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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总之就是做了)

 

像是江洲月身体里的烙印,也不知是留下多少次才能这般深刻,对任何一个造访的同类来说都是明晃晃的挑衅。

有人在他之前,占有标记了这具身体。

即使早已知道了江洲月的过往,青冥仍是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直跳,周身信香刹那暴涨浓郁数倍不止。江洲月猝不及防被肏进最深处,阴茎埋在后穴不再动作,他反应过来后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道:

“不要——”

这话一出,落在青冥耳中反而令他更为恼火,恶狠狠道:

“你就那么放不下他吗?”

江洲月根本来不及解释,浇在内壁的精液烫得他浑身发抖,泠冽霜雪也像潮水一样涌进腺体,沿着四肢百骸经过他身体的每一寸,非要将前人留下的印记洗抹干净才罢休。

他也跟着开始高潮,等凌雪好不容易射完了,他的后穴仍在抽搐收缩,前面也小幅度地喷着水液。江洲月陷在床榻里大口地喘息着,脑海混沌一片,一会儿是青冥初次和自己结契的记忆,一会儿又被拉回现实。

雨露期当然不是一次成契就可以过去的,也不知是不是青冥刻意为之,新涌入的信香在江洲月体内翻腾不休,很快又一次唤起他的情潮。他被凌雪抱在怀中,呜咽着仰起脖子,承受又一轮的灌溉。

等这场荒唐结束,窗外天色已经微亮。江洲月被折腾得昏睡过去好几次,偏雨露期的身体永不餍足,睡梦中也绞着人不放。青冥帮他仔细清理过,将刀宗抱回床上。

他看着江洲月微颤的眼睫,忽然笑了起来,像一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轻柔又虔诚地在唇上落了一吻,终于抱着人沉沉睡去。

他难得地做了一个梦。

即使在梦里,视线仍旧一片漆黑,只能闻到强烈的腥臭,身边应该堆满了腐烂的尸体。青冥听见了脚步声,有人走得近了,随后是一具重物砸下。被抛来的尸体刚好压在他上方,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可青冥却神奇地不再感知到疼痛。

我快要死了。

他想。

密信已经放到了接头点,不管谁接替我,都能找到它带回阁里。虽然死状有点惨,但好歹能落个全尸,任务也成功完成了。

如果师兄能找到我的话,还能把我腰牌挂到墓林呢。

青冥依然乐观地想着。

作为一名凌雪弟子,能像这样死去,已经是很圆满的结局。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五感也在消失。

黑暗中,似乎有个声音在问:

——还有没做完的事吗?

没有了。

——还有没说完的话吗?

也没有。

——那……还有想见的人吗?

……

青冥的手指动了动。

他费力地想要掀起眼帘,粘稠血液在睫毛上糊作一团,和灰尘汗水混在一起,压得眼皮沉若千钧。痛觉渐渐地回到了身躯里,胸腔仿佛被生生劈成两半,五脏六腑都被翻了出来。青冥疼得不住粗喘,可落在外界不过是声若蚊蝇,连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都比不过。

他抬起手,挣扎着、用尽全力地摸到了一枚挂坠。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全身力气,青冥却舍不得放手,骨节泛白死死地攥着挂坠。他睁不开眼睛,却循着记忆找到抚摸过无数次的羽毛,柔软的触感划过指尖。

……

江洲月十五岁那年,像每一个刀宗弟子一样,领到了一只属于自己的小鹦鹉。

他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习武如此,养鸟亦是如此。江洲月双手捧着鹦鹉,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提前为它搭好的窝里,然后找到了师姐顾瑾瑶,认真询问起养鸟事宜。

「鹦鹉刚换了环境会有些怕生的,你要多陪陪它呀。」

江洲月拿着纸笔边听边记,听到关键处还不时点头,师姐瞧着可爱,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鹦鹉逐渐和江洲月熟悉起来,走到哪都形影不离的。它还没有学会说话,但无论旁人说什么都要“啾”一声插嘴,江洲月索性喊它小啾。

一年后,顾瑾瑶从扬州回到舟山,带了些小玩意儿准备送给江洲月。在她看来这小师弟哪都好,武艺有天赋又极其刻苦,就是性子太闷了些,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江洲月恰好坐在屋外的石凳上喂鹦鹉,小啾已经会飞了,扑腾着翅膀跃到他掌心。

江洲月笑了起来,轻轻摸了摸它头顶。只见小啾抖了抖羽毛,忽然转头拔了自己身后的一根羽毛,毛色光洁漂亮,是带有渐变的浅蓝色,衔在口中递给了他。

顾瑾瑶立时大惊失色:「师弟!」

她话音未落,江洲月已经将羽毛接了过来,听到有人喊自己后颇为疑惑地扭过头。

「师姐?你回来了。」

顾瑾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羽毛,还有桌上趾高气昂的鹦鹉,被宗主抽查刀法都没这么头疼过。

「……师姐你是说,」江洲月听她解释完,沉默许久才艰难开口,「这羽毛是……」

「求偶。」顾瑾瑶沉痛道,「鹦鹉求偶的时候会拔下自己最漂亮的一根羽毛,收了羽毛就是同意给它下蛋的意思。」

「……那我要是下不了蛋呢?」

「它会伤心得死掉。」

「……」

于是两人不得不背着小啾偷偷下了山,花了一天时间在街市挑选了一颗可以用来瞒天过海的鸟蛋。小啾真将它当作江洲月给自己生的,欢天喜地地挥舞翅膀绕着蛋打转。

后来江洲月将羽毛做成耳坠戴着,说话做事时惹眼得紧,羽毛一晃一晃的像在撩拨心弦,青冥总忍不住去吻他的耳垂,小啾忽然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扑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凌雪狠狠啄了一口。

青冥被它偷袭好几次后忍不住抱怨,谁想江洲月却轻咳一声,脸也跟着微微红了。凌雪阁培养出的直觉告诉青冥其中必有蹊跷,可再三追问江洲月就是不肯开口。青冥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当晚就将江洲月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江洲月挨不住,喘着气把年少的趣事说了。

青冥听完后笑个不停,他牵着江洲月的手来到腹前,那处已被撑出一道凸起的弧度,江洲月掌心尽是黏腻的汗水,紧贴着一层薄薄的皮肤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里不断抽插的性器。

「哥哥好偏心。」

他又是用力一挺腰,埋在后穴里的肉棒刻意撞上深处的阳心。江洲月被他逼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小腹已经被完全撑开了,微微隆起如同怀胎的妇人。青冥一寸寸抚过他的肚子,又笑道:

「怎么只给小啾生,不给我生?」

凌雪在床笫间比平时还要话多,江洲月实在想不明白他从哪学的这么多下流的话。两人只当这回也是一句情人间的玩笑,从未想到命运已在暗处窥伺许久,竟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第二天江洲月就将耳坠摘了下来。他找了根细绳从羽毛尾端穿过,做成项链的模样挂到青冥胸前。

青冥低头看了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江洲月轻声道:「就是……鹦鹉的意思。」

话音刚落,他被凌雪一把抱了起来。小啾在旁气呼呼地扇着翅膀,整只鸟都气得膨胀了一圈。

「小偷!小偷!」

「抱歉啊,」青冥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拿起项链在它面前晃了又晃,「现在归我了。」

……

青冥躺在尸山血海中,将羽毛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肉身已经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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