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
她腮边的皮肤嫩嫩滑滑,近距离能看到脸上的白绒毛,百里透着红,像一颗软桃子,很想让人咬上一口。
邓离屏了一会儿呼吸,将手心放在她脸上取暖。
“这里就暖暖的。”
嘻嘻。
宋迟穗被冰了一下,她猛侧过头,那隻手却顺着她的颈窝往下滑,落在她锁骨上,冰凉、刺骨的寒意袭来,她激动地小奶音都冒出来了:“哎!呀!”,“邓、离。”
这是宋迟穗罕见地同她置气,从前,她只需要一个冰冷的眼神凝视她:“你想死吗?”
她便会乖乖松手了。
这次,宋迟穗求饶:“你快松开手。”
她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捶打后,使劲往外拽。
邓离指尖麻木,却在短暂的肌肤触碰过程中,感受到她的温热,暖暖的,滑滑的。
蹭够之后,她才松开手,笑着看她。
宋迟穗弯下腰,双手捧起地上的雪,狠狠揉了一个团子,朝她脸上砸去。
嘭一声,砸中邓离脸上,雪摊开在她脸上,像碎落的部分像盐落下。
她闭上眼噗嗤一笑,舌尖舔了舔唇边的雪,眼睛悠悠睁开,纤长的睫毛上挂了几粒雪花,很快融化成水珠,像黑线上串起的水晶。
宋迟穗的心笃笃跳动,她连忙调动轮椅,开始逃跑。
轮椅枝丫从邓离身旁滑过,在雪上压过两条痕迹。
跑了十米远,邓离转头看她,顺势在地上捏了一个小雪球,瞄着宋迟穗头顶。
宋迟穗松口气,以为自己没事了,她停下来,转头看过去。
一道白色抛物线正巧朝她飞来,轻巧落在她刘海上,嚓地一声,雪球炸开,劈啪的融化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迟穗擦了擦刘海,紧咬着后槽牙,你给我等着,她心想,转头过去,佯装哎哟连天。
她转过身,弯腰在地上捏起两个拳头大的球。
“小穗,别生气啊,这种事情都是你来我往的。”
身后的人恬不知耻,正踩着雪花步步逼近。
她将雪球压得死死的,等待着邓离靠近。
“阿离姐,你弄到我眼睛了!”
“呜呜呜。”
邓离不禁担忧,连忙三步往上跑:“怎么了。”
她刚走近,宋迟穗忽然一个转生,双手捧起一个比她脸还大的雪球,狠狠朝她砸了过来。
白雪嘭一声砸在她脸上,那一刻她忽然感觉头晕目眩,耳朵发聋。
当她再睁开眼时,脸上的雪已经掉了一大半,整个脸像是被覆了一层雪白生日蛋糕,就剩下两颗黑招子,一对鼻孔,一张红润的嘴唇。
这个宋迟穗,她就知道是狼来了,不应该信她。
宋迟穗已经绕到车旁,她优雅地拍了拍手上雪花,衝她哼笑一声。
葬礼上,前来吊唁的亲朋友好友差不多已经到齐。
众人围在一起,开始谈论起事情的发展与结果。
“听说了吗,是夏明义害死的。”
“两个人为了争夺抚养权呢。”
“不对啊,抚养权一开始不就是给夏名义的吗?”
“是啊,宋家人服气吗?那么大块肥肉呢,他甘心送出去,估计是争执过程中,发生了误杀。”
“那新闻都报道了。”
宋家的事情对于旁的人来说,就是一件八卦。
他们讲述着,仿若知道那天发生的争执,个个时候诸葛亮:“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你看她两姐妹。”
有人磕着瓜子:“这人啊,钱不能太多,一多就找人嫉妒,两姐妹本好好的,都长得漂漂亮亮的,现在,哎,人啊,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财运,注定要倒大霉!”
不管葬礼上,还是婚礼上,大多数请来的亲戚,主要为两个事,一个八卦,二个吃饭。
并没有人真正在意出事的当事人。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往往是不知道疼的。
那边李凌捶胸顿足,眼睛已哭成桃子,这边还在议论:“哎,怎么不见宋家两位小姐。”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宋二小姐一对和宋迟秋,身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起走了进来。
进来时,屋内都安安静静的,宋迟穗和宋迟秋两人上前送花行李。
宋天复转过身来迎接:“大姐姐,二姐姐,你们来了。”
几人相互寒暄两句,就开始在一旁撕纸钱。
旁人磕着瓜子啧啧:“这两位小姐,和那个宋天复心态倒是挺好,虽伤心,却半天不流露出来,是干大事的人。”
另一个人凑到她耳边:“你不知道吧,这宋迟穗父母出事的时候,宋顺君一家都没来呢,宋氏二小姐能来,已经算给了面子了。”
两人叽叽歪歪,从天南说到海北。
邓离天生听力好,且能隔绝她不想听到的杂音,正好她听见了那两人的八卦。
“还听说啊,宋二小姐父母是那谁,宋顺君干的呢。”
空穴无风,邓离心沉一口气,转头看向堂前的人。
若真是宋顺君,那么这件事就算画了一句号。
只是那个驼峰鼻男人还未出现过,莫不是逃命去了。
也对,主人一走,底下的军心就死了,走的走,散的散。
邓离仰头叹气,那些臭鱼烂虾出去,也不知道还要做多少祸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