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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还是魇

 

闻文朝这个年纪总喜欢一些看起来很酷的东西,他们中学管的很严,服装统一是最起码的要求,谁也不能搞特殊,这就苦了这个年纪总喜欢攀比来攀比去的孩子只能在鞋子上做文章,今天谁谁谁穿这双好看的鞋,明天转头那谁谁谁穿得还要贵还要好看。

闻文朝是从来不参与他们鞋子狂热话题的,但是他也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鞋子,每一双都不下两千,整整要去他爸爸小半个月的工资,这是他不敢奢求的,他总共只有三双鞋,一双拖鞋,剩下两双每双不超过两百块钱,但是很耐穿国牌运动鞋。

直到周末回家他看见了老旧的茶几上放着的崭新鞋盒,他喊了几声,不见父亲的踪影,还是按耐不住好奇打开看了。

那双鞋他曾在手机上看到过,限量款。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弄到的,但绝不可能是假的,父亲是最恨弄虚作假的人。

是给他的吗?是他的码子啊闻文朝鬼使神差的脱下脚上的老旧运动鞋,把脚塞进去。

天呐!是那么的合适他,仿佛这双鞋就是属于他一般。

那天晚上,闻潮声带他出去吃了顿饭,父亲喝的醉醺醺,一直叫着母亲的名字。

闻文朝盯着那张多年没见的脸,眼里的兴奋回落,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父亲早就死了,现在的他身边只有闻时予。

想到这他突然恨起了父亲,因为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在难以见到父亲,因为不可告人的研究,因为迫切见到母亲的灵魂,他不惜用自己的命去堵那种可能去相信那个人说的一切。

这是个梦!除了俞怀昭,他最恨的就是梦到父亲这幅样子,可偏偏这个场景生生烙印进他的生命里,父亲爱母亲,爱的歇斯底里。

他掌握不了自己的人生,更别说梦里的一切。

闻文朝闭上双眼试图摆脱这份的沉重的躯壳,徒劳地看着梦里的他向苦难奔去。

那个天真的闻文朝回到学校,把那双新球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寝室床底,想要在星期一穿上他的新球鞋,站在国旗下发言的时候让所有人都看见他那双好看的鞋子。

那天如自己所预想,在校集会上,他站在了国旗下讲话,是模范生,是市三好学生,是家里贫穷却依旧努力的闻文朝,哦,马上就不是了。

老师夸他和那个人成绩好,夸他乖巧,夸他懂事,闻文朝竖着个耳朵全然把夸俞怀昭的听进去了。

他低着头不让自己眼里的喜欢暴露,所以他总是看不到心爱的男孩用恶毒戏谑的目光盯着他,就如今天他在台上演讲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班级所在的地方。

俞怀昭站在最前面拿着班牌,微笑着看着他,他也露出淡淡的笑,他的笑容很纯粹,参杂着莫名的喜悦,但决不是带着恶意的微笑。

回到班级里,几个要好的同学围过来和他聊天,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那双鞋子很好看。

一个小胖子羡慕地说,“你爸爸好好啊。”闻文朝点点头,这下他的虚荣心要爆炸了。但他还是那个样子淡淡的笑着,眼睛止不住的搜寻那道影子。

闻文朝长得好看是公认的,这个年纪的男生哪个不爱运动跑来跑去,所以经常晒的黑不拉几的,再加上青春期长胡子什么的那更是不能看。只有闻文朝是个例外,皮白细嫩,大大的眼睛看人总是很纯粹,让人觉得他有一丝丝天真。

这时候穷就不是他的缺点了,反而成了别人另类的夸奖,人们说“啧啧,你看,闻文朝虽然家里条件不是那么好,可人家努力啊。”

家长们也时不时用这个少年来敲打自己的孩子,“你看看人家,这么努力,还不攀比”诸如此类的话。

“说不定是假的呢,平时都穿两百块的鞋,现在突然买这么贵谁信啊。”班里几个看不起人的这会发话了,他们本就不喜欢闻文朝,穷就算了,还老喜欢拍老师马屁,他们就算再努力老师也看不到!恶心死了!

