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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炼製凶尸吗?正好,给你送材料来了。」

那名修士双眼通红,目呲欲裂,尤在奋力挣扎,看着金光瑶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薛洋道:「这什么人?」

金光瑶面不改色地道:「我送到你这里来的,当然是罪人。」

闻言,这名修士奋力一扑,竟带着一口血吐出了堵住他嘴的布团,道:「金光瑶!你这罪大恶极猪狗不如的贼奸,你有脸说我是罪人?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一字一句,咬字如口吐利钉,恨不得字字钉穿金光瑶。薛洋嗤的一哂,道:「怎么回事?」

那修士被身后之人拽狗链一般地拽住了,金光瑶摆摆手,道:「堵上吧。」

薛洋却道:「堵什么?让我听听啊?你怎么罪大恶极猪狗不如了?他吠得跟条狗似的,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金光瑶口吻略带责备地道:「何素公子也算得一位名士,你称呼他怎可如此失礼。」

那修士冷笑道:「我已落入你手中任你鱼肉,你还装模作样些什么?」

金光瑶和颜悦色地道:「您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亦是无可奈何。推举仙督乃是大势所趋,何苦煽风点火,四处引战?我已再三告诫,您却是执意不听,事到如今无可挽回,我心中也是遗憾伤痛……」

何素道:「何为大势所趋?何为煽风点火?金光善要设立仙督之位,无非也是想效仿岐山温氏一家独大罢了。你道世人都愚昧不清么?你如此陷害我,不过是因为我说了实话!」

金光瑶莞尔不语。何素又道:「待你们当真得逞时,玄门百家都会看清你兰陵金氏的真面目。你以为杀我一人,便可从此高枕无忧?大错特错!我亭山何氏能人辈出,从今往后都将齐心协力,绝不屈服于你们这披了皮的又一条温狗!」

闻言,金光瑶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正是平日里那派温柔可亲的面容。何素见状,心头砰的一跳,正在此时,炼尸场外传来一阵骚动,其中夹杂着妇孺的哭喊之声。

何素猛地回头,只见一群兰陵金氏的修士,将六七十名服色统一的人拖了进来。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惊惶交加,有的已在哭天抢地。一名少女和一名少年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冲何素凄声喊道:「哥!」

何素惊得呆了,面色刹那惨白如纸,道:「金光瑶!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杀我一人即可,为何要累及我全族?!」

金光瑶低头整了整袖口,笑眯眯地道:「不是您方才自己提醒我的吗?杀你一人,也不会从此高枕无忧,亭山何氏能人辈出,从今往后都将齐心协力绝不屈服——我甚惶恐,左思右想,只得如此了。」

何素仿佛喉咙被塞进了一个拳头,竟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怒道:「你无缘无故灭我一族,你当真不怕千夫所指?!你不怕赤锋尊知道了会如何?!」

听他提及聂明玦,金光瑶眉头一挑,薛洋笑得几乎要在椅子上翻倒过去了。金光瑶看他一眼,回头心平气和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亭山何氏作乱犯上,举一族之力意欲暗中刺杀金宗主,被当场拿住,这怎么叫无缘无故?」

那边几人哭喊道:「哥!他撒谎!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啊!」

何素道:「一派胡言!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这里面还有九岁的孩子!连走都走不动的老人!怎么作乱犯上?!他们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要刺杀你爹?!」

金光瑶道:「那当然是因为何素公子您犯错杀人在先,他们不服呀。」

何素这才想起,自己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扭送到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来的,道:「全是诬陷!我根本没有杀你兰陵金氏的修士!死的那人我从未见过!究竟是不是你家的修士都不一定!我……我……」

他卡了好一阵,崩溃道:「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然而,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听他的辩解,坐在他面前的,是两个已将他视为死人的穷凶极恶之徒,享受的就是他的垂死挣扎之态。金光瑶笑着往后一靠,摆手道:「堵上吧,堵上吧。」

心知必死无疑,何素满面绝望,狠狠一咬牙,咆哮道:「金光瑶!你终会遭报应的!你爹早晚烂死在娼妓堆里,你这娼妓之子也别想下场好到哪里去!!!」

薛洋正听得嘻嘻哈哈,津津有味,忽然之间,黑影一闪,一道银光划过,何素捂口大声惨叫起来。

鲜血喷了一地,那边何素的族人们哭的哭,骂的骂,场面乱成一团,然而再怎么乱,还是被牢牢制住。薛洋站在倒地不起的何素身前,把一片血淋淋的东西拿在手里抛了抛,对一旁的两具走尸打个响指,道:「关笼子里去。」

金光瑶道:「你直接关活的?」

薛洋回头,一牵嘴角,道:「魏无羡从没用活人炼过,我倒想试试看。」

那两具走尸听他命令,拖起仍在兀自惨叫的何素的双腿,抛进了炼尸场中那具铁笼。看着自家兄长在笼子里疯狂用头撞击铁栏,几名少年少女扑了上去,嚎啕大哭。哭声尖锐刺耳,金光瑶支起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端起茶喝一口压压惊,然而,低头便入眼盏底那浮肿的紫红之物,再抬头看看薛洋手中正在被抛着玩儿的那片舌头,思忖片刻,道:「你泡茶是用这个?」

薛洋道:「我有一大罐子,你要么?」

「……」

金光瑶道:「免了,你收拾收拾。随我去接个人,再到别处去喝茶吧。」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正了正帽子,无意间碰到额头那片被隐藏的青紫。薛洋幸灾乐祸道:「你那满头包究竟怎么回事?」

金光瑶道:「说了,一言难尽啊。」

金光善整日把大小事务扔给金光瑶,自己到处花天酒地,彻夜不归,惹得金夫人在金麟台大发雷霆,以往金子轩在时,他还能充作父母的调解人,如今二人之间却是毫无转圜余地了。每次金光善出去同女人鬼混便要金光瑶替他打掩护找藉口,金夫人拿不到他,便抓着金光瑶施放怒火,今天砸个香炉,明天泼杯茶水,于是为了让自己在金麟臺上能平安多活几天,金光瑶还得亲自找去各种秦楼楚馆,按时接金光善回去。

这种事做得多了,金光瑶已知道最快能在哪里找到金光善。寻至一处华丽的小楼,金光瑶负手迈入,大堂主事带着讨好的笑意迎上来要招呼,金光瑶举手示意不必。薛洋顺手从一名客人桌上拿了个苹果,跟着金光瑶缓步上楼,在胸前擦了擦就咔擦咔擦啃了起来。不多时,楼上传来金光善与女子娇嗲的笑声,而且不止一个女子,莺莺呖呖:「宗主,你看我这画画得好不好?这花儿画在我身上,可像是活了一般?」「会画画有什么了不起?宗主,你看我这字,写的如何?」

金光瑶早习以为常,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对薛洋比个手势,止步不前。薛洋啧了一声,神色甚为不耐。正准备下楼去等时,忽听金光善粗声粗气道:「姑娘家的,弄弄花草,扑扑香粉,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不就够了?写什么字?怪扫兴的。」

那些女子原本都是想讨金光善欢心的,来这么一句,楼上气氛尴尬了一瞬。金光瑶的身形也微微一滞。

不一会儿,有人笑道:「可是,我听说当年云梦的那位烟花才女却是以诗词歌赋出名,颠倒众生的呢!」

金光善显是喝得酩酊大醉了,话语里都听得出跌跌撞撞的酒意。

他大着舌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发现了,女人还是少弄那些有的没有好。读过点书的女人,总是自以为比其他女人高出一截,要求诸多,不切实际东想西想,最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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