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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传来麦侦探无所谓的笑声：“又不做坏事，你担心什么？”
“可我——”
“别担心，我会把这间房子这半个小时的监控替换的，直接换成半小时前，库房外面没有监控。”
稽雁行放下心来，又道：“那您先忙，我去门口看着，有人来的话，我就在听筒里咳两声。”
“行，今晚八点，老地方见。”
606，靠窗的两张单人沙发上，稽雁行和麦侦探同以往一样面对面坐着，与之前不同的是，矮桌上摆放着一台电脑，屏幕正循环播放一段四分钟的视频。
“看这里，小吴往完工的栏杆上滴了水，他多严谨啊，让栏杆的每一根都碰到了水，而且他滴得不多不少，不至于被看出来，也不会没有效果。”
稽雁行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咽了口口水，语气认真道：“麦侦探，这段视频加上我们之前搜集到的证据，可以认定小吴的罪行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小吴和你无冤无仇，真正想害你的人不是他。”
“嗯，我知道的。”稽雁行想起姚元青的那位粉丝，面色又沉了几分，不解、恐惧以及愤怒萦绕在他的心头，“您说查到了新动作，是什么？”
“嫌疑人1号前两天来北京了。”
“来北京？什么意思？”
“她不是北京人，不在北京工作，她这个时候来北京干什么？”
“……出差或者旅游。”
“不是。”麦侦探盯着稽雁行，有一瞬间，他的眼睛像蛇的竖瞳，但稽雁行没有避开，“她也住在这栋酒店。”
稽雁行瞬间瞪大双眼，一时之间，他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晌，稽雁行缓过神来，磕巴道：“这、这、她也住在这间酒店？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的吗？”
“真的，我没有理由捏造这件事，至于我怎么知道的，用到了一些灰色手段，总之你不用担心。”
或许是演员的职业敏感作祟，稽雁行想嘀咕一句“这不是侵犯别人隐私吗”，但转念一想，别人是想要陷害他的人，而他所做的一切，也无非是想保护自己。
等等，稽雁行呼吸一滞，表情也变得空白。
——昨天的跟踪，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坏人要揪出来了，戏要拍完了，合同也要结束了，我们雁子真是一石三鸟（x
等阮总出国回来，打开大门，be like：我那么大一个雁子呢？
蹲点海星，啾咪！
再见樊星洲
“嗯，我后天晚上到巴黎。”
“行，刚好中午，落地吃午饭，吃完带你逛逛景点？”
“不用了。”阮钰的目光飘向办公室一侧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旁摆着两盆翠绿的盆景树，“我自己逛逛，您去忙。”
“也行。”阮淑穆没什么意见，阮钰十几岁时她就已经放养式育，“第二天坐我的飞机去西西里岛，摩尔根说他很想念你。”
或许是因为爱阮淑穆，摩尔根爱屋及乌，对阮钰确实不错，甚至一度想把他培养成继承人。
“好的，顺带一提，您留下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了。”
“我知道，说起这个，苟部还专门打电话和我夸你，说你能力强，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这些奉承的话阮钰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语气淡淡道：“他的话听听就行了，去年收购的时候，给我使绊子的也是他。”
“收购是收购，收尾是收尾。”
阮钰想起收尾工作发生的事，苟部对他讚不绝口，多少有点讨好戎承平的意思。
收尾工作要去施工现场，阮钰去了两次，第一次去没什么特别的，但第二次，戎承平来现场了，戎承平一来，事情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戎承平身后簇拥着人群和媒体，他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这些眼睛的注视下，拍了拍阮钰的肩膀，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阮钰能清楚地看见戎承平鬓角的白发和眼尾的皱纹。
戎承平老了，但精神矍铄。
快要结束时，阮钰在洗手间遇到了戎承平，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没有人的洗手池。
“你在国内做得是不错，打算把业务扩展到欧洲吗？和我或者摩尔根合作，打造你的商业大厦，不，商业帝国，怎么样？”
阮钰的回忆到此结束。
“有这个打算。”阮钰的目标当然不止国内市场，他的野心像雨后春笋，迟早要长成茂密的竹林，“和摩尔根合作就算了，我可不想趟浑水。”
阮淑穆轻笑了几声：“你是我亲儿子，摩尔根那些黑活当然不会牵扯到你，我只是想帮帮你。”
阮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门外突然响起“扣扣”的敲门声，阮钰说了一声“进”，一个高大的便装男人走了进来。
“我先挂断了，有点事。”挂完电话，阮钰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语气淡淡道：“怎么样？”
男人加快脚步走到阮钰的办公桌前，他站直身体，头却微微低下，恭恭敬敬道：“阮总，确实有人跟踪稽先生。”
——来的人正是阮钰派去保护稽雁行的保镖。
阮钰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撑住下巴，“接着说。”
“暂时不清楚跟踪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