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了倾云在我这没有防备是吗,你好狠的心啊,那可是你的女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
沈之峰没想到韩氏会这么快把事情给查出来,他赤红着双眼,脖子暴着青筋大喊:“韩氏你这个疯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不快点去给我喊府医,我告诉你,要是我”
“你怎么?”韩氏直接打断了沈之峰的话:“你都敢对倾云下手,你这双手留着又有何用!”
说完,疯狂的朝沈之峰抽打而去。
如果是以前,沈之峰自然不会被韩氏就这样压制住,但是这么久的养尊处优,加上沈倾云对他下药,还有这段时间江侯夫人的贪婪,让他觉得身子外强中干,异常虚弱,竟然丝毫无法反击,只能狼狈的躲避着,身上还是不可避免被打伤。
血腥的气味顿时弥散开来。
老夫人赶到的时候还喘着粗气,看到的就是韩氏手持带血的长鞭,而沈之峰伤痕累累,身上血迹斑斑,躲在书房的角落求饶,吓得她差点没直接晕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韩氏!你这是在做什么!苍天啊,还不快点将鞭子放下!”老夫人急的大喊,扑上前查看沈之峰的伤势。
府医也被请了过来,见到这个场景,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埋着头上前帮沈之峰先简单包扎一下。
他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不怪夫人这样,的确是国公爷做的太过了。
但老夫人看到沈之峰双手血肉模糊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气血上涌,对着韩氏疯狂辱骂,一边骂一边哭喊起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早知道韩柔你如此不尊夫重道,还敢打人,就不应该让我儿娶你这样的贱妇!”
韩氏收回鞭子,泪眼含着冷笑:“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儿子沈之峰到底造了什么孽!”
老夫人眼睛一横,也没有了平日里稳重的模样,口水乱飞:“问什么!你韩柔已经是我们沈家的儿媳,我儿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受着,这就是你的命,你谁也怨不着!这么多年了,你连个儿子都生不下来,今日竟然还敢鞭打你的夫君,你信不信让我儿休了你,看谁还敢要你这个不下蛋的烂货!”
“休了我?”韩氏死咬着唇,没想到老夫人会说出如此诛心之言:“好啊,那就写休书吧,只不过我还需要先清点一下我的嫁妆。”
听到嫁妆,老夫人神情一愣,突然冷静下来。
沈之峰忍住疼痛:“韩氏,母亲还不是被你气狠了才这么说,你还不快给母亲道歉!你说的我没做过,现在就回你的暖玉阁,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这就是要让韩氏被禁足了。
“我何须道歉?沈之峰,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这么多年了,我打理国公府上下,我不愧对你们一丝一毫。”
韩氏强忍住心头哽咽,质问道:“那么你呢,沈之峰,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到底是如何对我的吗?是你背弃诺言在先,残害子女在后,要休也应是我韩柔休夫才对!”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寂。
老夫人正欲破口大骂,沈之峰却是猛地抬头望着韩氏,一双眼中全是浓烈的恨意:“休夫,你有脸这么说吗?韩柔,你欠我的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韩氏的身子晃了晃:“我欠你什么了!”
“陛下忌惮韩府,如果不是因为娶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在朝堂上毫无建树,是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前程,你就应该当牛做马的回报我!我还让你好吃好喝的做着你的国公夫人,韩柔,你别给脸不要脸!”
老夫人也挺直了腰杆:“我儿说得对!这是你们韩府欠我们的!再说就凭你生不出儿子,还善妒不许纳妾,早该自请下堂了,也就是我儿对你这般有情有义,才惯坏了你!韩氏,还不快去把神医请过来!”
韩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禁笑出眼泪:“如果不是你沈之峰当初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心只有我,绝不纳妾,你以为我会嫁到这国公府来吗?”
她环绕了这书房一眼:“这墙上的壁画,桌上的镇纸,大大小小,哪样不是出自我的嫁妆,出自韩府。沈之峰,你自己眼高手低、心胸狭隘,有个职位都不过是蒙祖上荫德,就该烧高香了,有本事你也去上阵杀敌,以命换得功勋,你敢吗?”
这话显然踩到了沈之峰的痛处。
一直以来,他都自我暗示般的,将所有的不如意全部推到韩氏的身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背靠韩府的便利,却又痛恨别人因此对他的轻视。
“韩柔,你非要将话说的这么绝吗?”沈之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眼中已经露出明显的杀意。
韩氏见此,心如死灰:“你我再无任何可说,和离吧!”
韩氏看着不一样了
沈之峰的脸都僵住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离两字一出口,韩氏只觉得肩上仿佛一松,也没什么可再顾忌的,尽管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惶恐,但是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她一直顾忌着脸面、名声,顾忌着别人的看法。
她想,如果她真的和离了,世人会如何评价?大概会说将军府的贵女又怎么样,还不是留不住男人,守不住位置。
那些曾经对她贞静贤淑的称赞,最终都成为了禁锢她的桎梏,无法摆脱的束缚。
她守着一个不爱她的夫君,一个背叛她的男人,一个内里早就枯朽腐败的国公府,艰难的维持着国公夫人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