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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酸诗

 

一阵亲密后,裴归渡唤了那位名为萧津的老板进来,那老板瞧见乔行砚时对方正背对着他。

听见推门的声音也没什么反应,仿佛刻意不想让他看见一般,这令本想瞧瞧小裴将军那小情郎模样的他感到一丝失落。

裴归渡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里,但也没说什么,他知晓小公子是不想让人瞧见他那泛红的眼眶与脖颈上的痕迹。

“你这都有些什么菜品?拿手好菜是哪些?”裴归渡朝萧津问道。

萧津将视线从乔行砚的身上移开,十分熟练地开始报菜名:“醉卧里沙、锦绣花开、桃漫江川、梦挑轻舟、掌中明珠、翠湖雕玉、鸿望酒昭……”

裴归渡鲜少主动点菜,是以即便对方将菜名挨个报过去,这些菜名对应的食物究竟为何他也不明白。

他也不打算一个一个问,只是十分恶劣地捕捉到了一些别致的菜名,看一眼乔行砚后对萧津说道:“那便点个醉卧里沙、梦挑轻舟、掌中明珠,其余的你看着来即可,什么好吃上什么。”

萧津心道什么掌中明珠,什么看着来即可,什么宝贝还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嘴上说的却是:“好的,二位稍等片刻,我这便下去备菜。”

随即心中带骂离开了雅间,走时还反复确认门是否掩得严实了。

待屋外人走后,乔行砚才重新转过身来,微微仰着头看向同样在看他的裴归渡,对方嘴角带笑,他却只是挑了挑眉,悠悠开口:“梦挑轻舟?掌中明珠?小裴将军可真会点菜。”

“谬赞。”裴归渡十分得意地拱了拱手。

“何为轻舟?”乔行砚将手肘抵在桌子边缘,手腕弯曲手掌托住自己的下颌,微微偏头,青丝随之垂向一侧,眼角微微泛红,说话语速也缓,倒是有些慵懒妩媚的意味,“何为明珠?”

裴归渡同乔行砚离得近,此刻抬手拂过对方垂在一侧的青丝,青丝缕缕缠在他的指间,他便将手举着把玩那几缕青丝:“舟,自然是临舟,可这明珠却不好说。”

乔行砚浅笑一声,视线下移去看对方的唇角,又抬眼看对方的眼眸:“我想也是,将军在意的东西繁多,明珠能装上十几个箱子,怕是自己都分不清最珍贵的那颗在何处。”

裴归渡思忖片刻后颔首:“所言极是,不愧是小公子。”

乔行砚闻言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善意提醒道:“那将军可要仔细些,莫让明珠晃瞎了眼,连方向都分不清。”

裴归渡再次颔首,手中仍在把玩对方的青丝:“嗯,自然得仔细些,小公子身娇体弱的,若是一不小心碰坏了可就不妙。那明珠报复心强得很,我怕他若是有一天真晃了我的眼,我连他落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乔行砚一把拍开对方缠着他青丝的手,起身朝后坐了些,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是么?可追本溯源,长得一样的明珠本就不该混着放,否则箱子一翻往地上一落,少了哪颗都不知道,更别提找到想要的那颗。”

裴归渡一怔,反应过来后笑道:“谁说我要找箱子里长得一样的明珠了?”

乔行砚听见了,却不理他。

裴归渡又道:“箱子有底有盖的,堆再满的明珠又有何用,我又不去瞧它们。我要寻的明珠,那只能是平日思之念之,握在掌心的,否则又何来晃瞎我的眼,令我分不清方向之说呢?”

乔行砚佯装听不明白,反问道:“所以将军当真堆了十几箱的明珠?”

裴归渡同他一起装,得意道:“自然,你家将军钱财数不胜数,家大业大,唯恐小公子瞧不上,不肯同我来往。”

乔行砚嗤笑一声,道:“将军倒还真是大方,也不知将来娶亲下聘之时会带几箱明珠给有福气的贵女。”

裴归渡闻言摇摇头,正色道:“明珠不给贵女,只给我的好临舟。”

乔行砚嘁一声,没有半分犹疑地转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后缓缓而言:“我没有断袖之癖,将军的明珠还是另寻他人吧。”

裴归渡见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趁对方不注意时同他的玉盏轻碰了一下,玉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是裴归渡收起上扬语气后的沉声:“行,那便给另一位同样没有断袖之癖的乔行砚。”

乔行砚端着玉盏的手滞在了空中,正欲骂对方轻浮时却听对方抢先一步说道。

“怎么办呢,世勋贵胄就兴强人所难那一套,若是不满意自去御史台状告我好了,最差不过革职发配。可我若发配,必定将你一同掳走。”言罢,裴归渡举杯一饮而尽。

乔行砚不信他说的话,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随他的动作也将碰杯后的茶一饮而尽。他想,里面盛的若是酒便好了。

半柱香后,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乔行砚眼尾的红已然消失,是以此刻也没有刻意背对着上菜之人。

乔行砚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菜品上,企图找出那名为“梦挑轻舟”的菜,是以未去管萧津看他的眼神,反倒是裴归渡,此刻正盯着萧津。

裴归渡沉声道:“萧兰止,品香阁此刻不忙么?”

萧津答非所问,口不择言,一时之间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裴敬淮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当初雁南说你已经两年没去醉君阁了我还不信,我道你怎么转了性子,原来是偷偷藏了一位如此娇俏的美人,那也难怪。”

乔行砚闻言也不找菜了,抬头看一眼身侧的裴归渡,对方正在无声摇手,随后又转头看向仍在盯着他的萧津。

乔行砚咬牙反问道:“醉君阁?娇俏?”

裴归渡装没听见,只冲萧津道:“外面有人来了,你还不快出去帮我拦着。”

萧津自知事情的严重性,也不管什么醉君阁什么美人了,转头开了门出去,又佯装镇定,自然地关上门。

乔行砚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也不看对方,只是讥讽道:“将军怎吓得失了神,门外何时来了人?”

裴归渡看向乔行砚,却也不着急叫对方看他,只自然解释道:“我去醉君阁只是为了探听各官员情报,未曾行过不妥之事,况且我有断袖之癖,又怎会同她们来往。”

乔行砚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裴归渡:“谁问你这个了?再说,你有断袖之癖与我何干,着急同我说道做甚?”

裴归渡没有回话,只静静看着他。

随后就听乔行砚郑重其事地发问:“我何处娇俏了?”

裴归渡闻言愣了一刻,随后埋头憋笑,不知笑了多久,久到乔行砚没了耐心他才再度抬头,佯装认真道:“兴许是因为,萧津平日见到的大多都是军中武将,粗犷野人,今日瞧你一位养在府院里未经风吹日晒的小公子,便觉得差距甚大。他从未见过,加之言语匮乏,这才瞎说了一个词。”

乔行砚抿唇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揶揄道:“可我瞧将军言语倒是与之全然相反,不知在将军眼中,我是怎样一个人呢?”

“嗯……”裴归渡倒还真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片刻后道,“美得不可方物。”

“肤浅。”乔行砚没有一点犹豫地骂道,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还未说完呢,怎此刻便下定论?”

乔行砚无言,打量着对方的神情。

裴归渡又道:“初次见你时,是在京都郊外的山脚下,那时遇到了不好解决的事情,本打算上山请教曾经教我武艺的师傅,结果行至山脚,却见河对岸站了两个人。我本没当回事儿,结果方要走之际,就听扑通一声,河对岸站着的两人变成了一人,还有一人落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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