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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冷静

 

宋持风快一步把人搂住,手把她的毛衣往下拉,白色毛衣很快盖住殷红乳尖儿,却又诚实地透出一点淫靡红色。

他低头再她眉心啄了一口,声音也哑得厉害:“那我走了?”

他把选择权再一次交到了宁馥手里,感觉怀里的人应声顿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宁馥垂下眼眸,无声地推了推他的胸口。

那是让他走的意思。

宋持风好气又好笑,亲她耳朵的时候是真恨不得咬她一口:“吃饱了就不认人了,小没良心的。”

宁馥没说话,直到宋持风打开酒店房门离开,才扶住墙壁以免腿软坐到地上去。

怎么可能吃饱。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不那么饿的人吃了一口,反而被馋虫蛊惑,勾起食欲,隻想不管不顾地大快朵颐。

在推开宋持风之前那两秒钟时间里,宁馥几乎是在用理智在和人作为动物的本能对抗。

她走进浴室,脱下内裤的时候感觉一道颤颤巍巍的丝线被拉断,冰凉的贴在了大腿内侧。

宁馥没有低头看,直接踩开垃圾桶的盖子,把已经湿到根本看也不想看一眼的内裤扔了进去。

这种身体的躁动直到宁馥洗完澡出来才总算有平息的趋势,她穿上酒店准备的一次性内裤,再套回来时的衣服,冷静下来后坐在房间的客厅沙发上发呆。

时间已经不早,宁馥却没什么睡意,满脑子还想着今天时慈在餐厅说的那些话。

他说怕她身边出现的人越来越多,怕跟不上她。

他说不希望自己再继续跳下去。

这听起来很像是一种自卑。

因为害怕追不上她的脚步,害怕她身边出现更好的人。

可以前的时慈完全不是这样子的。

高中的时候,时慈绝对算得上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考试基本就在年级前三徘徊,又打得一手好篮球,在初次见面之前,宁馥就从其他女同学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

当时她们形容时慈是“小说男主原型”、“日漫标配人设”。

在学生的世界里,时慈这样子的人甚至都不需要带上家境的光环就已经足够耀眼。

宁馥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钱,毕竟她那时候连aj是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为运动鞋和球鞋没区别。

那个时候的时慈是真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就像是同学说的那样,如同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宁馥都觉得时慈是无所不能的人,高高在上到仿佛抬手便可摘星辰。

他们的恋爱也确实是轰轰烈烈,时慈满足了所有宁馥在少女时期对恋爱的想象,不管合不合理,他都会为了她拚尽全力,比如高二时有一个学期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是一起上的,时慈明知等一下会被体育老师暴扣,还是每一次都会隔着半个操场远远地叫上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在她回过头去的时候朝她阳光地笑。

高中三年,大学三年半,所有人谈及他们,无人不是羡慕神色,羡慕他们的感情,羡慕他们如梦似幻的恋爱。

她也深深地沉醉在那里面,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少有的幸运儿,早早的就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但是,直到这一刻,宁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那种如梦似幻的恋爱中,真的很容易忽略掉一些微不可查的细节。

比如后期时慈偶尔听说她要去比赛时不那么高兴的表情,听见她获奖后第一时间的沉默,还有见证她被舞团在实习前破格录取时一瞬间的怔愣。

但这一切都只是眨眼间。

就只是一个眨眼,快到好像错觉,时慈又会高兴地朝她笑,计划要带她去庆祝,然后夸她真的很棒,宁馥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忽略掉了那些异常,跟他一起往前走。

其实现在回想一下,这些细节比他提过的几次当全职太太的“玩笑”,更能佐证他内心的想法。

时慈他好像真的在很早之前,就并不希望她站在舞台上,站在灯光下。

宁馥痛苦地闭上眼,混混沌沌中好像看见了一片沼泽,时慈已经陷了进去,她伸出手想把他拉出来,却怎么都办不到。

“宁宁,宁宁……”

她听见男友痛苦的声音,更加用力,可沼泽越挣扎却陷得越深,她一步一步被拖拽到沼泽边,眼看一隻脚就要跟着一块儿下去——

“宁宁!”

宁馥睁开眼,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她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想起舞团今天下午就要出发去下一个城市,赶紧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上午9:37才松了一口气。

“宁宁,你怎么睡沙发上啊……也不盖点什么,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大男孩的酒应该是已经醒了,正蹲在她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我喝醉了睡相也不是很差吧,怎么不上床来睡?”

宁馥看着时慈的脸,他的五官和高中时相比几乎没变,那种情真意切的神色让她有些恍惚。

好像他们还没毕业,也没有因为跳舞产生分歧,依旧感情很好,如胶似漆。

直到察觉大男孩眉宇之间与曾经踔厉风发霄壤之别的神色,宁馥总算从梦境回到现实,木木地回答说:“我本来没想睡的,不小心睡着了。”

他曾经是那么奋发踔厉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畏缩的,暗淡的,浑浊一片的瞳孔,一眼望进去没有光,没有亮,只有沉沉的迷雾遮天蔽日,让人找不到方向。

“是吗……”时慈轻轻叹了口气:“那等一下我叫点热粥过来,你喝了粥再洗个热水澡,这里一直有空调,应该没什么事。”

他依旧用相当自然的态度和她说话,好像昨天晚上那些都是喝醉之后的口不择言。

只是宁馥清楚的记得,时慈是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才开始喝的酒。

“时慈,我们谈谈好吗?”

她稍微醒了醒神,有些话就在喉咙口堵着,已经等不到巡演结束。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家庭,投资,梦想。

每一个都让宁馥感觉眼前这个和她谈了七八年恋爱的大男孩,好像就在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间逐渐变成了她陌生的样子。

“宝宝,我知道昨天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大男孩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用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己脸上,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诚恳与歉意:“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其实最近还发生了很多别的事……我真的压力很大。”

事到如今,他终于愿意提起另外那个错。

宁馥虽然已经知道他口中的‘别的事’是指什么,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你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

“那个我之后再跟你详细说,”时慈依旧直直地看着她,“你知道吗宝宝,我最近做梦老梦到你要离开我,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想找你,但是又怕你在排练很忙会打扰到你,所以我才不希望你把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跳舞上……”

“我不是说不让你跳舞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少接一点巡演,排练的时候也不要那么拚,有空的时候也稍微找找我,好不好?”

他已经哄了宁馥无数遍,早就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怎么做,能让她动恻隐之心,字里行间全都是让她心软的元素。

宁馥看着男友可怜巴巴的表情,也确实是有一瞬间心软,如果换作之前,她不知道那件事情指的是挪用投资款的话,可能依旧会被时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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