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l─10
国小三年级的暑假前,我们去了一趟小溪的上游处。说是上游处,其实也只是b上次去的地方还要高了一点。
水质清澈,可以看得出这里的石头b下游处大了点,流速、深度也b较快、b较深,不过,仍不到危险的程度。
我和筑幸在出门前就把泳衣、泳k穿好,然後套上了外衣。
我们站在溪床上,双手张开转了几圈,专心地用双脚去感受溪水。
筑幸往上抬腿,踢了一脚,水花从河面激起,宛若一把水做成的锋利宝刀。
她手掌合拢,舀了点水,往旁边一泼,微笑说道:「此刻,这里就是只属於我们的天堂。」
她走至溪边的石地,毫不扭捏地脱下自己的上衣与裙子。
目睹到这个场景,灼热的羞耻感从我的x口,一路上窜至脑袋。
明明之前和那麽多同学,光着臂膀一起做暖身c,都没有异常的感觉,怎麽今天独独筑幸一人,就令我心绪难平。
我咬咬牙,迅速脱下衣k。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我挺着x,双肩高耸,如同一个僵y的机器人。
筑幸穿了一件以浅蓝se为基底的连身泳装,上面点缀许多粉红、白se的英文字串。
当下,我立即被x1引住,无法转头,视线紧紧锁在她的身上。
我曾在心中赞赏筑幸犹如jg灵,如今,水之jg灵就降临在我的眼前。班上的nv生,不乏有人长得b筑幸还漂亮,但只有筑幸才能散发出那种淡淡、与众不同的气质。
筑幸快步走进溪中,yan光洒在她雪白的皮肤,似乎轻轻一碰,就会马上融化。
她盘腿坐下,捞着溪水。她将手掌微微倾斜,水从她的掌缘流下,等到手里空落落的,她就会再舀一次水,重复同样的动作。
「华园,你傻站着g嘛?过来我这边啊,不然,我们换泳装来有什麽意义?」
我应了她一声,两只手臂甩动,划出了两个大圆圈。
筑幸兴致高昂地叫我拉她起来,我们手牵着手转了起来,眼前的风景逐渐摇摆,渐而模糊,我停了下来,筑幸撞在我的身上。
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向她解释,「转太多圈会容易头晕,要是不小心摔倒,那就惨了。」
「那麽,我想要躺在溪里看看,上次只有你躺,不公平。」
我蹲下来,用手臂测量水深,为难地跟筑幸说:「这里不能躺,躺了水会进到耳朵和鼻孔里。」
「不用担心,你坐下来,让我的头放在你腿上不就好了?」她露出得意的笑容,朝着我扬扬头,眉眼间却又藏着狐狸般的狡黠,似乎在表示「我马上就想出了妙计,很厉害吧!」
「这……不太好吧?」她的要求,已经超过我负荷的程度,心脏跳得飞快。
「我们是好夥伴耶,又不是什麽难事,借我靠一会也不行?小气鬼。」
我抵抗不了她的言语攻势,顺从地照做。
她缓慢地躺下,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sao得我的肌肤有点痒。黑发浸入溪水,既像快速煮熟的面条,又像水草,被水流带着,轻轻摇晃。
筑幸半眯双眼,哼了一段旋律。
趁她不注意,我握住她的一缕头发,没有特别的触感,就只是滑溜滑溜的,不过,我却一直舍不得放开。
「你感觉得到吗?」
「感觉到什麽?」
「感觉到我碰触你的头发。」
「没有呢,你的动作一定很轻柔。就跟我的头一样,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头躺在你的大腿上,彷佛什麽感觉都消失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筑幸坐起身,她的发如同鞭子,甩出了一道美丽的水波。她把头发拢成一束,挤出里头多余的水分。
「华园,船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上漆後测试过,保证不会沉下去。」
她对我b了个大姆指,「你先去拿,我等一下就过去。」
我还没走到乾地上,筑幸就雀跃地叫着我,於是,我中途返回。
她并拢的双掌直直伸向我,彷佛向我进贡宝物。一条小鱼在她碗状的掌中游来游去。
「我运气不错,居然成功抓到了。」
我盯着鱼,不禁回想起之前「井边石头」的怪事。这真的是筑幸抓的?还是跟她的秘密有关呢?
我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鱼,却一次也碰不到。
筑幸叫我也把手交叠成碗状,她要把鱼倒过来。
交接的过程,我屏住呼x1,没想到,小鱼爆发出一gu力量,在我还来不及看清的时候,就「扑通」入水了。
筑幸对我的失误没有任何不快,她笑着连说几次「真可惜」。
「既然牠已经回到美好的水世界,我们还是去玩我们的船好了。」她双手背在身後,眉开眼笑地说。
我从包里拿出两艘一模一样的平底小船,是我前阵子亲手雕刻的。
筑幸取出两包黏土,一红一蓝,她把蓝se的抛给我,我们同时拆开包装,制作小小的人偶。
人偶安置在船上後,筑幸与我对视一眼,我敢肯定她与我一样紧张。
我忐忑地捏着小船。
「我数三二一,我们就一起把船放下去。」她说。
船被溪水推着前进,我们谨慎地跟随。
起初,小船十分平稳,顺畅漂了出去,然而,没过几秒,它们就变得时常停顿。
如果只有这个小问题,倒也还好,可我的船却逐渐向左偏,卡在了溪边朽木的枝g中。
筑幸的船没有受到阻碍,即将到达上下游间的阶梯状地段。
我们为小船加油,希望它能度过这最难的关口,它猛地往下一坠,迈过,立下约定。
「刚才都在讲我的事,轮到你分享了。」
有时候,筑幸都不会主动提自己的事,非要我开口,她才会回答。
筑幸手捏着裙摆,做个深呼x1,「也没什麽好讲的,你听了不要大惊小怪。」
她不晓得,她愈是打预防针,愈可能带来反效果。
停顿一会,她说:「我去演戏了。」
碰!碰!碰!碰!
脑袋里彷佛正经历一场大轰炸。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紧抓筑幸的双手。
「筑幸,这是真的吗!你说你去演戏……真是太好了。」
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但是,她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丝喜se。她双眼迅速飘动,视线乱晃,嘴巴要张不张,然後抿起嘴唇,看起来既恐惧又紧张。
「你怎麽了?」
筑幸扭着手腕挣扎,我才後知後觉放开了手。
她小声嗫嚅道:「你刚才的表情很可怕,然後握得我手很痛,所以……」
闻言,我立刻盯向她垂於身t两侧的手掌。
娇柔的小手上散布了一条条红痕,红与白的映衬,十分吓人,令我胆颤心惊。
我做了什麽啊?这得施加多大的力,才会让手变得这麽红?
微微鞠躬,我毫不犹豫地说:「对不起。」
还记得以前爸爸曾说过,勇於认错、开口道歉,对某些人来说是很困难的。很明显,我不属於爸爸口中的「某些人」,可是,道歉之後呢?这部分,爸爸并没有告诉我。
此时,我亲身经历才懂得,希望得到对方原谅的等待时刻,是最煎熬的。
「我没事。」她说。
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