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舍不得交出她
……
正殿院子外。
被赶出来的四人还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看着围在他们四周的叁位侍卫,宋沧恩紧皱了眉头。
白瑚却没有了耐性再等良时,冲他使了个眼色,便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向南和白双都齐齐呆住了。
“宋沧恩,我告诉你,你若是真不想和离,那便看着我死吧!”
说完,就朝着一旁的龟愿池奔去了。
宋沧恩一脸恼怒,上前去抓住了白瑚,却不料她挣扎得厉害,便怒道:“还不知道来帮忙?!”
这话是对那些面面相觑的侍卫说的。
他们自是不如封签那般有底气敢拒绝世子爷,最终还是有两人去帮他了。
向南会意,在另一人伸长了脑袋去看热闹的时候,一记手刀将侍卫击晕,便拉着白双跑出去了。
“向南,我跑了,姐姐和姐夫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白双挣开他的手,看见被缠住的两名侍卫已经追出来了。
向南着急,道:“你不必管,世子与世子夫人自是有办法才敢如此做,况且我还在,怎会让你受伤?你快走吧!我来拖住他们。下山后便能看见我的马车,我的手下此时应该已经寻来了。你只需说你是白家二小姐便能让他们载着你回去。快走啊!”
说着,他一把推将白双往外推。
见此状,白双心头一热,终是朝着山下去了。
身后传来打斗声音,她越跑越觉得害怕。
谁曾想,今日之事都是因为自己的错!
声音越来越小,白双眼见着跑出了白马寺,也不顾周遭人的奇怪目光,忽然就转了弯,朝着白马寺后院的偏门跑去了。
此时正被向南拦住的侍卫一脸的为难说:“向大人,请您别为难小的们,您也是为太子做事的,若是让白二小姐跑了,您也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那你可也知道她是宋世子的妻妹,如此追下去,你们横竖都是死,不如做一回好事!”
向南张嘴就是恐吓,两名侍卫果真愣了愣。
正在谈判之时,从正殿院中出来了一列侍卫,领头的正是封签。
不用问,便知是白双走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向南,说:“向大人胆子不小,殊不知在太子麾下,最重要的就是像狗一样的忠诚?”
说罢,便带着手下追出去了。
向南脸色刷白,松开了拦着的两名侍卫,盯着封签的身影却也没去拦。
“向大人,双儿呢?”
白瑚跑过来,再没了刚才泼妇一样的架势,只满脸焦急。
“我看着是下山了,此时封签追去,也有叁成的把握能让她跑脱。”
她闻言点头,就算是心中担忧,可她也束手无策了。
方才和宋沧恩临时起意,就是想趁乱让向南带着白双走,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向南留在了这里。
反正太子不答应查案亦或是发怒,左右都逃不过死,还不如保全双儿。
白瑚哽咽出声道:“多谢向大人,今日之事,定不会连累大人。”
宋沧恩过来揽住了她,脸上都还留着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却无了生气的神色,只不高兴的说:“白双就那么重要?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
“是,她是我妹妹,自然是比我的命还重要。”
白瑚落了泪,宋沧恩见状心一下子就软了。
“放心吧,都不会有事的。”
他幽幽叹了声气,冲着向南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
开光之事不过一刻钟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汝漓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声音,硬是讲梵语经文念满了半个时辰。
黎练此时脸色已经不好了,他不曾想,白双会如此大胆,宋沧恩也会如此大胆!
在看见封签面色铁青回来的时候,他直接打断了汝漓说:“今日便到此为止。”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正殿。
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汝漓将手中捏了这么久却依旧是冰凉的玉佩放进了锦盒中,面无表情。
“汝漓,你随我来。”
导业的声音冰冷,似是动怒了。
他颔首,将锦盒交给了其余师兄,便跟着去了。
……
外院宋沧恩见看守他们的侍卫离开,便牵住了白瑚冰凉的手说:“往日我觉得你与白双完全不同,遇事冷静自持,聪明又乖巧,如此看来,你们的底子不还是一样的?”
白瑚看了他一眼,“你要说我骂我便直言,这转弯抹角的样子也不像我眼中的你。”
“那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事事都好,事事都比现在的你好。”
他闻言竟然笑出了声音,道:“瑚儿,即使你也有如此冲动一面,但是你在我心里面也是顶好的。”
早已经放下心的白瑚闻声,莫名觉得脸红心跳。
但她却还是只是冷哼一声说:“多些世子爷抬爱。”
说罢,便朝着白马寺外去了。
宋沧恩盯着她的背影,眼角含了笑,便跟了上去。
……
跟着导业到了静心室,汝漓头也不敢抬。
他今日犯了大忌。
一是直冲太子的禅房,二是未带帽纬便与皇室的人相见,叁……则是看见了那一幕。
而前面两点,是导业整日都耳提面命之事,只是他却因为白双将其抛掷脑后了。
“汝漓,往日我都不曾觉得你会做错事,今日看来,还是我对你的管教太松了!”
导业随时斥责,但面上终有不忍。
无人生来就必须要身负重担,要与父母划清界限,要绝情断欲。
但是汝漓却是。
“弟子做错事,理应受到惩罚,还请师父务自责,实乃弟子知错,与您无关。”
说罢,便双膝跪地,朝着导业一拜。
导业闭了闭眼,浑浊的眼再睁开时便无了方才的恼怒,只道:“今日我并非罚你不带帽纬接见太子,也不罚你闯入太子禅房,你可知,我罚你的是什么?”
汝漓抬首,双眼清明。
他知道导业说的是什么。
“弟子知错。”
“佛曰渡人,你如此,又怎能渡人?怕是连自己都要深陷泥坑中。”
闻言,汝漓没有说话,只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静听教诲。
“昨日,有受戒的公子也在后山你可知道?”
“弟子不知。”
导业又叹了声气说:“汝漓,你本是俗家弟子,说起来此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并非大忌,但那白小姐你不是不是知道,那是太子看上的人。”
俗家弟子?
汝漓眼中茫然。
“罢了,我不罚你,起来吧。”导业轻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又道:“往后,你不可再给我下跪,明白吗?”
“为何?”
定是因为师父气急了,连他这个弟子也不想认了吗?
汝漓慌了。
他看着导业,却不肯起来,道:“弟子若是犯错,师父自当罚我,弟子绝无怨言。”
导业却陡然红了眼,然后说:“傻孩子,这并非你之错,错,就错在人心,错在世道。你且起来吧,记住以后自己的那双膝盖,除却面对圣上与……便绝不可再给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