误的,可阮辛却敏感地觉得这个公式的诞生并非凭空捏造,为此,她翻遍了各种学科书,上学术网站询问,都一无所果。
压下心底的疑惑,阮辛又从书包里拿了几本书摆在江若笙面前。
“先不说其他科目,你目前最大的重灾区是生理,这些都是初中的生理课本,你先看看。”
江若笙一愣,翻开书本,映入眼帘地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脉络清晰的复习大纲,正好能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原先世界的知识有适用和不适用这个世界的,适用的,改个名词或字母就能完美套用,而不适用的……例如生理,相比不适用,亦或者说是颠覆。
最初了解到男oga可以生子的事情时,江若笙盯着同班男oga的肚子出神了很久,直到被人调侃是不是对对方有意思的时候,江若笙才高冷地挪开眼神。
能让男人怀孕什么的,这个世界还真是挺特别。
她没办法大喇喇地去问别人,为什么男oga会怀孕,他们的生理结构里是否包含子宫配件,生孩子的过程又是怎样的,因为这些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常识中的常识。
“还有,之后的测验会改成单元测,那些错题,麻烦你写一下错误的思路,我好从根源上解决。”
在白纸上画画简单,但要在一张已经铺满了色彩的画纸上修正色彩,重新勾画,工程量就不一样了。
阮辛:“下次小考是一个月后,在那之前你别忙着复习,先把基础的理论知识给背熟了,我知道任务很重,但必须要一步步来,这一个月麻烦你勤奋点了。”
江若笙眼睛盯着课本,头也没抬地回答道,“好的,我会尽快背完的。”
没有反对,没有抱怨,更没有拖延。
阮辛微挑眉,对于江若笙勤奋好学的积极性,她还是挺惊讶地。
不,或者说从某个时间开始,江若笙就在不断给她惊喜。
那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大小姐形象仿佛化成了泡影。
这是伪装吗?阮辛不由地发出疑问。
她没有察觉到,自江若笙低头看书后,她的视线就没从对方的身上移开过,是观察是思考,也是不自觉地注视和凝望。
至少现在,阮辛觉得那个跪在地上卑微求饶的狼狈样不会出现在江若笙身上。
给江若笙辅导的时间是晚上的六点半到九点半,阮辛仰头揉了揉酸痛脖子,窗外的天空从橙黄转为深蓝,再到最后拉下黑色的天幕。
沙沙的写字和翻书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江若笙保持奋笔疾书的姿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期间除了把篮子里的甜品全吃光外,甚至都没有起身休息的空当。
阮辛皱起眉,敲了敲桌子,“你已经抄了一个多小时了,休息一下吧,就算赶进度也不是你这样赶的,今天的学习课程就到这里吧。”
江若笙的眼神从善如流地在一行行知识点滑过,手上的笔不停,听到阮辛的声音,才“纡尊降贵”般抽了个眼神瞄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抄完这个单元就休息了。”
生理科目的课本内容绝不算少,按厚度和旁边的历史书不遑多让。
既然对方有这个上进心,也没什么好劝的。阮辛伸了伸懒腰,左右辅导时间过了,她能“下班”了。
自从上次她脚伤后,江若笙就把她的房间地板铺上了柔软的长绒毛地毯,踩上去松软无比,而其他尖锐的地方,诸如桌角、把手等都套了防撞垫。
当时还有脚伤的阮辛被江若笙抱到了小沙发“被迫”围观着这一场房间大改造。
挪家具的人进进出出,江若笙站在房间中央冷着脸指挥他们,“桌子往墙边靠,地毯要铺到那边,尺寸记录下来……这边别留缝隙,万一卡着脚……停,这个位置刚刚好。”
阮辛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其他人时不时望过来有些迷惑又有些了然的眼神,平生第一次感到脸薄,尴尬地缩脚。
她是不太明白,除了一套桌椅和床空无其他家具的房间到底有什么大动干戈要叫人挪来挪去的必要。
在江若笙念叨要不要再买几个软垫和吊灯换什么样式比较好的低语下,阮辛出言打断,“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了,不用再挪再换了。”
江若笙不太讚同地看向阮辛,冷然的眉眼充满了严谨,仿佛在面对什么严肃的学术论题似的。
“你的脚还没好,伤口太多,万一不小心又崩开,是不想好了?是谁之前起来喝水摔倒,吓得直哭?”
刷地一下,房间内所有人的眼神都扫向阮辛。
莫名地,阮辛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到了——“霸总的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