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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等——”
孟鹤眠心跳出嗓子眼,现在情绪崩溃的换成了她。
毛茸茸的尾巴在她眼前闪现,太过清晰,cpu处理器直接爆炸。
她“啪”地捂住自己眼睛,那清脆的声音像在打自己的脸。
但她只有一双手,捂住眼睛就没办法堵住耳朵。
温舒窈的声音直直传进来:“我是你的小兔了,你想怎么摸都可以。”
某人这辈子那见过这种。
她放下手,眼睛还闭着,震声质问:“谁教你这么以身相许的?”
作者有话说:
涂山袖:本狐教的。
觉得卡在中间不太好,所以就直接把这段写完啦。
被凶了。
温舒窈喉咙一哽, 眸子里便又开始蓄上泪:“孟鹤眠,是不想要我吗?”
她已经脑补出小兔得不到宠爱,只能过上每天吃干巴巴提摩西草和粗糙兔粮的悲惨生活画面。
再听到委屈的哭诉, 孟鹤眠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她垂眸,还是不怎么敢看温舒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这句话听起来有歧义, 她既怕温舒窈又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阅读理解,又怕温舒窈不为所动, 懵懵懂懂。
孟鹤眠对“喜欢一个人”这种事全然陌生, 从前想都没有想过。
然而“喜欢”本身就像果壳里的新芽, 浇水就长,哪管外面是肥沃的田野还是贫瘠的石缝?
现在才探出苗头,总得见了光,才能知道它最后能长多大、又会结出什么果。
温舒窈歪头, 很是不解:“那”
孟鹤眠平复好心情, 伸手替她把揉皱的衣服抚平, 尤其往下拉了又拉。
“以身相许哪是你这样的, 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
她一点都不想看小兔尾巴!真的!
温舒窈拧着眉回想了一遍人类社会的规矩,突然抓住孟鹤眠的衣袖。
“那我们先结婚?”
孟鹤眠:“也不是。”
“那什么样才叫做以身相许?”温舒窈很是纠结, 缠着这个话题不肯放。
今天小兔非要把自己许出去不可。
孟鹤眠太阳穴突突地跳,尤其是对着温舒窈这双满是期盼的眼睛。
她过去学到的所有东西里,没有一个是教她怎么拒绝一隻小兔。
孟鹤眠不说话了。
她在尝试用理智衡量, 衡量自己能给出几分真心, 才不会亏欠温舒窈。
她想到温舒窈给自己做的每一顿饭菜,付出的所有关心和时间,以至于差点赔上性命。
答案当然是无解的, 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问题都很难计较得失。
只会越算越为之着迷。
半晌, 孟鹤眠干咳了一下, 撇过头用低低的声音道——
“先谈恋爱。”
她没谈过,不确定,还小声嘀咕:“是不是太快了?听起来很不负责。”
就像是在欺骗单纯的小兔。
温舒窈揪住孟鹤眠的衣袖不放:“谈恋爱就是以身相许?那谈完可以结婚吗?”
“呃,嗯,嘶——”
孟鹤眠头一次体会到词穷是什么感受,绞尽脑汁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温舒窈对此表现得相当善解人意,脸颊浸染上一层薄红:“那我先和孟鹤眠谈恋爱。”
她没有丝毫扭捏,提出这个办法的孟鹤眠倒开始不适应起来。
总觉得太突然了,没有传说中那暧昧的氛围和打光,没有精心准备的忐忑表白。
如果这种想法被万羡鱼知道,估计会被评价为“纯爱入脑”。
解决了心头大事,温舒窈能腾出空想别的了。
她问:“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孟鹤眠本来想说实话,但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那件被偷走的衣服。
偷衣服不对,那纵人偷自己衣服呢?
好像、更不对了。
她匆忙抵着偏头:“咳,上次不是去看店面,遇到了一个想吃藤花饼的人,她说小麵包其实是兔妖。”
“然后……”
孟鹤眠没说完,剩下的留给温舒窈脑补,谎言说一半才最像。
温舒窈恍然大悟。
怪不得孟鹤眠自那以后就不怎么肯摸自己了,她还怀疑自己不受宠了。
孟鹤眠见她不说话,生怕谎言露陷,不由得催促。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次换温舒窈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摇头:“没有。”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假孕的事。
现在这个结果她很满意,不想再有变故了。
两个人各有隐瞒,气氛诡异地凝滞住。
最后还是孟鹤眠先开口:“嗯,还有……”
她压低眉眼,带上温柔的笑意:“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这绝对是她收到过最好、最珍贵的礼物。
温舒窈一被夸就不好意思。
她也笑,嘴角勾出甜甜的弧度,没问任何孟鹤眠的往事,反而试探着晃了晃她的衣袖。
“可以摸摸我吗?”
小兔满脑子都是要摸头,都谈恋爱了,应该可以光明正大地摸了吧!
孟鹤眠默了一瞬。
“……可以,”她补充道:“可以摸兔子。”
话音才落,眼前的温舒窈消失不见,低头,一隻圆滚滚的黄毛小兔正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