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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窈眸光晃了晃,不自觉地捏紧拳头。
“哟,胆子还挺大啊,多管闲事干什么!”
男人拎着木棍吊儿郎当地走到温舒窈面前,突然抬手挥过去。
他本来只是想吓吓她的。
谁知眼前的少女伸手,准确地捏住男人的胳膊,轻轻往外一拧——
木棍落地。
在安静的夜晚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咔嚓,带着些许难以描述的尖锐,仿佛能让人想象到那种骨头碎在血肉中的痛苦。
男人手臂无力地垂落,表情还停留在刚才,嬉皮笑脸的不正经。
然而他下一秒就垮了脸,额头冒出冷汗。
“大哥!”又有一个混混衝上来。
温舒窈还以为他是来帮忙的,于是下意识地使出猫小姐教她的猫猫拳,正中目标。
来人嘴一歪,趔趄着后退好几步,晕头转向地捂住脸。
“大锅、这人豪凶!”他说话含糊得不行,一个大男人差点没哭出来。
最后一个惊恐瞪眼,默不作声地往后退。
男人热血上头,破口骂了句脏话,随后想要去捡地上的木棍。
可温舒窈比他更快,拿起棍子就往人身上快准狠地砸。
咔擦一声脆响,这次碎的是木棍,一屁股坐回去的是混混。
另外两个都惊呆了,看她好像在看什么怪物。
小兔妖不会打架,只会出拳。
她收起往常的笑容,上前一步出拳,打中混混腹部,后者原地下跪。
随后握着拳看向最后面的那个,那人浑身抖如筛糠,腿却像灌了铅。
这其实是涂山袖在温舒窈身上种下的术,任何企图伤害她的人都会动弹不得。
温舒窈生气地走到他面前,朝着眼窝出拳。
这一次凄厉的惨叫声衝破天际,街坊邻居纷纷开门查看情况。
穿得像街溜子、染着五颜六色头髮的三个大男人,呲牙咧嘴地围着个干干净净的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非常“无措”地站在那里,脚边是碎了一地的花盆、断掉的长棍、以及碎裂的监控。
当即有阿姨大声呵斥:“你们几个男的在做什么!”
男人顶着红肿的半张脸:“不是——”
民众群情激愤:“还把人店门口的监控给砸了。”
混混们想要解释:“但——”
但邻居们一窝蜂涌上来,把刚站起来的混混按倒在地:“这得报警!赶紧报警!”
“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赶紧打电话给家里人。”
温舒窈一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这怎么能让孟鹤眠知道?孟鹤眠会愧疚自责一个晚上,就不肯摸她了!
但耐不住有人辨认出温舒窈的身份,招呼道:“哎,这是孟家的店,这小姑娘是不是经常和小孟一起来着?”
温舒窈被围在中间脱不开身,只能跟着他们走。
眼瞧警局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慌张,怎么办,待会儿如何才能安抚家里那个脆弱人类的情绪。
一群大爷大妈押着三个混混,一路“送”到警局,把值班的警卫吓了一跳。
温舒窈都还没说什么,他们就已经七嘴八舌地将来龙去脉补充完了。
有热心肠的给孟鹤眠打电话,转头买了饮料递给温舒窈。
她亲切地开口:“压压惊,小孟马上就来接你了。”
温舒窈乖巧道谢,手却捏紧瓶子,小脸格外苍白,瞧得大妈又怜爱几分。
实际上温舒窈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想象孟鹤眠来时的场景。
呜,又要让孟鹤眠担心了。
正想着,警局的门被推开。
孟鹤眠神色冷如寒潭坚冰,眼眸黑沉沉的,周身气压低至冰点。
有人明明说好早点回家,哪知再见面就是在警局了。
她扫了眼乱七八糟的众人,迅速地锁定住自己家的小兔。
在长椅上瑟缩成一团,似乎被吓到了。
孟鹤眠匆忙走上去,牵起温舒窈的手,低声道:“有没有受伤?”
温舒窈摇头。
旁边骨折、捂肚子、眼窝已经肿了的三兄弟:?
离谱,这些人看不见他们身上的伤吗?
只有值班的警/察随口问:“你们这是怎么搞的?砸人家店砸自己身上了?”
温舒窈赶紧出声:“是他们自己摔的。”
她紧张地握拳,盯着那几个混混,生怕自己被暴露后给孟鹤眠添麻烦。
实际上这样直勾勾的视线,落在那几人眼里就变成了赤/裸的威胁。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掂量着办!乱说话出去就揍你。
谁会相信,一个柔弱小姑娘能把三个大男人揍得满地乱爬。
到时候问他们要证据,可监控已经被他们自己砸了啊!就算真去验伤,也保不准被这恐怖的小姑娘报復。
为首的甚至顾不上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鞠躬。
“对、对,是我们自己绊倒花盆,不小心摔的!”
几个小弟跟着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孟鹤眠:“”
她回头,温舒窈垂眸揪住她的衣袖,隻敢揪一丁点,看起来可怜极了。教人舍不得责备。
孟鹤眠冷静地询问:“我可以先带家里人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