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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请我吃顿饭就行。”
简单收拾一番,他们找了家酒店附近的餐厅,吃了寿司和刺身,在回去的路上,稽雁行盯着自己的影子,头也不抬地问阮钰:“现在去海滩吗?”
“如果你想的话,但现在太阳很大,我们没做防晒措施。”阮钰给出了另一个选项,“我刚刚搜了一下,酒店附近有水族馆,不如我们下午去水族馆,傍晚再去海滩?”
稽雁行点头应好,他没什么打算,兴致也不高,索性一切交由阮钰安排。
隔着玻璃观景窗,稽雁行和一条摩鹿加雀鲷对视,几秒之后,那条雀鲷摆着金色的鱼尾游向珊瑚,粉色珊瑚旁还聚集着另两隻蓝藻鱼。
“真漂亮啊。”稽雁行怔怔道。
闻言,阮钰偏头一看,淡蓝色的光恰好打在稽雁行的脸上,衬得他像来自深海的美丽生物,神秘,却脆弱。
一时之间,阮钰分不清到底是水箱里的鱼漂亮,还是其他的什么。
阮钰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这里面是是热带鱼,色彩艳丽,它们喜欢围着珊瑚游。”
“围着珊瑚游,因为珊瑚漂亮吗?”
“不是,为了隐藏自己。”
稽雁行“哦”了一声,而后沉默地看着五彩的海洋生物,一隻水母摇曳着纤长的触手从他眼前经过,圆盘状的水母通体透亮,如同海中的一轮圆月。
水母蓝绿色的光映在稽雁行的眼眸里,他的眼中仿佛盛着海水,又仿佛蓄着眼泪。
刚走进深海去,耳边就响起孩了童的啼哭声,稽雁行循声看过去,一个金发小男孩正在哭闹,一隻张嘴衝过来的深海石斑鱼正是罪魁祸首。
幽蓝色的海水中,石块上附满了深绿色的藻类,绿褐色的石斑鱼像潜伏的刺客,猛地一看确实吓人。
水族馆之旅结束后,阮钰问稽雁行要不要休息一会,稽雁行看了眼时间,摇头说,不用了,去海滩吧。
傍晚时分,高大的椰树迎着晚风摇曳,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夕阳把海水染成透亮的金色,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宛如雀鲷的鳞片。
海边露天餐厅里,阮钰翻着菜单,翻完一遍后,他抬头询问稽雁行的意见:“主打菜是海鲜,吃得惯吗?”
稽雁行心不在焉地点头,极目远眺,海平线尽头的夕阳像颗即将熄灭的火球。
“螃蟹饼和椰子虾口碑不错,尝尝?”
“好,你看着点就行。”一艘帆船逆光驶向海岸,稽雁行一瞬不瞬地盯着船帆,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分钟,阮钰把菜单推向稽雁行,“螃蟹饼、椰子虾、椰姜炖海鲜、海鲜饭、鸡尾酒还有饭后甜点,这些够吗?”
“啊,会不会有点多?”
“不会,都尝尝。”
稽雁行终于收回视线,他挤出一个浅淡的笑,说了句:“好,谢谢。”
进餐时,稽雁行始终沉默,尽管阮钰时不时地挑起话头,但都以冷场告终,直到稽雁行说:“抱歉,我很扫兴吧,你——”
阮钰打断稽雁行:“没有,别这么想。”他继续说,“旅游的目的是帮你放松,什么都别想,也别有压力。”
稽雁行的目光闪了闪,片刻后,他应道:“……好,我会努力。”
暮色渐深,餐厅里亮起黄色灯光,在食客的哄闹和掌声中,一个卷发女孩抱着吉他走上音乐角,拨动琴弦唱起了歌。
女孩性感的嗓音混着咸湿燥热的海风,贯入每一位听众的耳朵。
“we danced for hours the sand”
在性感的歌声中,阮钰眼神抬向对座,稽雁行刚吃下一块鱼肉,被油脂浸润的嘴唇涂上一层蜜色。
“but friends don't know the way you taste”
很突然的,阮钰想起和稽雁行接吻时的柔软触感,交织的气息比海风还要湿热。
“you keep g for you”
阮钰喝下最后一口鸡尾酒,微醺勾起燥热的衝动,但理智压下了叫嚣的欲望,阮钰滚了滚喉结,耐心地问稽雁行:“吃完了吗?”
“吃完了。”稽雁行放下刀叉,擦干净的嘴,咬了咬唇,“味道很好,刚刚的歌也很好听,海风也很舒服,我现在,”稽雁行缓缓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感觉好多了。”
阮钰跟着笑,温声说:“嗯,慢慢来就好。待会去海滩散步,然后回酒店,怎么样?我们离酒店不远,可以走回去。”
“好。”
作者有话说:
来了
最近备考,压力山大,没办法日更,但我会尽量隔日更尽快完结~
烟花
不远处的马路上停摆着各式的小吃摊,海面被两侧的楼照成彩色,有人在海滩上露营烧烤,也有人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夜晚的威基基海滩热闹异常。
稽雁行和阮钰坐在一处僻静的地方,银辉似的月光撒在海面上,海风抚过他们的脸庞,静谧美妙。
恍惚间,稽雁行以为自己成了海面上的船隻,悠悠地晃荡着,离岸边越来越远,离月光越来越近。
“今晚是周六。”阮钰开口打破了平静,稽雁行正观察着一隻移动的螃蟹,闻言,他偏头,示意阮钰他有在听。
“有烟花秀。”
“烟花秀?”稽雁行问,“在这里吗,这片海上?”
阮钰点头:“对,还有半小时,你想在海滩上看还是回酒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