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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家兴师动众,两个人有些过意不去,徐砚毕竟是农村长大的,手工活儿好,想了想,她向妖怪借了把凿子和小刀,在地上随意拣了几块木料,把它修得方方正正,又根据厚度平均分成一些小木板
她们把灵力注入其中,不求别的,只希望他们多一丝活下来的机会
因为有两位大人在,妖怪们今晚睡得特别踏实,呼噜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一个赛一个,徐砚没睡着,只是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帐篷顶
因为时间、空间有限,帐篷里面什么都没有,粗糙的木板上隻平铺了几层布料,两个女人并排躺在上面,中间隔着半人宽的距离
黑夜滋生旖旎
帐篷内充盈着木料的清香,徐砚单手枕在脑后,另一隻手不停把玩着外套的拉链,越玩越焦躁,总觉得这手太闲了,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她有些睡不着
今晚的月亮又圆了一些,帐篷没帘子,徐砚躺在里面,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那轮皎洁,淡黄色的光晕就像一杯果酒,不辣喉,相反,柔和中还带着回甘,女人有些醉了
她偏头看向身侧平躺的女人,月光和黑暗模糊了对方的面容,可侧脸轮廓依旧完美,那是来自造物主难得的偏爱
“呼噜~”
又是一阵鼾声传来,女人下意识翻了个身,面对着徐砚,突如其来的动作令醒着的那个人赶忙撇过头去
没动静的动静跟跳跳糖一样,让某个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咳咳咳?”
徐砚假装润润嗓子,尾音上挑,声音还挺大,余光女人见没动静,才悄悄把头扭过来,只有在寂静无人的夜里,自己才敢肆无忌惮放纵片刻
人是感性的动物,黑暗滋生了不该有的杂念,徐砚一再告诫自己,这个睡美人,隻可远观,而不可动心,更别说染指了
可她就像海底的漩涡,不断吸着徐砚这条小鱼向海面游去的尾巴,挣扎无用,反而让自己下落的速度更快了
背德感和道德感的交锋从来都没停过,只是今晚前者占了上风
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就比如现在,徐砚跟被鬼迷住了似的,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朝江颐之挪去,很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五公分
看一看,不打紧的,徐砚这么告诉自己
她轻轻用胳膊肘支起身子,凑近江颐之的脸,目光细细滑过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红唇,着实乖巧,和平日喊打喊杀的模样截然不同,徐砚竟有些看痴了
两道呼吸,一道压抑,一道平缓,却是如出一辙的温热,它们在空气中缠绵交错,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够了
“真是个妖精!”
到底有一份理性,徐砚伸出手,隔空轻点她的眉头,语气莫名有些责怪,缓缓退回自己位置
压下心中的旖旎,闭眼,睡觉
徐砚翻身,背对着江颐之,开始酝酿睡意,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女人缓缓睁开亮晶晶的双眸,炯炯有神,显得十分精神,哪里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看着那个有些清瘦的背影,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恍然,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臟又因心底的猜测怦怦跳动
徐砚,不会也喜欢自己吧?
这么想着,一抹红晕爬上了江颐之的双颊,害羞的同时脑海里又在疯狂叫嚣,甚至连那个梦都有了很好的借口
只是个梦而已
江颐之转过身子,羞得面红耳赤,她用手捂住脸,心里想着这几天一定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
哼!榆木疙瘩!
周围突然起了雾,半梦半醒中的徐砚感受到脸上传来一股潮意,她直起身子,双臂撑在身后,下意识就往旁边看去,帐篷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江颐之呢?
不知道为什么,徐砚心里一点都不慌,似有所感,她朝外走去,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张吊床,有个女人坐在上面,她没有穿鞋,白皙晶莹的脚丫轻轻晃着
随着她的靠近,雾气渐渐消失,月亮依旧那么大那么亮,那个女人的侧脸也逐渐清晰,是江颐之
听见脚步声,女人扭头看来,看清来人后,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颜
徐砚心下漏了一拍,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江颐之,从没见过对方眼里全是自己的江颐之
不会是做梦吧,她愣在了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生怕惊扰了此刻的美好
见那人一脸傻样,江颐之嗔了她一眼,风情和妩媚,都藏在那一眼里,似是在催促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徐砚从来就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旁人一个眼神而腿脚发软,甚至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衣领忽然被人往下扯去,徐砚被拽得一个趔趄,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脸上就传来细细密密的吻
徐砚震惊了!
可心下还不及高兴,她就察觉到了不对,为什么这个吻越来越烫,还带着呼哧呼哧的喘息?
江颐之没哮喘啊
躺在木板上的人眼睛突然睁开,就看见自己头上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是小老虎,原来自己脸上感受到的那股潮意是它的舌头
那股甜蜜饯味儿还没来得及品尝就消失殆尽,徐砚没好气地一把将它捞进怀里,余光却看见江颐之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又是这个眼神?
徐砚微微错开目光,放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掐了把腰间的软肉,挺疼的,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