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见过，她本人
秦墨做的早餐很简单，三明治，牛奶。
林思婉吃的心满意足，主动揽下厨房整理工作。
回到客厅时，秦墨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凑过去。
他穿着深灰色的帽衫，长腿随意散开，是放鬆的姿势。
林思婉盯着他颜值爆表的脸花痴了会，眼眸微闪，手指不由自主的向前伸，想拨开他额前细碎的发。
指尖触上的那一刻，被人精准的抓住。
轻轻一拉，她整个身子陷入到鬆软的沙发里。
愣了几秒，刚想挣扎，腰间便揽过一隻苍劲有力的手臂。
她被禁锢了。
他的唇探到她白玉般的耳，嗓音沙哑的问：「閒不住？」
脑中晃过计程车上的那一幕。
她摇头，慌乱的转移话题。
「我们要不要出去」她停了一瞬，吞回约会两字。
再吐气：「出去玩。」
秦墨偏头看她，神情有些慵懒，他问：「玩什么？」
「去海边。」小脑袋在他颈间柔柔的蹭，撒娇的语气：「我都来了这么久了，还没去过海边的。」
秦墨似乎对她的提议没什么兴致，指尖来回轻抚她的细腰，也不搭话。
林思婉抬眸看他，清亮的眸中星光点点，恳求的小眼神。
空气凝固了几秒。
「恩。」他轻似虚无的应声。
临出门前被秦墨堵在门口，语气略沉：「换件衣服。」
她看了眼自己特意换的新毛衣，心有不甘的嘟囔：「今天天气很好，穿这个」
「海边风大。」他打断她的话。
她抬眼，秦墨面无表情的看她。
低头，转身，怏怏的上楼。
海边离别墅不远，走着去也就20分钟的路程。
秦墨腿长走在前面，浓黑的发沐浴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从林思婉的角度看。
他浑身如同被镀了一层金，耀眼到让人挪不开眸。
她抿嘴，小步追上去，原地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拉住他的手。
秦墨低头，手指被一隻柔软的小手牵扯住，力度稍重。
大概是害怕他会甩开吧。
林思婉屏着呼吸，心跳频率快的要衝出胸腔了。
下一秒，秦墨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很奇怪的牵手方式，但却，很秦墨。
她垂眸，不敢去看他，可嘴角溢出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那种被他死死控在手心的感觉，她一点都不反感。
这是她一直渴望的安全感，而现在，正紧贴着她的手背。
恩，还有她的心。
林思婉留学多年，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海，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兴奋。
不是週末，海边人也不多。
她光着脚丫子在软绵绵的沙滩上踩的不亦乐乎，偶尔有沙粒磨她脚，她也不介意，反而玩的更起劲。
正午的沙滩被阳光晒的温热，时间长了，脚被沙滩储存的热量烫的有些难受。
她正垂眼看自己已然泛红的脚。
头顶一暗，抬头。
「啊！」一声惊呼。
身子被秦墨单手抱起，几步走到阴凉处。
「穿鞋。」他放下她，阴着眸子，有些不耐烦。
她懵然，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穿鞋。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寂静。
秦墨本就话少，现在又满脸阴霾。
林思婉多次想打破僵局，可话到了嘴边却不敢开口。
秋天的海风，纵然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风力稍大的袭来，仍带着几丝刺骨的凉意。
即使换了件更厚的毛衣，她仍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过来。」秦墨不容置疑的声音。
简单两个字，却像一张金灿灿的通行证。
她抑制住澎湃激荡的心，身子挪了过去。
秦墨伸出手，将她娇小的身体包裹进怀中。
强大的热源透过她的背，瞬间穿透到身体的每一处。
好烫，他的体温。
这个姿势，两人的心臟贴的极近，轻快不一的心跳声像是在做电流交融。
过了会儿，心跳的频率基本达到一致了。
耳边是秦墨灼人的气息，眼前是宽广无垠的大海，林思婉极满足的眯了眯眼。
静默片刻后，她突然昂头看他。
在他锁骨处轻轻的吐气，「我可以说话吗？」她问。
秦墨下颚微动，但没有出声。
林思婉嘴角一扬，就当他默许了。
她贴近他耳边，很神秘的样子，「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她自顾自的说：「其实奶奶告诉我签证出了问题，需要回国读书时，我当时开心坏了。」
她接着说，「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国外，更不想出国留学。」
昂起头，她盯着他的下颚线，是委屈的声音。
「我在国外，总是一个人。」她一顿，接着说：「很孤单。」
他微怔，随即转过她的身子。
啧，眼圈果然红了。
被发现了，她还是害羞的，头埋在他胸前，不想让他看到。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耍起赖，「你也说一个秘密。」
她起初也没期待秦墨会搭理她，结果听见他轻描淡写的声音。
「这里，我第一次来。」
诧异的回眸，他面色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似乎这件事他并不在乎，也与他无关。
她想了想，没有追问，可能她潜意识里也在避开这个话题。
她没有问，是因为，她希望有一天，他能主动告诉她。
那个，她不知道的，另一个秦墨。
「恩再抱紧一点。」她往他怀里凑，软着嗓子要求。
从海边回来后，林思婉一直都待在房间里。
她在画画，这次是水彩画。
回国后大部分都是速写，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完成一幅画作。
奶奶偶尔打电话来问她最近画画的情况，她都搪塞过去了。
今天难得心情好，又有素材。
她甜甜一笑，阳光，沙滩，大海，她还有秦墨。
把自己关进房间，直到天黑她才下楼。
走进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她走过去，轻拍他的背，「你吃晚餐了吗？」
秦墨没答。
她困惑，绕到正方，见茶几上有一整排空酒罐。
再看秦墨，果不其然，是一张微醺的脸。
他的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她随着他的目光探去。
竟然是，那幅画。
她想了想，朝画走去，伫立在画前，燃起崇拜的小眼神。
「我知道你也是ta的粉丝，」她回头衝他明媚的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羡慕我。
她指了指画，说「在英国画展上，就在这幅画前，我见到了ta。」
秦墨眼底一沉，音色低了几度，「你说什么？」
以为他没听清楚，她朝他走近，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