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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好想兰姨。”
万事俱备
如今已至七月底,水月国的八月祭祀即将到来。
近些日子,水月国王看见姚昕时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在忌惮姚昕背后的周国势力,以及他的大儿子对姚昕的偏袒;同时也在仇视姚昕,仇视那些针对她的流言蜚语和阴谋算计。
他也会担心也会害怕暗中看不见的势力会察觉他的计划,会对他的计划伸出黑手。
众所周知,今年的水月国注定不安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西域十三国国王聚会并没有达成水月国王想要的结果。
大奴国的人去而复返,甚至据不可靠消息来说,他们的大王子呼延弦勒也来了。就怕呼延德勒那性子会忍不住在水月国内对呼延弦勒出手。
周国的使臣在水月国遇刺身亡,其首使还被水月国民遍传污言秽语。
虽周国陛下并未出言叱责水月国的此番行为,但周国那泱泱大国岂会就这般轻易容忍他国对自己的践踏。
要是周国早早发了旨意来斥责惩罚,那都算好了。偏偏如今,事情已过过去大半个月,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就怕在暗中酝酿了什么更可怕的计划。
再说水月国的大王子,自周国使臣来到水月国后,常年深居简出,一年从头到尾见不到两次的人,竟然频频出现在世人眼前。
不仅如此,他还参与进了政事,视水月国国法于无物,公然偏袒嫌犯。
那首使姚昕到底跟他有什么联系?
这才是水月国王至始至终想不通的问题。
自从那日姚昕实名传信铁弗真说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之后,铁弗真当真还就安分了下来。
本来见着好几姚昕都没动静,他隻以为姚昕在无稽之谈。
偏偏姚昕每一次在水月王宫见着他的时候都笑得一脸无害又谄媚,给了铁弗真一种被暗中关照上了的感觉。
然而实际上,姚昕真的没有准备在水月国给他惊喜。
他的那份惊喜还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那个时候与他交锋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
周国人才济济,比她利害的人多了去了,她相信铁弗真高兴不久了。
周国官驿内。
“这个世界上有阴灵,所以……这个世界上也会有神的,是吗?”
姚昕坐在官驿的院子里,躺在凉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金丝镶嵌的白菩提手串。她神色淡淡地望着天上晴朗无云的天空,青木神树的影子刚好落在她身上,替她挡去了明媚刺眼的阳光。
司越站在她身边,随口道:“或许有吧。”
姚昕侧首看向司越,问道:“那你说水月国的这些百姓这么信奉他们的神灵,是不是这个神特别灵验特别关照他们?”
司越微微转了转手里的竹伞,想了想,道:“但有人神佛面前长跪不起,依旧一生穷困潦倒,也有人不信神佛隻信自己,一生富贵无双,所以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大人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他不解地看向姚昕,不会还想再去一次水月神庙吧?
姚昕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又问他:“司越,你觉得水月泽这个人怎么样?”
司越不假思索道:“腹黑阴险,城府深厚,为所欲为,毫无套路。”
“你了解她吗?”
司越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他不明白姚昕为何要这般问,这样的问题给了他很不安的感觉。
犹豫了稍许,他沉声道:“了解一些吧。他不是凡人,能一眼看穿我的身份,包括我的底细,修为也在我之上。”
“司越,你知道她是女子吗?”
司越:???
可转念一想,好像也能解释的通,毕竟水月泽多次伪装在姚昕身边的人都是女子。
只是这世间大多对女子抱着一种弱小的态度,偏偏他身边出了一位又一位震古烁今的女子,他又怎会因一个性别就小看人家。
到底是他目光短浅了些。
姚昕又问:“司越,伏娲山结界消失后,普天之下的玄力也散尽了,真的吗?”
司越微微垂眉,今日的大人很奇怪,总是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是的大人,属下也曾是一名玄修,伏娲山结界破后就再未使用过玄力了。”
姚昕又沉默了,她缓缓闭上眼睛,颇有心事。
就在司越以为她倦了的时候,凉椅上的人突然问他:“司越,被神明眷顾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司越垂首,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感觉,“司越不知,但司越知道被如同神明一样的人眷顾是种什么感觉。”
姚昕一听,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他,只听他道:“心中有浩然正气,不惧邪祟,不畏荆棘,所行之路皆是美景,欢声笑语尽在掌握。”
姚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微微思虑,道:“你说的是歆文王姬吧。”
“真羡慕你啊,不仅知道她,还与她这般亲近。”姚昕将手背在脑后垫着,颇有闲情逸致一般。
半晌,司越突然出声道:“其实……属下与公主也没有特别的亲近。”
姚昕:?
司越说道:“公主身边有太多优秀的人,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都还小的时候,我们所在的墨隐卫行列,只有那个月的榜首才有机会去到公主身边追随,属下不才,虽有幸夺得过榜首,却难以稳住,未到一月便退去了。后来再怎么努力都难以再登上去。”