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今天带颜灿疯了一会,晚上他睡得也早。
颜汀在床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抬起手在那翘长的睫毛上拨了一下,熟睡的人困得没睁开眼,睫毛在指尖的逗弄下扑簌地抖动,在月灯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颜汀看人睡熟了,这才放心地出门。
这场局又是宋声扬组的。
颜汀到的时候,宋声扬已经拿麦吼了将近两个小时。
包间里霓虹错落的光线投射在每个人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感。
大理石面的桌台上扬洒着部分喝完倒掉的酒瓶,瓶口滴出的酒液在震耳欲聋的歌唱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颜汀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衣领拉上,只露出上半张精致的眉脸。他今天休假没有上班,头发自然也没有梳上去仔细地打理,只是在出门前随意用手往上抓了一把,垂落的发丝衬得他更加慵懒。
宋声扬正开心高歌,看到颜汀来了,立马关掉,直奔着颜汀的怀抱就去了。
“汀宝——”
一声呼喊绵长又情切,颜汀拉下拉链,脸上一副无语的表情,身体直接略过宋声扬,变道坐去陶佑旁边。
这个房间里总共就五个人,除了他们三,还有一个蒋昊霖和陶佑的妹妹,陶今颂。
五彩闪烁的灯光被切换,头顶悬着的变成炽热白光,陶佑倒了一杯酒放到颜汀面前,被拒绝,“喝了身上有味道。”
陶佑自顾自的,直接塞到颜汀手上,“这个点小灿睡了吧,回去直接洗澡睡觉了,他闻不到。”
颜汀一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虽然有颜灿身体不好不能闻这些原因,但更多的是他觉得酒呛嗓子,喝了难受,还不如多喝两杯白开水养生。
一旁的陶今颂盯着颜汀看,越过那杯正在晃动的酒将视线又放在了陶佑身上,颇有为正义发声的架势,“哥你真是的,汀哥都说了不想喝嘛。”
陶今颂虽然二十四岁了,可一张娃娃脸总是显得稚气未脱,她替颜汀放下那杯酒,气鼓鼓地看着陶修。
陶佑不满地啧了一声,手指戳着着陶今颂的额头向后点:“谁是你哥?”
“哼。”陶今颂拍掉他哥的那只手,站起来对着陶佑做了个鬼脸,摇头晃脑道:“谁长的好看我帮谁。”
一旁的宋声扬也加入这场闹剧,他逮着陶今颂,露出自己精壮的胸肌,孔雀开屏似的展示,把人吓的在包间里到处乱窜。
宋声扬喝多了,一时控制不住场面,原本安静的空间顿时嘈杂起来,连陶佑都不得不去控场。
颜汀看着他们打闹,嘴角却勾出苦涩的笑。
如果颜灿身体健康,现在是不是也和陶今颂一样这么活泼,这么开朗。
颜汀喉间一哽,白光照耀下的他像是要落幕的退场者。他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酒,仰头一口喝了进去,滚入喉口的酒清香辣人,来不及进入口中的几滴顺着扬起的脖颈坠下,洇湿了领口的昂贵布料。
一直没说话的蒋昊霖此刻开口,他笑着提醒道:“喝这么急,容易醉。”
颜汀转头,映在眼里最深刻的就是蒋昊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颜汀的眼光带有打量,蒋昊霖替他又添了一杯酒,似乎也为自己这张风情脸而发愁,“虽然我长得不像好人,但我真的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话音刚落,陶今颂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头来,双颊通红的流着汗。蒋昊霖递给她一瓶橙汁,她喝了一口就又坐回了颜汀身边,顺便支起一条腿挡着宋声扬,“汀哥,蒋昊霖可厉害了,真的!”
“有他在,你放心,小灿的病肯定能治好!”
