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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熊少年,变不成翩翩公子!
不过话是这么说,到了乞巧节那一天,林非鹿还是有点心动。
去年乞巧节因为林瞻远生病了,她一直陪着他,没能出宫去玩,听说今年乞巧夜会放祈天灯,也就是孔明灯。无数盏祁天灯飞到天空的景象一定很美。
但她又担心一出宫就被奚行疆蹲个正着,奚行疆轻功比她好,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真是烦死了。
林非鹿只能自己做了两盏花灯,趁着夜色跑到翠竹居去,找宋惊澜陪她一起放。
她现在已经习惯不走正门,飞身跃上墙时,却见翠竹居内一点烛光也没有,黑漆漆沐浴在月光之下。
小漂亮睡得这么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容觉?
她跳下墙,迟疑着走到院中,摸了摸放在怀里的花灯,想了想,还是打算走上前去敲门。
人还没走近,就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剑意从里至外散发出来,像一张冷冰冰的铁网似的将她紧紧包裹住。
她虽说学了这么些年武功,自认为还挺很厉害的,没想到却在这阵剑意之下寸步难行,不仅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像是整个人陷入水泥之中,将她死死禁锢,除了沉沦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林非鹿一时之间心慌无比,冷汗直冒,正不知所措,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疾呼:「纪叔!不可!」
束缚她的剑意顿时消失,林非鹿像虚脱了一般,浑身乏力双腿发软,往地上一倒。只是身子还没倒下去,就在半空中被人接住了。
熟悉的清浅竹香将她包裹,林非鹿慢慢转了下脑袋,看到一身夜行衣的宋惊澜。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一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屋内走去。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他紧绷的下巴,还有微沉的侧脸。
走进屋内,借着清幽的月光,林非鹿才看到屋内的墙角处站着一个人,像鬼魅似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身后的房门无风自动,砰地一声关上,宋惊澜把她抱到榻上放下,握住她手腕探了探脉象,在她吶吶的神情中终于挽唇一笑,温声说:「没事了。」
林非鹿身体还虚着,双腿发软,不由得看向角落那个沉默的黑影。
这……就是高手的威力吗!
宋惊澜转过身,有些无奈的语气:「纪叔,她还是个小姑娘。」
纪凉麵无表情道:「深更半夜,不怀好意。」
林非鹿忍不住反驳:「哪里深更半夜啦?才刚过戌时好不好!」
纪凉冷冷看过来,幽月之下视线跟刀子似的,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林非鹿一下闭嘴了,还怂怂地埋下了头。
大佬你说得都对!
宋惊澜无奈笑了下:「纪叔,你不要吓她。」
他半蹲在她身前,伸手将她冰凉的手指握在掌心,林非鹿便感觉似乎有道源源不断的热气从指尖往她体内窜去,渐渐驱散了她刚才在剑意威逼之下的虚软,四肢终于逐渐恢復力气。
她看着面前微微垂眸认真专註的少年,有些不开心地问:「你去哪里了?」
宋惊澜抬眼,眸色被月色映出几分清幽:「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她又问:「出去哪里?宫外吗?」
其实她只是随口一问,想也知道他不会告诉她,也不该告诉她。
没想到宋惊澜却点了点头:「嗯,出宫去见了个人。」
林非鹿惊呆了:「你都可以出宫啦?没人发现你吗?」
宋惊澜笑了下没说话,将她软软的手指捧在掌心,低声问:「好些了吗?」
她把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闷声回答:「嗯——」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掠在唇角的碎发,这才站起身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林非鹿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角落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她彻底被这位高手摺服了,恍了一会儿才掏出怀里的花灯:「这不是乞巧节嘛,找你来放这个。」
宋惊澜看着那两盏花灯,像想起什么似的笑开:「我还奇怪,宫外如何那样热闹,原是乞巧到了。」
林非鹿怅然道:「是啊,听说今晚还有祁天灯呢。」
她语气里难掩羡慕,宋惊澜挑了下眉:「那为何不出宫?」
因为有人蹲我!
林非鹿暗自吐槽,宋惊澜看了她几眼,突然说:「我陪公主出宫去赏祁天灯吧。」
她一时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真的吗?你可以带我飞出去吗?」
宋惊澜笑着摇了下头:「我可以自由出入,但带着公主恐怕不行。」
林非鹿噘起嘴。
他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低哄的意味:「公主自行出宫,然后在东街那颗木荷树下等我可好?」
林非鹿想了想,都这个时辰了,奚行疆应该不会再在宫外蹲着吧?何况她都说了不会去,说不定他早就跟着他那些纨绔哥们纵情歌酒去了。
可以跟小漂亮一起逛夜市耶!
想想就令人兴奋,于是林非鹿高兴地一点头:「好啊!」
宋惊澜也笑起来,将那两盏花灯收起来放入自己怀中,温声说:「那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