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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l─04

 

筑幸手捏着裙摆,做个深呼x1,「也没什麽好讲的,你听了不要大惊小怪。」

她不晓得,她愈是打预防针,愈可能带来反效果。

停顿一会,她说:「我去演戏了。」

碰!碰!碰!碰!

脑袋里彷佛正经历一场大轰炸。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紧抓筑幸的双手。

「筑幸,这是真的吗!你说你去演戏……真是太好了。」

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但是,她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丝喜se。她双眼迅速飘动,视线乱晃,嘴巴要张不张,然後抿起嘴唇,看起来既恐惧又紧张。

「你怎麽了?」

筑幸扭着手腕挣扎,我才後知後觉放开了手。

她小声嗫嚅道:「你刚才的表情很可怕,然後握得我手很痛,所以……」

闻言,我立刻盯向她垂於身t两侧的手掌。

娇柔的小手上散布了一条条红痕,红与白的映衬,十分吓人,令我胆颤心惊。

我做了什麽啊?这得施加多大的力,才会让手变得这麽红?

微微鞠躬,我毫不犹豫地说:「对不起。」

还记得以前爸爸曾说过,勇於认错、开口道歉,对某些人来说是很困难的。很明显,我不属於爸爸口中的「某些人」,可是,道歉之後呢?这部分,爸爸并没有告诉我。

此时,我亲身经历才懂得,希望得到对方原谅的等待时刻,是最煎熬的。

「我没事。」她说。

这句话一点也没有让我感到好受,我的心情、思绪陷入泥淖,愈想找寻出口宣泄,就沉得愈快,到最後,我的嘴巴被灌满了泥浆,无法发声。

我们沉默。你看我、我看你,纵然彼此发现对方的眼中藏着万千情绪,可谁也不说话。

双手cha在外套口袋,我si命攥紧拳头,骨头微微发疼,感觉像是到达爆裂的临界点。我想猛力痛揍个东西出气,却又担心筑幸看见我凶暴的样子,会更加讨厌我。

人与人的相处真的好难,我不过才拥有筑幸这麽一个亲密朋友,却因为一件小意外而头疼不已。

这真的是我要的吗?我问自己。

我一直很渴望有好朋友,托隧道的福,我结识了筑幸,我们一起度过许多美好的时光,这点无庸置疑。只是,我将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筑幸一人身上,这是不是不太好呢?

或许,我该把她摆在和吴品轩他们相同的位置上。

我和吴品轩不算深交,也不算生疏,想聊的时候就聊,想一起玩的时候再一起玩,我们享有极大的自由,互不g涉,谁也不会因为缺少了谁而难过失落。

然而,当我想下定决心,把筑幸重新当作普通朋友时,内心深处却呢喃着,「不应该是这样子。」

我回忆起初次见到筑幸的时候,那时她被误认成nv鬼,我在她背後呼唤着她,她则头也不回地离去。

恍惚中,我默不作声迈开了脚步,把筑幸抛在身後。

她焦急地赶到我身边,轻声说:「你要走了?这麽快……我们还没聊到尽兴呢。」

我没有停下,脑袋里乱哄哄的,想早点回家休息,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

我以为筑幸不会再跟过来,没想到,她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她拉着我右手的衣袖,低头说:「别这样。」

阖上双眼,左手轻轻抚0眼皮。睁开眼,眼睛泛起淡淡的酸涩。

「别怎样?」话一脱口,连我自己都吓一跳。简短的三个字,语气、情绪却异常地冰冷、生y。这真的是我讲的话?还是有人在c纵我呢?

我以为筑幸没听见,又问了一遍,「别怎样?」

「你没必要过度自责,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故意不理我,我很难过。」

明明手被捏疼的是她,结果被安慰的反而是我。我还真是卑鄙无耻……听到筑幸再次亲口说自己没事,我就像即将在沙漠渴si之际,遇见了绿洲,瞬间获得解脱。

双脚有些无力,我盘腿坐在地上,手托着腮,缓缓说道:「真的非常抱歉,我。

为什麽我会知道?因为那个nv生有天见我好奇,问我要不要读看看。

我觉得ai来ai去、分手不分手的剧情不太x1引我,不过,书中对於x的描写,真的是看得让我血脉贲张。

我不晓得原来男生、nv生发生x行为时,不只是单纯的x器官jiaohe,居然有许多的姿势与动作,也不敢相信居然会有描写这种露骨的内容,还能进行贩售。

这无疑对我造成巨大的冲击,那些xa段落,令我情不自禁看了好几遍。看完之後,躺在床上,热烘烘的脑袋想像书中的内容,却想不出来什麽具t的形象。

总之,我对x一知半解,所以抱持着戒慎小心的态度,能不碰就不碰。

临别前,我穿上短k,套好衣服,这时,一只洁白的手,贴着我的右耳,自我的後方伸出来。

我受到惊吓,她提醒,「欸,我泳衣脱到一半,你可别转过来。」

本来我的情绪还没什麽大起伏,这下子却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g嘛不穿好再来?」

她的嘴离我的耳朵很近,「就想吓吓你,看你反应怎麽样?你现在该不会在想,要偷偷找机会转身瞧一眼吧?」

她的身t似乎与我的後背时不时有接触。

「被你这样一说,我再想也不敢啊。」

「嗯,听起来,你的意志力还蛮坚定嘛。」

「说什麽呢,你今天怎麽那麽奇怪?」今天的筑幸该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想到自己荒谬的念头,我笑了出来。

她手指挠了挠我的脖子,「你笑什麽?」

随便找了个藉口,「我笑你撒了幼稚的谎,其实你穿好衣服了对吧?我要转过去了。」

筑幸低叫一声,我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

我没有动,直到她呼唤我。

「你真坏,用话来b我!」她抱怨。

「你才是,不穿好衣服就跑到我身後,不明白那样很危险吗?」

「我相信你呀。」

「事情总有意外。」

「我可以让意外降到非常非常低。」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看错,筑幸刚才双眼好像变得很尖利。

返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筑幸今天的异常表现,是在委婉表达她喜欢我?

我并没有太过高看自己,只是,我和她十分亲密,加上她那逾越规矩的举动,不这样想都难。

想像着筑幸向我表白,我思虑再三,最後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会接受。

不知道是否刚升上国一要巩固学业,又或者筑幸生日时,真的去向妈妈老实诉说内心感受,我这一年没有听到筑幸提到有去演戏。

然後,我毕业了。

那天礼拜五,妈妈特地请假来参加。

我在班上排,绝对会对她再次造成伤害。

令人心烦的事不只这一桩。

就在得知这个坏消息没多久,某天,我和筑幸逛完夜市回我家,就发现有个人一直尾随在我俩後面。

我认为是恰巧同路,不以为意,直到他停在我的租屋处外,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是,我没有马上找他理论,因为他还是有可能是在等其他租屋者。

这名尾随男後来又被我见到几次,我实在受不了,便鼓起勇气问他,「你好,请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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