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没意思的散开,谁都不想理这几个人,闻文朝偷偷看了一眼那个人,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写题,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鱼贯而出,闻文朝谢绝了小胖的回寝邀请,打算把最后一道数学难题解开再回寝室,他做作业很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教室的门被人锁了。

身后响起一声叹息,“闻文朝,你难道不觉得很丢脸吗?”俞怀昭倏的出现在他眼前,还是那副笑容,言行举止散发着无边恶意。

这幅笑容是闻文朝熟悉的,熟悉到令人发颤,一明明是个梦他怕得不得了。

十五岁的闻文朝一颗心悬着,不知道俞怀昭想怎样。

于是剪刀剪烂了他心爱的鞋,闻文朝瞪大了双眼,眼泪模糊了视线,“为什么?”

剪刀轻轻从他脸上划过。“怎么还哭了呢,我不过是帮文朝改了这个坏习惯罢了,爱慕虚荣不是一个好习惯,要改。文朝你该谢谢我的。”俞怀昭说的冠冕堂皇,好像闻文朝真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坏孩子。

“我不是,我不是的,为什么啊俞怀昭,为什么啊”

眼泪是悲愤的,闻文朝哭的不知所以,他竭尽全力想要冲到俞怀昭面前,抢过那双鞋。

他的反抗激起了所有人愤怒,他们不由分说的拳头落在闻文朝身上。

俞怀昭悲悯的看着他,睥睨的眼神扎向“卑劣的小偷”,他的怜悯是划破心底防线的利刃,就此闻文朝的爱意支离破碎。

他抱着自己残破的鞋子回到宿舍楼,蹲在卫生间里小声呜咽,手上鞋子的残片是在他们走后他才敢捡起。

闻文朝脱下衬衫,惨白的灯光下,身上的瘀伤紫的发黑,胳膊和肚子上尤其多。

“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俞怀昭的声音在他耳边阴测测想起。他痛苦,不知道俞怀昭指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那人的恶意像一团火灼地他浑身疼痛,他像一条鱼,被甩上案板剖心破肚,尔后刮干净所有鳞片赤裸的架在火上承受炙烤的绝望。

“俞怀昭,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闻文朝站在床前,弱小的自己的爬上小床,期望着夜能够漫长一点。

闻文朝讨厌这一切,讨厌这个梦,讨厌俞怀昭,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实里的俞怀昭比梦中更加恶毒,他不会暴露自己的恶意,逼迫着自己跳进他的圈套,看他被耍的团团转。

徒劳地闭上眼睛,腰上的一双手臂贴着他赤裸的身躯慢慢游移,胸前发出可疑地水声,他看向胸前,俞怀昭欲望的双眼直直望着他,他在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就想要这样吗?

闻文朝扭动着身子,推开赤裸交缠的皮肉,他尖叫着:“你滚开!你滚开!滚出去啊!滚啊!”

俞怀昭笑着拽住他的腰,“这是我们的家啊,朝朝想要我滚哪去呢。”这一拽闻文朝的魂也被拽进这副躯体,切实地感受着眼前的糜乱。

闻文朝崩溃了。

“我恨你!我恨你!俞怀昭我恨你!”这句话像是积攒了好多年,今天闻文朝终于吼出来了。

他狠狠踹向男人的下体,赤裸着身躯逃下床,前路黑暗无边际,永远走不完的走廊,噩梦深处的怪物悄然复苏。

怪物伸出手抓住他的脚踝,他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他的肚子瞬间剧痛,为什么这么痛啊,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肿得和个球一样,他彻底混乱了。他的肚子疼的一缩一缩的。

后面的东西闻着血腥跟上来了,“朝朝,不要怕,我们永远在一起。”

俞怀昭抱起闻文朝,止不住要和人贴脸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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