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
是她。
她捏紧拳头,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微微鼓起,拳头不住发颤。
邓离剥开树枝,正好看见小屋全貌,刚刚下过雨,它像是被洗过一般干净,屋檐上的水珠还顺着往下掉。
只是门虚掩着,地面上有一圈水泽染湿地板,正在顺着往里流淌。
她连忙上前,伸手握住木门,正要往外拉。
忽然之间,一道身影急促朝她抱来,一截脆藕似的手挂在她颈脖上,少女垫着脚,小脸埋在她颈窝处,呼出的热气不住灌入,声音泠泠:“姐姐,我找了你两年。”
她神经一抖,从脚底心开始往上发寒,身子不住一颤,宋迟穗根本没有走,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扣着木门的手缓缓下垂,她的腿往外迈出了一步,手掌缓缓上抬试图把那个缠得紧紧的小人扒拉下去。
宋迟穗似乎感觉到她的举动,她目光一聚,红唇抵在她的耳边,几乎吻在了上面:“再跑把你腿打断。”
说罢,轻纱旗袍下的白大腿微微上抬,膝盖扣着门上,发出清脆声响,将她拦在怀里。
说实话,被一个身量和体力都不不如自己的小人这么扣着,她本可以轻松逃开,可逃开了呢,那不是此处无银三百两吗?
到时候被抓住了,那腿还不得断成四节啊。
黎安稳住情绪,知道来着不善,她压抑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口,转头用一双无辜的眼紧紧看着她。
“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说:
穗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茅草搭的屋檐下,雨水顺着草根凝集在尖,像一颗颗晶莹的串珠啪嗒啪嗒落在地面,垂珠帘般,挡着那意缱绻的肢体。
只是一个攻,一个躲,木门恰恰是最后的倚靠,那个躲的人往后靠了靠,木门拉着整个小屋一晃,哗啦啦啦,屋檐的水似未断线的珍珠串联起来,溅落在地,溅在少女单隻白皙的脚腕上。
她支着一条腿,浅绿色旗袍开口到大腿,将对方月要拦于身下,开叉处很自然又往上滑了几寸,露出白色的吊袜扣子,娇小的身躯像是勾着一个庞然大物,跟着大物的身躯,狠狠往上压着。
夏季,大家衣料浅薄,清凉,相触之间带着彼此的体温,呼吸时此起彼伏,也让两人贴得更加紧密。
些许是太久没有亲密相触,宋迟穗十分不舍,她不舍勾着她的颈脖,仰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她:“你骗人。”
邓离双眼睛悲悯垂着,带着无尽的冷淡疏离,再也不似从前,看她就跟看一个目标似的,手也不好好放,喜欢摸着她,而如今,她清晰感觉到,这具身体对她本能的抗拒。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依。
“小姐,你真认错了。”
两年了,邓离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从前,她是烟嗓,低沉富有磁性。而现在。
不会认错的。
宋迟穗搂紧她,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的,眼里带着倔强:“为什么不肯认我。”
两年不见,宋迟穗倒是对她们那份亲密相贴的熟悉感没有排斥,可她害怕啊,她害怕到心臟乱跳,害怕到呼吸不自然。
没有人知道,邓离古井无波的外表下是如何一颗澎湃激动的心,不对,是吓得快要跳出来的心。
颈脖上的手腕微凉,它似一条游蛇缓缓往下滑,指尖在他耳垂,颈脖,锁骨,顺着锁骨正要往下。
邓离的惊慌到达了顶点。
“姐姐从前,不就是这样对穗穗的吗?”
她呼吸呛住,原来杀掉猎物之前,还要提醒她从前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是挺变态的,身上的皮肤像是被点燃,没来由的一股火在全身的血脉游走。
宋迟穗从前也是这般被挑弄得面红耳赤,浑身难受吧。
那小手就快要摸向心口,就快要知道她内心是如何跳动的。
邓离连忙站直,单手扶着她的腰,她的腰又细了,那么盈盈一握,很快软在掌心,两人转了一圈,调换了彼此的位置。
她把宋迟穗按在门上,身体迅速同她拉开距离,看向外面的天。
天空已经放晴,而屋檐还在滴落凉雨。
“小姐,请自重。”
她抓着宋迟穗手腕,让她别乱摸,一手按着她腰,让她别乱贴。
一双眼睛疏离看她,让她别乱盯。
宋迟穗哼笑一声,仰头看着她:“你让我自重,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捏着她的手腕,握着她的腰肢,倒是让别人自重。
邓离颈脖到后耳根红了红,手指稍稍松开,掌心也从她腰肢滑开,转头时,清风吹起她的稀碎的刘海挡在脸颊上:“对不起。”
说罢,抬步正要走。
刚走半步,那游蛇似的小手伸向她的后颈脖,紧抓着她衬衫的衣领,连带着她的背心也被拽住,狠狠往下一扯。
肩背暴露在空气中,传来一阵冰凉,邓离转头看着她,长发轻扫过背部,带着阵阵痒意:“小姐,第一次见面就脱人衣服,不太好吧。”
宋迟穗没理她,隻伸手扒开她的头髮,露出藕色似的薄背,半个肩胛骨敞开在外,冰凉的小手贴上去,她靠得近,连呼吸也吹在背上,微微滚烫。
她颤抖着,摇晃着头:“不可能。”
邓离由她看清楚:“怎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