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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十分真诚,然而苏流光仍然没有收回手,还看向她,不耐烦似的,“给你就用。”
江枫十分的真诚转化为九分的不理解,剩下一分化成她自己妄自加上去的私心,私心想觉得苏流光是心疼她,不过她也清楚不太可能,所以只有一点点。
并且她也不觉得苏流光会忘记她中了debuff,所以更加疑惑不解。
“可是……”
一边章台微微侧目,王心易也是满脸羡慕。
虽然不明所以,但要是有人给她道具,她二话不说就用好嘛。
脑门一凉,从天灵盖凉到尾椎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仿佛在寒冬腊月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似的。
江枫抬手一摸,额头被贴了个创口贴,应该也是道具。纱布递得近了些,她看看自己手上的绷带,又看看手边的纱布。
一句“多浪费啊”就要脱口而出,得亏是刹住车了。
财不外露,这已经露了点,不能再露了。这话题还是当即打住,不要再掰扯比较好。
她收回绷带,接过纱布缠上了。
“浪费时间。”
旁边的王心易有点被吓到,感觉下一秒大佬就要发火了似的,章台听着也是这么个感觉,默默收回悄悄打量的视线。
苏流光话是惯常的冷,这次却似带着烦,里面浓浓的嫌弃意味。不明前因后果的人听来无非是这般反应。
江枫早知道她狗嘴吐不出象牙,倒是完全不在意。
而且还不如说,她看着苏流光的侧脸,发觉她好像是有点绷着脸,嘴角与面无表情时下垂的弧度不同。
这是干嘛?难不成她那一分的私心是真的?
江枫心里百转千回绕了好几个弯,极力劝说自己不要乱想,然而那原本只有丁点的念头,完全不听使唤,情不自禁放大了许多。
没多久,额角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便消失了,加之心里某一处开了花,江枫隻觉得自己现在能一打五。
当然,是五个人,鬼还是算了。
苏流光不动声色瞥了眼她,见她状态好了,松了口气,目光有些飘。
这样,总能专注了吧。
天知道她方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关键时刻,清晰知道自己最合适的做法是什么的情况下,仍去看江枫。
她分明已经分析得出,当时江枫不可能出现她无法挽救的意外。
但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将注意力分给了江枫。
尽管没有出意外,而她也能分出多余的注意力。但当时那种身不由己,大脑不听使唤的状态,她前所未有。
最终只能归结于江枫当时状态不好,所以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关注。尽管她当时知道江枫的状态是可控的。
但也只能归结于此了。
而江枫如今没了debuff,她总算能脱离思想不受控制的可怖状态了。
苏流光如此,松了口气。
路上,江枫用写字的方式大致和苏流光说了自己刚刚的推测。
牵扯到道具,她没选择用说话的方式。
‘道具表还动,这里我们不是警察了对吗’
苏流光也注意到手表不动了,思索一瞬,‘是’
江枫这里倒是确定,但这里确定了,消除痕迹那里疑惑更深,
‘那你消除痕迹是为什么’
‘当时手表转了吗’
江枫不好意思,‘没注意,当时还不知道它具体用处’
‘我也是’
江枫那点不好意思顿时被迷茫打散,什么她也是?
苏流光看到她充满了困惑的表情,沉默一瞬,解释:‘我当时也不知道手表用处。
她当时受的伤不足以立即致命,但连声音都没发出就没呼吸了。所以这里大概率不是完全意义的重现,会有不符合常理的事发生。但不是绝对,要防范,所以把我们靠近他们的痕迹消除了,现在来看是没用的,这的确不是正常重现,监控……’
她这次解释得详细到不能再详细,见她要解释监控,这江枫知道,忙打断她:‘监控知道’
苏流光怀疑,画了个问号。
江枫画了句号,十分坚定。
苏流光隻好秉持怀疑,没再说。
她独来独往惯了,从来也不用向谁解释,如今总是难以习惯。
而江枫听完,心想:
也就是说,那一瞬间她就分析出了诸多情况,更别说当时自己正处于一个并不确定的状态。
她默默看了苏流光一眼。
等众人都凑齐在南门,江枫挑着把道具去掉,跟其他玩家大致解释了下。
众人闻言,最初自然是恐惧心惊,但经人分析,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
林齐摸着下巴,扫了眼大门外的世界,皱眉:“手表的确停了,外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在手表恢復,再转到十一点之前,我们肯定是不能出去。”
“里面也不知要会有什么……”王心易默默补充。
“那也不能出去。”胡永持讚成票。
“啊那的确是。”王心易见状以为其他人误会她意思了,忙道。
“在这儿坐以待毙行不通。”章台开口,“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引开她,另一部分去她家里找找线索。昨天不是也说可能她就住在这里吗?这正好也确定了,她的确住在这儿。”
苏流光看向他,多少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