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因为穆遥武功高强,轻功也很厉害,好几次少年差点就被穆遥生擒住了。还好少年尽量往人多的地方逃跑,他慌不择路,只知道那时刚好有一名丫嬛从住家后门出来倒水,少年当即用右手制住那名丫嬛,警告她不得声张,叫她把后门关上。丫嬛看见那名少年脸色苍白如纸,深邃的五官煞是俊美,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哥儿?!百花楼的男客们都没有一个长得像这位少年这般英俊的。
丫嬛眼睛瞬也不瞬的直看着陈若溪,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这时陈若溪又吐了一口血,ㄚ嬛冷静地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陈若溪流血的嘴角。
她把陈若溪扶进自己的房间,接着出去拿疗伤用的药箱,在去拿这些东西之前,丫嬛快速倒了一杯清凉的白开水给陈若溪喝,陈若溪狼吞虎嚥地一口喝乾杯中的水。
「慢慢喝,别噎着了。」丫嬛温柔地看着他,眼角带笑。
「多谢你。」陈若溪说。
「别客气,你放心待在这里,我不会让人知道你在这里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说完那名ㄚ嬛食指轻放唇上,示意陈若溪她绝对会保守这个秘密。
陈若溪愣了一下,「谢谢你,姑娘。姑娘对在下的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五内。」
ㄚ嬛听了一笑。「我很乐意救你,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我去看看有没有金创药什么的,我马上就回。」
「不用了,我运一下功就行了。」陈若溪虚弱地说。
「公子您身上流了好多血,得马上清理,我去拿药来,很快。」
陈若溪拗不过ㄚ嬛,只好点头道,「那么,麻烦姑娘了。」
「不会。」丫嬛笑着说,一双眼瞇成一条弯弯的上弦月。
她飞快地出去了。心中乐不可支的想,刚才他对我说谢谢,看着我的眼神,好帅呀!
少年并没有十分在意那名丫嬛热情的举动,他只想着得赶紧静坐练功,让身体恢復元气,早一点离开这里,这里还是大魏境内,穆家军此刻正在附近急切地搜捕他,搜到这里来是迟早的事,当务之急就是快点把淤积在内脏的那个血块,用内力逼出来才是。
他盘腿而坐,运气疗伤,没多久,气血顺畅多了,只是…陈若溪忽然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得要有小一段时间不能使用内力,过着如同常人的日子了。唉,没关係,船到桥头自然直,生性乐观的他,把暂失内力这件事看的很淡。
那位年轻的丫嬛对他很好,害羞靦腆的模样,陈若溪觉得有趣,想想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有这种女儿的娇羞。那位姑娘是好人,救了自己一命,他无以为报,不过他会永远记得她。
在丫嬛帮陈若溪换药的时候,陈若溪顺道问:「请问姑娘芳名?」
「我、我、公子叫我阿柔就行了,我没姓,只有阿柔这个名字,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卖到这间百花楼了,现在的我就连父母长什么样子也忘了,来百花楼的时候我不到四岁,只知道自己叫阿柔,姓什么倒不记得了,嬤嬤看我手巧人机灵,便叫我跟在小姐们身旁服侍小姐们,我今年十三岁了,嬤嬤说再过没多久就要我掛牌接客了。」说到这一句,阿柔心中一阵酸。
「阿柔你有想过要离开百花楼吗?」陈若溪问。
「想了岂止千次!不过百花楼已经是我半个家了,故乡的亲人在飢荒的时候,迫不得已才把我卖了,我走的前几天,唯一的弟弟因为没有奶水,刚饿死。现下就算是想去找我爹娘可能也找不到了!」阿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遥视远方,小时候的事情如歷眼前,就像书本舒展开来,陈若溪觉得阿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似乎老了十岁。
阿柔此时眼睛潮溼,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慌乱说了几句:「瞧我,不自禁就对公子您说这么多,真对不住,那些往事我几乎都要忘了,已经好些年没有梦见了,今天是见了公子您阿柔才不小心说的,公子您可别见怪。」
陈若溪正听的一阵感动,眼眶也潮溼了,在将军府长大的他,还不知道下层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阿柔看起来如此可爱,没想到却有这般遭遇,真令人心疼。
阿柔怔怔看着陈若溪,「公子,你带我走好吗?我已经没有没有亲人了,我很好养的,只要有东西我就吃,有地方我就睡,我不挑的,绝不会浪费你太多粮食,而且我什么活儿都能干,你就带我走吧!公子?阿柔愿意永远跟在公子身边,一辈子服侍公子。」阿柔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陈若溪。
陈若溪心中一时柔肠百转,这女孩儿年纪小他两岁,就好像他妹妹,他只有一个弟弟陈瑞奇,眼前的女孩儿他看着顺眼,想起了女孩的身世,心中起了怜悯。
「好吧!可是眼下我内力尽失,就连自保也很困难,等我武功恢復,逃了出去,我定会想办法救姑娘出去。」
阿柔听了却以为是公子的敷衍之词,一张小脸登时垮下,「公子您一定是嫌弃阿柔是拖油瓶,就连此刻公子已经知道我叫阿柔了,却仍旧只叫人家姑娘,听起来好见外喔!」
「啊,对不起,阿柔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不过我一向言出必践,我答应阿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真的吗?」
「君子一言既出,駟马难追。」
「好,阿柔相信你。」阿柔眼神坚定地看着陈若溪说。陈若溪顿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前这女孩认真的眼神,好似把她一生的命运都託付与我的表情?我怎么担当的起?陈若溪在心中想。从小痴心于练武的他,从来没有过所谓感情的事,陈若溪所谓的感情也只是对家人那种亲人感情,其他的便再也没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位姑娘的眼神,心里觉得受宠若惊,第一次对女生有一种…异样的情愫?该不会这些年被当成男孩养大的他,连性向也因此改变了?不然为什么他会对这位阿柔姑娘感到特别投缘?
「阿柔姑娘,不瞒你说,我并不是大魏人,我是尚夏人氏,这样你也愿意跟随我吗?」
「当然愿意!阿柔已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公子您了,此刻公子是大魏人也好,是尚夏人也罢,对阿柔来说都没有分别,公子你知道吗?阿柔刚被卖到百花楼的时候,曾想逃出去,可阿柔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阿柔就时常想着,也许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男子,从天而降,他武功不凡、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很开心地对阿柔说『阿柔我带你走,好不好。』终于我总算遇见了你,公子,你可千万别撇下阿柔。」
陈若溪听了惊愕了一下,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
「公子您还没跟我说您的名字呢,我要怎么称呼您比较好?」
「我叫陈若溪。」
「陈若溪?」
「嗯,明若晓溪。」
「好好听的名字。」阿柔眼神温温的看着陈若溪。那双眼睛眷恋似地,就像流浪多年的狗儿终于找到牠的主人,那种深深依恋的神情,陈若溪觉得那种被人需要、被人盼望的眼神,彷彿一种无形的压力,直接压在陈若溪的肩上,那种期待和父亲陈天曜对爱子的期待,都是一种甜蜜的负荷,还真是生命中难以承受的轻。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目前修改至这里)
「我…我跟着公子姓陈好不好?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辗转在亲戚之间寄养,亲戚们都把我当拖油瓶,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做一些我能做的粗活儿,举凡洗碗、洗衣、烧柴、做饭,只要能做的粗活我都要做,你看我的手。」阿柔说完伸出一双粗糙的手给陈若溪看。
那是一双饱经沧桑的手,好多细纹,有些地方破皮又长茧、长茧再破皮,陈若溪看了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