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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听外面一阵混乱,傅聆猛地扭过头,便看到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门口,隔着红纱帘看不清楚他的脸。

岳钰消失了,留在傅聆手里的只剩一丝温热。

心上人突然消失,傅聆自然心中不快。看向门口的黑衣人,不悦道:“你是什么人,来搅我的好事?”

说话间,便见桌上红烛摇曳两下,熄灭了。

站在门口的黑衣人突然动了,快步朝傅聆走来,一只手攥住了傅聆的手腕。

这仿佛不是梦一般,所有可怕的感觉都如同身临其境,令傅聆害怕。

一股寒冷战栗从傅聆那只被攥住的手腕升腾而起,飞快蔓延他的全身。

傅聆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随即被黑衣人抱上了床。

那人欺身压来,轻而易举的脱掉了傅聆剩下的所有衣袍。

荒唐而可怕的感觉席卷傅聆全身,那只手捻过傅聆硬起来的前端,压抑混乱的喘息声中,傅聆听到那个人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是你的夫君。”

傅聆哆哆嗦嗦的痛呼出声,随即猛地睁开了眼睛。

与心脏跳跃的声音一同呼应的是窗外的鸟鸣声——外面已经天亮了。

他听到解辛哼着歌在隔壁小厨房炒菜,外面安静而热闹,却掩盖不住他心口的跳跃声音。

傅聆在床上坐了许久,脑门突突直跳。他盯着床褥看了许久,突然掀起被子下床,换了身衣服。将换下的衣服与床上被褥一股脑卷起来扔了出去。

端着炒菜走出来的解辛:“仙师,您这是做什么?”

傅聆烦恼道:“换被子!不行吗?”

解辛:“彳亍……”

北斗门弟子这几日都清楚,千万不要去招惹掌门和傅师叔。

掌门是被皎月城城主那事折腾的……据说城主要娶的人突然消失了,城主不干,便将这屎盆子扣到了掌门的脑袋上。

可掌门究竟是不是那样的人,北斗门上下有目共睹,因此看到皎月城城主府中的人便皆是轰了出去。更何况此事本就是皎月城城主的问题——据说他是抢的人成的亲,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至于傅师叔……大概是因为那群笨手笨脚的剑修弟子们弄破了玉雀台,虽然师叔没有罚他们,但心中仍旧是不乐意的,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这几日看到傅师叔,脸都是黑的,谁敢去惹?

北斗门弟子们这几日都在缩着脖子做事,有气不敢撒。便苦了那些前来北斗门找欧阳掣讨说法的皎月城城主府的下人们——每次都要被弟子们轰下山。

就这么熬到了收徒大会,傅聆一连几日都没有睡好,又要去场上收岳钰为徒,便更加心情不好,做了个障眼法遮住面容便上了场。

北斗门的弟子们其实没有多少人见过傅聆真容,平时傅聆皆是以障眼法示人,此时也是见怪不怪。

欧阳掣心情并不太好,连最基本的讲话也没有说,提着一把重剑一屁股坐上座位便宣布大会开始了。

各个人士想要进入哪个门下,便选哪门的弟子交手,只要能过三招,便是入了门。

但这三招,也不是谁都能过来的。

而傅聆这边冷冷清清。他早已习惯了如此场面,撑着下巴快要睡着,便听到场下有人道:“在下岳钰,前来拜师。”

前几日的梦还环绕在傅聆脑海中没有撤去,心上人从手中溜走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此时乍一听到岳钰的声音,傅聆整个人都有一些恍惚,他满脸呆滞的抬起头,盯着台下看了许久,才道:“岳钰?”

站在台下的人道:“是。”

岳钰此时不过十七岁,面容尚显青涩,抱拳站在台下,听到台上的人唤了他的名字,便轻轻抬起头,看到上面的人。

那人有些神秘,面上用障眼法遮住,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眼睛。

那人道:“拜入器修门下的弟子少之又少,你可知为什么?”

“知道,”岳钰道,“器修心法繁复枯燥,心性不坚定的弟子无法入门。”

“那你呢?”傅聆道,“你是否心性坚定,能够将繁复心法运用?是否可以入门?”

岳钰出身商人世家,姐姐是人界君侯家的夫人,他本可享受公子待遇却非要跑到北斗门受苦,傅聆前世不懂,这一世也不懂。

纵使他根骨不错,也大可以浪费了这一身灵根,后半辈子也能放纵快活。

岳钰道:“我能。”

傅聆道:“好,你说的。”

随即他便朝解辛点了点头,对方当即示意,取了一块玉令扔了下去。

傅聆道:“上前来,让解辛带你去熟悉门规。”

台下炸了。

别的门收个弟子,恨不得将人打残扔下台,怎么到了他傅聆这里,就是这么顺利了?

难不成是因为傅聆眼红其他门拜师者多,便不再多做选择,来一个收一个?

傅聆将人们窃窃私语尽收耳中,却也懒得计较。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只待大会结束。

若不是他们这些长辈不能提前离席,傅聆早跑了。

见到岳钰拜师容易,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也有人开始上台拜师。傅聆心道不过是想进来混水摸鱼的,便动了玉雀台的机关,前来拜师的诸位纷纷被撂下台去。

傅聆看着台下众人一脸不甘心,心道关我什么事,哼了一声便不去理那群自讨苦吃的人了。

他闲着无聊,又连续好几日没有睡好,便索性在座位上打起了盹。

不知台下人群中谁惊呼了一声,一群人的视线纷纷朝台上看去。

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欧阳掣也察觉到了,隔着老远的距离看向傅聆这一边,体修安婳挡在他二人中间,端着一块西瓜吃得正香,察觉欧阳掣视线,便汇报新闻:“咱师弟睡着了,障眼法失效了。”

只见傅聆一手撑着下巴睡得正香,面上障眼法术逐渐变淡,一张脸便清晰起来。

台下的人纷纷大叹此人绝色,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今年的美人榜头榜恐怕要换人了。”

正这么闹着,却见一名少年飞快上了台,轻车熟路一般过了机关,站在前方,朝傅聆大声道:“在下虞承青,前来拜师!”

傅聆彻底醒了。

本该去欧阳掣那边拜师的虞承青怎么就又到了他这里?

傅聆烦道:“不收!”

欧阳掣接到傅聆的信号,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台下少年身上灵根非凡,道:“你便是虞承青?”

虞承青不明白欧阳掣来这里掺和什么,道:“是。”

只见欧阳掣大笑一声,跃下观战台,一股灵力自其周身迸发出来,将虞承青周围五米之内的人尽数逼散,对他道:“让我来看看你的底子。”

按理来说,前来参加拜师大会的人们一般都有一定的弟子,有的家境富裕者在家就用不少灵药为自己开了气府。

但虞承青此时根本没有底子,哪怕有上一世记忆也不过是一些理论知识,此时察觉到欧阳掣的剑气之时,那柄重剑距离他只剩一米距离。

傅聆确实没有料到欧阳掣竟然会拔剑朝一个十五六岁没有开气府的少年动手,当即暗骂一声,将手中茶杯甩了出去。

茶杯打在重剑上,发出一声清脆声音,随即被剑气震成齑粉。茶水飞溅,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水幕,硬生生挡住了那把重剑。

好在欧阳掣仅仅用了一成灵力,挡住他的攻击不算困难。傅聆松一口气,朝欧阳掣道:“师兄,你朝一个孩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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