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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陆净尘突如其来的火气吓着了。
虽说他平日里与我讲话也大都不太温柔,但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板起脸来吼我。况且我与他偷情的事并不是我死缠烂打的结果,反倒是他威逼利诱地强迫我,还讽刺我会就此上瘾……
我不理解他如此举动,又不敢直接将话挑明,于是只得小心翼翼地与他解释道,“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况且我不贪心,也不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和你保持现状就很满足了……”
“可你保持不了现状!”陆净尘抓着我的手突然用力,将我握疼了。我惊呼一声,挣扎着要他松开我。
陆净尘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当下听我喊疼,便像是回过神来般,连忙收了力道,放开了我。
我揉着手臂,余光则观察着陆净尘。他表情严肃,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觉得他今天做事说话都透着古怪,心里便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来,于是也顾不上继续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辩白,只抓起一旁散落的衣服穿上。
我沉默着准备离开。
陆净尘没有阻拦我,他斜靠在橱门上,双手抱在胸前,垂着头不说话,直等我跨出卧室门,才突然喊住我。
“周循!”
我回头看他。
“开学前,我希望你能主动来找我,告诉我你已经改变了主意。”他盯着我,眼神里透着难以名状的情绪,继续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别挑战我的底线。”
陆净尘的语言是强硬的,态度却是容忍的。
他像是容忍我到了极限,已无法再作出让步。
“可是……”我仍想在他的极限上再迈进一寸,但对方显然不愿给我这个机会,只见他伸手勾起身旁的大衣,一把甩在我脸上。
大衣遮住了我的视线,让我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身前的房门紧接着被关上,将我隔在了屋外。
我愣了愣,默默拉下脸上的衣服,心里涌上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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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别墅。
夜里的风实在不温柔,吹在身上冻得人直发抖。我裹上陆净尘丢给我的大衣,这才感觉到点温暖的意思来。
我顺着大路一直走,没多久便找到了那公寓式酒店。进门前我原本还有些犹豫,生怕工作人员无法在名单上找到我的名字,又闹出些笑话来。不过我担心的事并未发生。酒店前台很热情地招待了我,入住过程也异常顺利。
我处在紧张状态中的神经在洗完澡,换完衣服后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抚。
躺上床后,我犹豫着给陆净尘发去简讯,向他报了平安,并附言说自己有些想他。只是不知是我的手机信号真有问题,还是对方铁了心不愿理我,总之,我没有收到他的任何回复。
我心里满是焦虑与不安,于是干脆固执地守在手机旁等他消息。可惜我经历了一天的折腾,人实在困倦,迷迷糊糊中竟合上了眼睛。等再醒来时,窗外已阳光明媚,看着像是早上八九点的样子。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其中还伴随着王晁的声音,他喊着,“周,醒了没?吃早饭去啊!”
我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随手拿过枕边的手机翻看。昨晚确实有人给我发来过消息,只是发件人不是陆净尘,而是辅导员。我匆匆看了一眼那简讯的内容,好像是和迎接新生有关。
我不明白迎接新生和我有什么关系,正疑惑着,却听门外的王晁又一次催促我,“周!起啦!”
我真怕王晁的大嗓门把整栋楼的客人都吵醒,于是连忙掀开被子,跌跌撞撞下了床,打开门。
“走走走,吃早饭……”王晁见我开门,便迫不及待地招呼我,只是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我的胸口时,那急不可耐的表情竟瞬间收起。
他愣了愣,然后猛地把头扭向别处,接着一把将我推回了房里。
我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只感到莫名其妙,可等我转身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才猛然理解了王晁如此反常的原因。
我发现自己那一对乳尖经过昨晚那乳夹的折磨,竟直到现在还挺立着,且在薄薄的衣衫下支起两个十分明显的凸点。我有些慌乱,赶忙揉按那两处,却发现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能让它们重新凹陷回去。
我人生中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加之刚刚起床,大脑尚不清醒,于是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西装内侧袋里还放着几片备用的胶布——那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遮掩身上吻痕用的,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别的用处。
我匆匆回到床边,翻出胶布将胸前的尴尬贴去,然后洗漱换衣,准备出发。临开门前,我还略有紧张,担心王晁会就着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地嘲弄我。不过等我真见了他,才发现我的这些顾虑完全没有依据,全是擅自揣测。王晁不是陆净尘和罗束,因此不会对着我的身体说些不着调的话,故意让我难堪。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只拉过我,迫不及待地奔向大厅寻觅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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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早饭虽然没有昨晚那样丰盛,但对我来说还是选择过多,让人犯难。我面对眼前精致的餐点,一时难以做出抉择,最后干脆把想吃的都要了一份。
王晁不像我这样纠结,他是真的饿了,于是点了份管饱的面食,闷头吃了一阵,中途休息时才有空抬起头和我闲聊两句。
他问我,“你昨晚拿到捧花了吗?”
我点点头。
“那就好,我还担心尘哥不给你呢。”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王晁也许是看出我的疑惑来,于是赶忙解释道,“我昨晚看尘哥心情不错,便和他说了你想要捧花的事,他二话不说就拿着花出去了,结果等他再回来,我见他那表情特别阴沉,吓人得很。”他说罢,又问我,“他来送花时,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他送完花后,有没有和谁聊过天?”
“……”面对王晁的提问,我实在不方便如实回答,正想敷衍过去,却见对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那神情似乎是极度渴求一个答案的。我于心不忍,只好硬生生憋出一句来,“和……罗老师?”
“我就知道……”我随便扯的一句谎,却让王晁摆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好像已经在心里给这件事填补上了完整情节,只见他十分确定地告诉我,“我早就觉得罗老师和尘哥不对劲了,这俩人多半是为了同一件事吵架呢……”
我听王晁这样说,莫名觉得有些口渴,于是端起杯子准备喝水,只是等那杯子到了嘴边,我才发现自己拿着的竟是桌上装饰用的香薰蜡烛。我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然后道,“你别瞎说。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这么高,哪儿有人能插足他们的婚姻……”
王晁似乎觉得我说得有理,于是附和着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脸来问我,“我哪句话说他们是为了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