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却在他们那里发现了些金饼,据说上面就刻着新朝的字样!”
祝青宁听众人这般说,点了点头,道:“各位看来都知之甚详啊,连这些旧事都清清楚楚,不愧是老江湖,难怪当年是拼了命也要灭这九宫会了!既然如此,众位自然也知道,要取得这笔宝藏,须得要孔周三剑。”
众人又继续点头,祝青宁道:“但还有一件事,恐怕各位是不知道的。那就是还需要九宫会八大分堂每一堂的符信。”
裴明淮自怀里摸出了两块琰圭,便是他自茶棚之中与秦氏兄弟身上寻到的。“这个?”
祝青宁道:“正是!”又缓缓地接了下去,“一定要拿到这八块琰圭,才能找到藏宝的地点。虽然我们都知道地点一定是在朝天峡附近,可是这里茫茫大山,地势险要,若没有详细的地图,我们哪怕是找一辈子,都是找不到的。”
他又微微一笑,道:“这也是一众武林人士在歼杀九宫会之后,终于放弃,不再寻找的原因。”
纪百云两眼紧紧地盯着祝青宁,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既不曾找到那笔宝藏,你也没有得到御寇诀的心法。”
祝青宁叹了口气,道:“我若是知道宝藏在何处,自己便挖走了,何必把众位找到这里呢?我若是有御寇诀的心法,众位难道还能好好地站在此处?”
纪百云脸上微微变色,道:“那你叫我们来做什么?你没有琰圭,我们也没有。”
祝青宁摇了摇头,道:“纪前辈此言差矣。那八块琰圭,如今已有数块现身,怎可说是没有呢?各位对此处最熟,不请各位来,又请谁呢?”
纪百云冷冷道:“你恐怕是打算引我们来此,把我们杀了的吧?”
祝青宁道:“确实有人要杀各位,但却不是我,我只是想请众位来一同寻宝罢了。那凶手如今便混在我们之间,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我们之中的哪一个罢了。”
原瑞升道:“他为何要如此做?”
祝青宁缓缓地道:“因为他要报仇!他要把昔时害了他母亲的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他留下琰圭,便是有意在告诉我们,他是来报仇的!琰圭古意,便是征讨不义。于阳缨的后人而言,留下琰圭,再合适不过了,”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但众人听了,虽半信半疑,脊背上都只觉得一股冷森森的凉意窜了上来。半晌,纪百云方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他要报仇?”
祝青宁道:“这一点,请容在下保守秘密。”
彭横江忽然道:“那你请我们前来,便是要看着这个人杀死我们的了?”
祝青宁微笑道:“自然不是。照在下看来,其余的琰圭,也会一块块继续出来的,只是怕琰圭现身一次,便会死一人了,此处实在是处处惊心。但天下岂有白吃的宴席?不要说各位,就连在下自己,也是冒了极大的危险的。若是怕了,各位便可自行离开,在下决不阻拦。少一个人分财宝,少一个人抢秘笈,我还求之不得呢。”
彭横江脸上顿时杀气毕现,道:“莫不成你想独吞?”
祝青宁轻轻叹息一声,道:“若真找到了,自然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金银珠宝那也罢了,一人一份,总能分得均匀。但御寇诀的心法却只有一份,又当如何是好呢?在下自然不愿让人,但各位想来也定然是不愿落于人后的。”
顿时石室里一片安静,但这安静却令人极是难受。裴明淮笑了一笑,道:“各位也未免太多虑了,等东西到了手,再说也不迟。御寇诀就算是旷古奇绝的武功,但在下也听说过,要练成必得稀世之才,不是人人都能练成的。若是找到了,一人抄一份,回去慢慢练,也未尝不可。如今大家便为此伤了和气,那……那人在暗地里见着了,岂不笑掉大牙?他最乐于看到之事,莫过于我们自相残杀了。”
原瑞升点头,道:“正是,正是。裴公子说得是,我们决不能中了奸计。”
彭横江一挥手,道:“好罢,这些事以后再说。”
祝青宁见众人再无异议,拱了一拱手,道:“时辰已不早,恕在下失陪了。那间放酒的石屋里,有不少吃食,请各位自用。”
姚浅桃自目睹涂醉山死后,一直脸色苍白,颇有惧意。这时方道:“我……我去看看有些什么吃的。”
她说着便朝东墙石门走去,薛无双道:“姚姊姊,等等我,我去帮忙。”
彭横江等到她二人消失在石门之后,方道:“谁还敢吃这里的东西不成?”
裴明淮笑道:“各位都是行家里手,有没有毒,难道还试不出来?”
原瑞升摇了摇头,叹气道:“惭愧,惭愧。”他望了裴明淮一眼,道,“裴公子,我有话想跟你说。”
裴明淮道:“晚辈遵命。”
原瑞升道:“不如到外面去,看看夜里的风景。”
裴明淮知他不欲与人听到二人的对话,便应道:“是。”
两人立在那索桥尽头,此时天色漆黑,隐隐有些星光自云层里透出。但这周围茫茫大山,又岂是几点星光能照亮的?不时地闻得枭啼之声,裴明淮忍不住道:“这山里想必有不少猛兽。”
原瑞升却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过了半日,方笑道:“裴公子,你信那祝青宁所说之话么?”
裴明淮一怔,想不到他问得如此直接,便笑道:“那祝青宁说得倒是合情合理,难道前辈听出了什么端倪么?”
原瑞升道:“听他言下之意,仿佛……嘿嘿,仿佛他虽不是那阳缨的孩儿,也是跟那人十分熟悉之人。按理说,九宫会众人尽数伏诛,段子裕和阳缨都未逃过此劫,谁会对那孩子如此清楚呢?”
裴明淮笑道:“只有一个。”
原瑞升道:“不错,只有那个被托孤之人,才会知道这么多。如此隐密之事,想来那人也决不会对任何人说起。除了……”
裴明淮接道:“除了他自己的儿子。”
原瑞升道:“不错!他固然忠心,他的儿子却未必有这忠心之念。是以祝青宁才起了贪念,又觉以他一人之力恐无法与那个一心要报仇的人对抗,才想到把我们这些人寻来。他叛主背教,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人,所以他才坚不肯吐露。”
他见裴明淮眉头微蹙,道:“怎么,裴公子觉着我说的不妥么?”
裴明淮摇头道:“按这般说来,他不仅夺了本不属他的物事,还打算杀了那个人。这般作法,岂非太过卑鄙?”
原瑞升嘿嘿一笑,道:“卑鄙?裴公子又不是第一天来江湖的了,难道这些事还见得少么?”
裴明淮笑道:“晚辈只是觉着这祝青宁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
原瑞升摇了摇头,道:“不可以貌取人,决不可以貌取人!这祝青宁定然还有些什么事瞒着我们,决不止他所说的那般简单。”
他望了裴明淮道:“听说昨天夜里,那祝青宁一个人在东面右侧的石屋里歇息,离左侧那些石屋可远了去了。若是祝青宁悄悄溜出,赶去杀人,以他的身手,未必会有人发现。我们对于此地都心有顾忌,知道机关众多,决不会到处乱走。”
裴明淮道:“前辈仍怀疑是他杀的人。”
原瑞升道:“嘿,嘿!仅凭一点我便该怀疑他了,酒是他准备的,而毒却是下在酒碗里的。他可以事先把毒药放在任何一个酒碗里,谁喝下去了,便是运道不好了。反正我们来的人,都是该死的人,谁先死,谁后死,并无大碍。”
裴明淮沉思半日,道:“晚辈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原瑞升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