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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重算三遍。

这是我打工的法国餐厅「prcessedepapillon」,我都简称二p。二p好吃的菜不多,大约只有红酒燉牛肉和蛋糕,啊,还有一道鸭胸肉酿栗子配黑松露菌汁,比起一般橙汁鸭肉好吃多了。其他就乏善可陈了。

会来这种地方打工是因为以前和黎少白常来。他对法国菜十分讲究,连酱汁里用的酒太硬还是太软都能说出一番评论,不像我只知道好吃与难吃两种。暑假前有一次经过碰巧看见老闆正在张贴徵人啟事,就这样从客人变成工读生,理由是二p的待遇还不错,离学校又近。

本来工读生就该干劳力活,算帐这种事根本不该由我来做,我只要负责上菜和小朋友打翻饮料时赶快来拖地就好了。但是店长认为本店难得来一位理科生,要好好让她发挥长才,因此只要我值晚班,结算的工作就丢给我了。

其实只是将当天所有的点菜单加总而已,顺便统计一下每道菜点了几次,消费超过三千元的占多少比例,五千以上的占多少,各时段的消费额又是多少,都是四则运算,而且绝大部分是加法和数数儿。只要有一台casio计算机,就连打翻饮料的小朋友都会。

看着店长敦厚的笑容,我知道他接下来想传授我备品进货的数量控管,到那天就是我辞职的时候了。

算到第三遍,终于把姜珮和我在浴缸里打水仗的重播画面暂时赶出脑海,从而求出有理数的解。忽然听见店长喊我:「小海,外面有人找你唷!」

手上的铅笔一颤,莫非是………

我一个箭步飞出办公室,收银檯前站着一枚娇小女孩,还算可爱,有姜珮五万分之一的可爱。

「是你啊。」难掩失望的口气。

「不然你以为是谁?我知道你一定还没吃晚餐,所以帮你带了锅贴和酸辣汤。」

看着芬达手里拎着一只肥肥的塑胶袋,我的肚子开始咕嚕咕嚕。

「店长,可以在店里吃吗?」芬达问。

「先让小海把帐算好。」

「已经弄好了,在你桌上。」

我拉着芬达在落地窗前的位子坐下。她已经吃过了,是专程买来给我的。

「锅贴还行。这酸辣汤嘛……这也叫酸辣汤?有没有搞错!」想起姜珮握着汤匙的小手,不禁感慨。

「书局门口那摊。你以前不是满喜欢的吗?」

「那是以前。以前种种譬如昨日的酸辣汤,也可以说是曾经沧海难为酸辣汤,明白吗?」

「我懂。你跟那个……进展的怎么样了。」

正想告诉她我们今天在浴缸里玩得好开心,发现芬达的眼神怪怪的,于是急忙转移话题。

「对了,丁春秋的研究小组不是在找人吗?你应徵的结果如何?」

「丁春秋」指的是系上一位姓丁的教授,因为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为人又很奸诈,同学们私下都尊称他丁春秋。

最近丁教授主持一项大型研究计画,有国科会的经费补助,于是大张旗鼓找学生打工。原本这类差事只有博士生有机会,但听说这次工程浩大有许多繁琐的杂碎活要干,所以连大学部都摩拳擦掌了。主要还不是因为待遇好,而是能参与这种国家级的科研计画对学生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经验,可以真正学到东西,很多人一直到毕业都没这缘分。然而丁春秋扬言只收最优秀的学生,公开甄选,没人情可讲。芬达也去应徵了。

「恭喜我吧,我入选了,数据分析组。」

「恭喜你呀!」

「也要恭喜你。丁教授今天下午把我叫去实验室,偷偷交代我,叫我问你有没有兴趣。」

「我?」

「对阿。他说呀,康海伦是个天才,是下一个爱因斯坦,叫她一定要来参加,免试直接录取唷!还说错过这次要等十年。他说的其实并不夸张,这次连康乃尔大学都有人来。」

「我对那甚么彩虹光的没兴趣。」

「甚么彩虹光嘛!是引力红移的分数量子霍尔效应。你好歹也是学物理的。」

「一样啦!不愧是星宿派掌门人,一面说坚持公开甄选绝无后门,一面又偷偷塞人进去。哈哈!」

「教授说我们可以在同一组。」

「我还是不去了。掌门人可能有点误会,我不是天才,更不是那种可以连续十小时盯着仪器的天才。替我转告他,他的恩典我来生再报啦!」

桌上的锅贴一下子就捲入胃袋,连曾经沧海的酸辣汤也被我喝到只剩两滴。芬达面带微笑看着我狼吞虎嚥,似乎比我更满足。

「呃,好饱。回家吧。」

我知道芬达最喜欢听我说回家这两个字,果然如预期的呵呵笑出声。无论是下课还是从图书馆或者来打工的地方接我下班,她十分眷恋和我一起回宿舍的时光,最好是一起走路。那时刻她总是主动来牵我的手。但这天离开二p时我故意将手插进牛仔裤口袋里,因为感觉手上还留着姜珮的发香。

芬达身材娇小,努力跟上我宽阔的步伐。

「你考虑一下嘛!」

「考虑甚么?」

「丁教授说的啊!听说研究小组之后可能会受邀参观费米实验室耶!你不想去朝圣吗?」

我的确想,对那个科研打工也不像嘴巴上说的那样完全没兴趣。其实我内心真正介意的是一旦加入小组就必须占据大量的时间与精神,牺牲原本就不多的约会时间。

想到这儿,发现自己还真是个没出息的傢伙呀!如果是黎少白的话,此时一定会嘲笑我:「你这么晚才领悟到自己没出息吗?」

不知道少白最近在忙甚么,很久没联络了,大概还是一天到晚泡在女人堆吧?很想打个电话给他又觉得有点尷尬,该怎么说明姜珮的事呢?虽然他说过要把姜珮让给我,但是………

心里不禁埋怨起少白──你这混蛋就不会主动联络我吗?

将近十一点,街头略显冷清,转进阴暗的巷子里更是不见人跡。倒不是绝对没人经过,只是这条通往宿舍的捷径两旁几乎都是商家,文具行、小吃店、女用精品店、杂志社、水族馆、瓦斯行,全都打烊了,偶尔才会有夜归的上班族经过。

我放慢了脚步。芬达顺势拉着我脱离口袋的左手,原本想抽根菸既然被她牵着手就算了。

「小海。」

「干嘛?」

「那个……你跟桑芸学姊提了没?」

桑芸是和我同房的室友,今年考上研究所,想搬出宿舍。如果她直接向学校的管理组申请退舍,校方可能会安排新生住进来;但学生之间也有「私相授受」的方式,就是不向学校申报自行找人接替入住,校方虽然不承认这种惯例平常倒也不去过问,睁隻眼闭隻眼,除非闹出事来或者有人检举。芬达打算接替桑芸学姊的床位。

「还没。」

「要快点喔,不然等她搬出去就来不及了。」

「你干嘛一定要住这间阿,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很好吗?」

「你明明知道。我想……跟你当室友嘛!」

「但是我可能也会搬出去唷。」

「你要搬家?」

「还没确定啦。」

「我明白了,你要去跟那个女人同居对不对?」

芬达平常不会使用「那个女人」这样的词汇,她的不满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打从向她透露姜珮的事,她就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理由是怕我耽误了课业。其实我之前一直间歇性的在外面泡妞,虽然没向芬达详细报告那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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