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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带着独属于春日的花香。
翠儿小心翼翼地将珠帘拉下,挡住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阳光,同时去看靠在软榻上半阖着眼的主子。
还是闭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但是以翠儿照顾她多年的经验,大小姐应该醒了有好一会儿了。
软榻上的少女生得极为貌美,乌发雪肤眉目如画,抬手举足间自有股说不出的慵懒韵味,绕是翠儿伺候多年都忍不住暗暗心惊。
只是如天仙下凡的大小姐现在正毫无形象地趴在被子,把脸死死地埋进枕头里,是打定主意不起来了。
“大小姐。”翠儿有些无奈地走过去推推她,“老爷准备下朝了,若是他看到您这般懒散,定是要责骂您的。”
魏萱没说话,还非常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主打的就是一个我不听我不听。
“真是的,自公子离府以后,就没人能管得着您了,”翠儿小声嘟囔。
听到这话,少女紧闭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这是打定主意不起来了。
小丫鬟见状只得做罢,抱着花盆离开了房间。
等人一走,少女才猛地坐起来。她用力搓了一把自个儿白嫩的脸蛋,人是醒了,但神色依然恍惚。
她又做那个梦了。
“真是晦气。”少女恨恨地咬了咬牙,猛地给枕头来了一拳。
自前几日她风寒痊愈以后,她就开始频繁地做那个怪梦。
梦里她还叫魏萱,还是都督府的大小姐,唯一不同的是她爹和她哥其实是俩断袖,他们爱的轰轰烈烈你死我活,还一言不合就在府中脱了裤子开干。
一回忆梦里的画面她就恶心得想吐。
这梦做的断断续续的,一开始她不怎么当回事,直到某天她意外发现现实中的事和她前一天梦到的事情对上了,她才真的慌了。
说不定梦境是真的,她真生活在断袖话本子里《义父在上》里。
所以这几天她闭门不出,就是在寻找解决之法。
“冷静,冷静,一定可以想办法处理好的。”魏萱深吸一口气,在宣纸左右两边写下魏盛和魏郢两个人名。
这是她的父兄,是她最重要的两个亲人。
“还有一个月哥哥就回来了。”少女咬着笔杆,在魏郢上面画了个圈,回忆前几日梦到的剧情,“绝对不能让他喝醉。”
在她的梦里,兄长就是因为喝醉后神志不清和父亲滚了床单,才开启了这狗血逆天的虐恋故事。
至于哥哥为什么会喝醉,乃是因为父亲乱点鸳鸯谱,想让他女儿魏萱为妻。
魏老爷子想的很简单,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这义子现在还有军功在身,简直就是香饽饽一块,那不得赶紧把人拿下了。
可魏郢却不这么想,他暗恋义父多年,眼看终于功成名有机会向义父表明心迹了,对方要自己推给别人。
他怎么能忍!
他怎么能答应!
魏郢气得发疯,直接闷了两坛女儿红,接着酒劲直接把义父强上了。
一边按着人抽插还要一边表白:义父我是真的好喜欢你。
回忆进行到这里,魏萱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行!我不允许!!”
她拿起朱砂笔用力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