陶今颂的语气真挚,眼神明亮。
颜汀当然是相信她的,退一步来说,就算眼前的蒋昊霖不行,他还可以继续换医生,直到有合适的人选出现为止。
他举起酒杯,对着蒋昊霖虚碰了一下,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而道歉,“刚刚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蒋昊霖举杯,笑笑:“没关系,侧面也说明我长得好看。”喝完半杯酒,他又对着陶今颂“唉”了一声,问她:“你说是不是?”
“嗯嗯。”陶今颂饿了,嘴里塞着瓣橙子在那嚼,附和道:“那肯定。”
蒋昊霖幽默,包间里的气氛很快又热络起来。
宋声扬和陶今颂闹得不可开交,扯着麦在那争夺歌王大赛。颜汀和陶佑坐在沙发上看戏,碰杯喝了好几瓶酒,只剩蒋昊霖,在那拿着手机努力打野。
数不清法的胡乱抚慰。
被子被蹬散,颜灿在床上弓起身子,发出猫儿似的轻哼。很舒服,他和颜汀现在正以另一种方式纠缠,这不仅仅让他生理上产生了极大的快感,连心理也被塞满。
夜很黑,颜灿沉浸在这翻起的小小情潮里。
房门没关紧,露出一条极小的缝。颜汀就站在门口,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压抑呻吟,他的手握在门把上,指节用力到发白,骨头凸起。
耳边很嘈杂,是自己紊乱的呼吸,和不受控制开始狂奔的心跳。
颜汀的手突然间有些颤抖,他向后退,轻轻地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冷水不停拍打在他的脸上,却只是从表皮经过,丝毫没有降低他身体的温度。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瞳孔深得怕人,眼眶被血红色浸染,看起来很失控,没有理智。
颜汀不敢闭上眼,他害怕,害怕欲望被抒发的那一刻,脑海里出现的那张脸,会是颜灿。
他很矛盾,目光游离地盯在镜子上,很朦胧,朦胧到他看到了颜灿的影子。欲望在疯长,使得颜汀开始厌恶自己,他想保持最后的理智,可却像是不被人放过一般,将刚刚颜灿的呻吟渗进自己的脑海。
睡裤很宽松,勃起的阴茎却把料子撑起了一个可怕的弧度。他被欲望支配,成了下等人,一个想着弟弟自慰的烂人。
他的手随着粗大的性器上下套弄,衣服被掀起咬在嘴里,裸出的紧实腹肌绷成一副完美的画卷,上面还泛着一层细汗。
颜汀的意志力被瓦解,逐渐被快感取代,他的呼吸声很重,浴室很快被情色的一幕渲染。停留在脸上的冷水珠被蒸发,密密地从身体里渗出滚热的汗珠来,悬挂在下巴的汗珠坠落在活动的手腕上,和射出的浓稠精液一起。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颜汀的思绪渐渐回神,他扯出毛巾擦拭自己的下身,被射出的一股股精液沾在洗手台和地面,少部分残留在睡裤上。
他输了,也疯了。
颜汀陷入深深的绝望,窒息感将他淹没,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自暴自弃的站在原地,一直以来隐忍不发的情绪被彻底击垮,他的脸色发白,逃离似的摔开浴室的门,换了一身衣服跑出家门。
夜晚的风很轻,颜汀开着车行驶在冷清的街道,油门几乎快要踩到底。他把控着方向盘,车窗开到最下,任由呼哧的疾风肆虐自己,平行的风被速度卷成一股狂暴的力道,像一个个巴掌落在颜汀的脸上。
酒吧的灯光闪着诡橘的色彩,颜汀坐在最角落的座位,冷眼看着大厅正在舞动的人群。桌面上摆了四五瓶洋酒,有两瓶已经空了,他喝得很快,黑色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胸口那部分已经被洇湿。
他需要一个可以容纳自己的环境,不能太安静。
第三瓶酒被拆开,瓶口却突然被一双手握住。那双手纤细修长,指甲上涂了一层红色的指甲油,颜汀顺着手腕的主人看去,在交错的光线中看清了程薇的那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